君世诺端坐在堂前,细细的啖着茶,他以为,夏暖燕不会起床那么早,一杯茶还没下肚,一抹红影已经站在他跟前,长裙刚好到她的脚裸,粉色的绣花鞋是他在夏暖燕身上,看到唯一不那么刺目的东西。/p
“我们要进宫面圣,你穿得红通通的,不觉得太夺目,太张扬,有失礼数吗?”君世诺抬也没有拿正眼看夏暖燕,在他心里,她不过就一个张扬而又张狂的女子,他生平最讨厌的人就是像她这种,自恃着几分姿色,招摇过市,行为不检点的人,没错,招摇过市,行不检点,是他对她,唯一的印象。/p
夏暖燕双手一摊,直接在一旁坐下:“我从小到大,就只穿红色衣裳,如果你觉得,这是对谁的不敬,那你自己去面圣,我不去了。”/p
“还有理了,走吧!”君世诺拂袖,从夏暖燕身边越过,夏暖燕站起来,目光扫了一眼刚站在君世诺身边的清风,然后随着君世诺往外走。/p
和亲公主,其实,没有明文规定,要面圣的,只是楚景帝想见,那就不需要理由了。/p
在这之前,夏暖燕了解到,楚国,王爷有四,和楚景帝齐辈的,有端王,晋王,当年和靖国对恃时,楚景帝的这两位亲弟,着实功不可没。而晚辈有庄王和逍遥王,庄王君世诺属外姓,至于逍遥王,她所知甚少,只知道,是楚景帝的一位亡妃生下的皇子,据说,这位亡妃来自靖国。逍遥王,人如其名,逍遥自在,云游四方,经常各地方有冤假错案,他若碰上,便会出手平冤,在百姓心目中,是个一等一的好王爷。/p
宴席设在太和殿内,六十旬皇上端坐在正中央,太子居皇上侧坐,两旁分别是端王和晋王,殿内安静肃穆。/p
夏暖燕偷偷的扫了一眼在坐的人,皇上眉心舒,脸色和,定是心态阔,气度宽。太子眉目修长,体魄健硕,一直挂着笑脸,或者,是个谦谦君子,席间,他和君世诺有几回的眼神交会。/p
而无论是端王还是晋王,夏暖燕都是抬眉间又放下了眼帘,怎么说呢?两位王爷同时都在用余光盯着她,目光未曾离去,这么的看着,让她百般不好受。/p
皇上笑说:“暖燕,朕早有听闻,说你是个美人儿,今日一见,果然百闻不如一见。”/p
“皇上说笑了,天下美女集于后宫,拿暖燕这点皮色在皇上面前摆弄,这不是让暖燕自个找个洞钻进去好了。”/p
“呵呵,瞧你这张嘴,挺会哄人的!”皇上的话顿时迂回:“世诺,王妃这么讨喜,你就别怨朕乱点鸳鸯了,好好过日子,人,一辈子,就那么几十年,一晃眼,就过了,日子,能过就过呗!”/p
“皇上,臣从未怨过皇上!”君世诺爽脆的应着,端起酒杯,一杯下肚,直接逃过皇上的好好过日子这翻话。/p
太子陪笑:“父王,世诺又不是小孩子,人家两口子的事,我们就不要掺和了。”/p
夏暖燕挑眉,把君世诺和太子的眼神交换,尽收眼底,她心里微微一抽,想必,君世诺心有所属,是众所周知的事,如果不是她一脚插入来,这个王妃,另有她人了,可是?不是君世诺说过,定要娶她的么?/p
皇上张口还想说什么?太子使了个眼色,他没有再说下去,夏暖燕想,她是明白皇上的顾虑,怕君世诺冷落她了,她对着君世诺,扬起嘴唇:“皇上大可放心,暖燕既然选择和亲,就打算好了,和王爷一起,好好的维护两国的和平,我也不愿再看到兵戎相见了。”/p
家国天下事,本不是她所愿掺杂,楚皇喜欢听,她说几句便是,然,夏暖燕在心里,一直介怀着,君世诺说的,心有所属,是不是,天下皆知的事情,如果真是这样,那么,自己不枉送了七年思念?/p
宴席过后,君世诺拉着夏暖燕到一旁:“你先回去,我和太子还有事。”/p
“嗯,你忙你的,我还是认得回去的路。”夏暖燕轻轻的答着,实刚,君世诺是还没等到她开口,人已经折身离开了,君世诺,是我做错了什么?让你讨厌我,抑或,你的红颜知己太优秀,以至于你恨我,在你们的好事将近时,从中作梗了?/p
“哟,庄王妃还不走,要不,本王送你一程。”晋王走近夏暖燕,贼眉贼眼的看着夏暖燕,语气含着明显的谑意,打一开始,他就这么看着夏暖燕,毫不避讳。/p
“暖燕不敢劳烦晋王爷,外面有车候着呢。”夏暖燕温言。虽然不大喜欢晋王这目光,毕竟,他也是皇室中人,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能不得罪,还是不得罪的好,当然,倘若真玩起来,她也并不忌惮晋王。/p
“皇兄,你看,这庄王妃,肩若削成腰若素,肌若凝脂气幽兰,娇媚无骨入艳三分,冷艳胜梅生姿七分。”夏暖燕别过头,没有理会晋王如俗人一般,对她百般的赞美,如果晋王也如一般的狂蜂浪蝶,她就更无心揣测了。只听得晋王话转峰回:“皇兄,你看,早些年,在你大喜日子上,我就有幸见得皇嫂一面,都说,大伙都说,端王妃是才倾天下,色绝九州的,我说,这么一看,咱端王妃和庄王妃得较量一下,才晓花落谁家了。”/p
“晋王说到哪里去了,内妾已徐娘半老了,怎么能拿来和年未双八的庄王妃相提并论,这不是都把庄王妃给比老下去了,再说,大伙那是给我面子,才这般说内妾的,论起最端庄美丽,庄王妃绝对是我见过的,第一人。”端王肆意的盯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