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她脸不红心不跳地欺骗自己,明晚也没有一分失落。

有人擅长演戏,有人擅长看戏,她不必点破明晨,却也无力再去维系这段逝去的感情了。

……

“夫人,vicky打来的电话。”孙管家在客厅接了电话,亲自走到花房去。

午后的时间,赵敏芝常常待在玻璃花房照料花草。这个时间,裴立业正在午睡,赵敏芝才能忙自己的事。

赵敏芝正在擦拭兰花叶子,眉眼平静,优雅的气质,是无人质疑的。

一听到孙管家的声音,她的脸上没有太多喜怒,可见这世上已经没有多少事,对于她是意料之外的。

她连眉头都没挑动,不疾不徐地说。“明家两个女儿,都这么招人烦。”

见孙管家跟木头人一样站着不说话,赵敏芝才放下手中的活儿,又问了句。“她说什么事了吗?”

“没说,只说是非常重要的事,一定要我转达。”孙管家据实以告。

“翅膀硬了,也学人摆架子,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身份。我还以为她转了性子,骨子里还是这么不招人喜欢,这辈子也只能是个高级打工族了。”赵敏芝脸色一沉,觉得麻烦,低声自语。“我就这么一个防空洞,还要常常被人打扰,整个家里没有一个人为我着想,我可真累。”

“夫人能者多劳。”孙管家说。

“我还要在这儿待一会儿,再不照顾这些宝贝,没几天都要死了。”赵敏芝对着上百盆植物,语气里多过对人的珍惜。话锋一转,她的双眼恢复了往日的沉静无波,扭头看孙管家。“你就跟她说,在我们吃饭的地方见,时间让她定。”

孙管家应了一声,点了头,退出了花房。

赵敏芝戴着手套,操着细小的剪刀,剪掉了花盆中的那一根杂草,神情悠闲,动作认真,像是专职的园林师。

明晨在她眼里,从来都只是一颗棋子。两年前,她识破了明晨心中的感情,在裴家一时找不到一个可以完全信赖的人远赴对岸,死心塌地地照顾重伤的裴煜泽,挑选这个人,重中之重,容不下半点差错。当时裴家内忧外患,她必须留在裴氏谨防有人衬着爷俩不在为非作歹,只能秘密给裴煜泽找了医院和医生。

明晨虽然不是护工保姆,但因为对煜泽有感情,自然会比护工保姆更尽责。这一点,赵敏芝没有看错。

可惜,煜泽回国了,处理了裴氏的纷争,明晨就想着要来讨债了。

赵敏芝换了衣裳,坐着裴家的汽车,在七点整去了一家私家菜饭馆,看似不起眼,但出了名的隐蔽,菜色也上乘,豪门之家很多人都喜欢去这里。

明晨正坐在位子上,没有翻看手机,菜单合在桌上,她若有所思,听到包厢外的脚步声,这才起身。

“夫人。”

“vicky,你的脸色真差劲。”赵敏芝啧啧叹道,在她眼里,明晨虽不是绝色美人,但向来很讲究格调,今天一看,姿色远不如明晚。

明晨的心沉了一下,以前没感觉出来,现在才发觉赵敏芝跟她说话的语气神态,跟对待家里一个佣人没什么两样。

她镇定地强笑:“我今天生病,请了一天假。”

“你身子这么弱?”赵敏芝一脸惊诧,温柔地说。“我那里有些人送的补品,明天让孙管家给你送去。”

闻言,明晨突然想起明晚在两年前对自己的忠告,裴家深不可测,赵敏芝也是个不得了的人物。

赵敏芝如春雨一般润物细无声,但这种温柔,往往是有讲究的。雨水多了,会是洪涝,一瞬间就能毁掉所有东西,威力不可小觑。

“夫人说过欣赏我有话直说的性格,今晚,我就不拐弯抹角了。”明晨笑着问。“夫人在两年前提过的,何时兑现?”

“你连一天都等不了了?”赵敏芝笑眯眯地问,眼神却陡然犀利不少。她看似耐心地翻阅菜单,柔声询问。“这儿的东坡肉很有口碑,你不是身体不好吗,点这道菜尝尝。”

明晨宛若没听到赵敏芝的话,身体的虚弱,让她更加迫不及待:“夫人,我知道自己在你面前,没必要隐瞒所有事,两年前离开美国前,我才会跟你说出自己被领养的身世故事。”

赵敏芝敛去笑意,直直望向明晨的方向。“那是当然,我要想查,很多事都能查得到。”

“你说过,他日煜泽能够再度站起来,身体痊愈,我昔日付出的一切,能让我理直气壮地站在他的身边,不必受任何质疑。”明晨强撑着身子,坐的笔直,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吃力。

“你现在已经堂堂正正地站在他身边了,不是吗?”赵敏芝笑望着她,脸上没有半分恼怒。“黄秘书经过八年的历练,才能坐上总裁秘书的位置。而你,短短不过两年而已。质疑你的人不是没有,你说是谁为你摆平这些的?”

明晨面若死灰,几乎被抽走全部的力气,她没想过赵敏芝堂堂总裁夫人,却会矢口否认曾经的诺言。

赵敏芝,这是在玩文字游戏。

“换做别人,不见得能够坚持这两年。我见过脾气最坏的煜泽,全身都是负面情绪,不再光鲜潇洒,重病,烦躁,沉郁,除了我,还有谁能忍受这些?夫人,你想过我的每一天,又是怎么过的吗?我不见得比病人轻松。”明晨嗓音颤抖,已然有些控制不了的哽咽。“而我,可以接纳他的一切。”

“你说的这么煽情,我能不被你感动吗,我的心也不是铁打的。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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