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将来是瑞王卿,再多的钱到底也还是王府的。即便付东楼想存着做私房,在柏钧和心里也和自己的钱没两样,只是不去动罢了。

顾贤是知道底细的,此时却不揭儿子的底细,否则好端端一件事儿倒像是刻意收买付东楼了。

“既然是这样,那我回去就抓紧把布庄改成酒楼,再雇佣些人手,不出三五天就能好。”

顾贤与柏钧和的话本就有道理,布庄的事儿如果不用他操心就能拿银子,他怎会不从善如流给酒楼换个地方。

顾贤不上朝,付东楼是知道的,能有这么大的赚头是谁争取来的他哪能不清楚,纵然感觉有些奇异古怪,却还是郑重地对柏钧和作揖道:“多谢王爷为我筹谋。”

柏钧和:“不用和我客气。”

顾贤揉了揉太阳穴,真想把这俩人扔出去,一对木胎。

“你开酒楼想好名字没?打算叫什么?”顾贤轻咳一声打断了准夫夫俩的客套。

“打算叫嘉鱼居,取自诗经《南有嘉鱼》。”

顾贤摆摆手:“这名字太小气,又不是真的只做吃食买卖。”

柏钧和养在顾贤身边多年,怎能不知父卿的意思,当即起身走到侧室的书桌前铺纸研墨。

顾贤也笑着站起来,带了付东楼一起走到桌案旁,执笔在宣纸上笔走龙蛇一气呵成三个字——湛露居。

“好字!”狂放舒畅奔腾大气,顾贤的草书不输怀素,只是这意思……

“殿下,《湛露》一篇在诗经中乃是天子宴诸侯所用的,我的酒楼叫这个,是不是僭越了。”

顾贤并不答,拿起一旁的白绢擦了下手才道:“你对书法也有研究,不错。我这几个字用草书写来,你制了匾额挂上,肚子里没点墨水都不好意思进。那些只富不贵的就算是为了附庸风雅,也少不得去你那吃饭。”

“你开酒楼还敢这么做买卖,谁人不知有瑞王府在里面掺和,你就算起个土气的名字,只要有朝廷官员去你那吃饭也少不了有人猜忌,索性大大方方让他们猜忌就是了。”柏钧和好心解释,“再说,你那里不是还招待应试的学生吗。能参加琼林宴的才有多少,你这也是替皇族招待天下学子,说得过去。”

真是这样么……为什么隐隐有一种被坑了的感觉……

“父卿虽掌兵多年,但在读书人中素有贤名才名,有这个匾额才是你那酒楼的镇店之宝。”

顾贤见付东楼面带犹豫不由得笑道:“怕什么,那天皇上狠坑了你一次你就不想找补回来?膈应他几天算什么,孤就不信他真敢动孤的儿媳妇。再说《诗经》人人都在读,非要算起来不知有多少人僭越,君子坦荡又何惧流言蜚语。”

反正一时也不能从瑞王府这个不知是福窝还是火坑的地方跳出去,匾额又是顾贤亲笔,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事儿,还真就没什么可怕的。再者……这种“我上面有人给撑腰,敢把皇帝拉下马”的感觉,还真是有一丝爽!

“多谢殿下赐字。”付东楼施礼道谢。

顾贤笑应:“这就是了。”

有了顾贤的招牌在,湛露居就是全大楚最有体面的酒楼,不愁那些进京述职或是成都任职的官员们不去。古玩店离湛露居那么近,考生又能去湛露居免费吃饭,到时候高中了入朝为官,可就不见得是“天子”门生了,指不定早就和哪位大人投缘了呢。只要让人看好了,别在这里出了盗卖考题之类的舞弊案子,这一招就是十足十地打击了柏钧昊。

当然了,以目前大楚的学界风气、礼部那群官员的品行以及大楚的律法来看,要舞弊的可能性十分之小。

“等我想几个好名字给各个雅间,再把您的字一起制匾,就都齐全了。”付东楼心中已有腹稿。

“你那地方既要收拾又要做匾还要尽快,少不得要找好工匠,你与和儿商量吧。”顾贤指了指柏钧和,“我再给你支一招。你改良军械什么的固然能使自己在军队里得好名声,可他们多少还是忌讳你的血统。你不如叫和儿给你提几个字,专门留着雅间招待武将,你这瑞王卿的位置才更稳固。”

说完顾贤直接出屋了,显然是把这对不开窍的留这儿让他们开窍。

付东楼看着已经换了纸拿起笔准备写字的柏钧和,完全不知该说什么。

半晌,柏钧和开口道:“卓成,我的字。”

想到今日柏钧和总是以“曦瑜”称呼自己,付东楼惊觉自己居然连未婚夫的字都不知道,这日子过得也忒糊涂了。其实也不是一点都不知道,以前顾贤还在他面前这么叫过柏钧和一次呢。付东楼有过耳不忘的本事都没记住,只能说明以前压根没上心过。

“站在我身边,没人敢动你,别怕。”

柏钧和说话的时候一直没抬头,待在纸上写下了“无衣”二字才去看付东楼。瞧见付东楼站在桌案边垂着头,柏钧和眉头皱了起来。

放下笔,不知怎么想的,柏钧和居然将手覆在了付东楼修长白皙的手指上。

一种干净温暖的触感从手背上传来,付东楼蓦地睁大了眼睛。

“你怎么了?”

仿佛跟这个虚幻的时空突然有了连结,付东楼隐隐有了一种踏实的感觉。还没想明白这种感觉从何而来,身体却先一步做出反应。付东楼抬起头,精致的面容上带着一丝儒雅俊逸的微笑:“卓成。”

王府这边其乐融融柏钧昊没看到,湛露居开业那天的排场柏钧昊可是听说了。装病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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