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跟着从人哄堂大笑,还有的附和:“公子魅力果然不凡。”
春心气得差点没把牙咬断,他到底是什么眼力,从哪儿看见她飞他抛媚眼了?她那是瞪,那是恨,深深地恨,他丫的感受不到吗?
少年显然没感受到,依旧得意洋洋地说着要把那只狐狸找到了,做成围脖送给他娘。还在那儿吹嘘自己的箭射的多准。一群狗腿子自是大声附和,高喊着:“少爷勇猛无敌。”
那少年左右看了看,似对战况很不满意,叫道:“都给我再搜仔细点。”
随从应一声,又重新把院子翻了遍,还到屋里到处翻,春心一个劲儿在后面叫:“这里怎么会有?这里没有。”
那些人哈哈大笑,仿佛故意似地,连桌子都推翻了厨子柜子全打开,就连被子也翻在地上。可是很奇怪的,就是没找到那只狐狸。
春心心里纳闷,她明明记得把小东西放被子里了。
他们翻了个稀烂后一无所获,便去下一处地方了。一转眼人都走光,只留她一个人站在院子里,气得双手发抖。
家里好像刚遭了劫,到处乱七八糟,养的几只鸡都受了惊吓,扑棱扑棱到处飞。
这都叫什么事啊?
心里暗骂,这个臭小子,死小子,跋扈少爷,她要报仇,她一定要报仇。新仇加旧恨,通通报了,到时候像拔鸡毛一样,把他的头发一根根扒光……
正发着狠呢,有人从后面捅了捅她,“春芽,你干吗呢?”
是对门的成婶,她推门进来,见她还傻傻站着,手握紧拳头好像一副气势。才忍不住开口问了句。
春心缓过神来,忙道:“没事,成婶,你怎么了来了?”
“你家里没大人,婶儿不是担心你嘛。你刚才想什么?”
春心哪敢说自己想杀人,扒光头发什么的。忙道:“也没什么,正烦恼他们翻的乱七八糟怎么收拾呢。”
成婶有些愤愤,“一群人这么大张旗鼓地说搜屋就搜屋,我家里也翻的烂七八糟的。你说这叫什么事?”
这个成婶是村子里的喇叭,一向都是包打听的。春心心中一动,问道:“婶子,你知道他们是什么人吗?”
“这不知道,不过听说县太爷坐着轿子跟着呢,还有官兵保护,应该是京里的大人物吧。”
春心撇嘴,“京里的大人物怎么到咱们这穷乡僻壤的小地方?”
“那谁知道啊。行了,春芽,你也别想那么多了,赶紧把这儿收拾收拾,一会儿你爹娘就回来了。”
“唉——”春心答应一声。送走成婶,忽想起屋里还有个活着的,忙进了屋。这小家伙也不知刚才上哪儿去了,怎么翻遍屋子都没找着它?
打开被卷,那只小狐狸还好好的缩在里面,已经睡着了。它睡得极为香甜,似乎外面发生什么一概不知。让人羡慕之余又有些气恼,它倒睡美了,可苦了她了。
外面乱成那样,得收拾到什么时候啊?
她把屋子整了整,又把鸡赶回鸡笼,把院子里略微拾掇了一下,还没拾掇好,春水就从外面跑回来了,一边跑一边喊:“姐,姐,你猜我看见什么了?”
“看见什么了?”
春水兴奋道:“好多马,还有猎狗,还有好多野物,那些人穿的可威风了。”
平常村子里从来没来过这么多外人,也难怪这小子喊的跟见着什么稀罕物似地。她道:“行了,去洗洗手,帮姐做饭吧。一会儿爹娘就回来了。”
春水看看天,“都快中午了,爹娘早该回来了吧。”
春心想起昨晚听到爹娘的对话,心中微微一酸。
爹问:“秀啊,咱们家里还有多少钱啊?”
“没几个大子了。”
爹叹口气,“春藤下半年的学院费还没着落呢,眼看着春水也大了,不能总在外边疯玩吧。”
娘道:“你想把春水也送进学里?”
“是想着呢,我是个睁眼瞎,斗大的字不识一个,可不希望以后儿子像我一样。”
“也是。”娘也叹口气,“不如从明天开始咱们每天多干两个时辰吧。把庄稼伺候的好,收成也能好点,等卖了粮食给春藤春水交上学费,再给春芽扯块布做件衣裳,你看她一个姑娘,穿的不好会叫村里人笑话的。”
“还说她呢,你呢,你多久没做过衣裳了?你的衣服补丁摞补丁的怎么出去见人。”
“我一老婆子还臭美什么。”
“行了,别说那么多了,赶紧睡吧,明天还得早起呢。”
……
他们说过要每天多干两个时辰,看来这是真的了,不到响午他们是不会回来的。
做好饭,又等了一会儿,爹娘才回来,两人显得很疲惫,尤其是秀娘,一张脸惨白惨白的。春心看得心疼,又再次提出要带这娘去看大夫,被根生狠狠呵斥了两句,“病什么,咱们庄户人家什么时候能看得起病?”
春心知道爹不是不想给娘看病,而是家里没有准备看病的钱。一家好几口所有的开销全总家里的五亩地里出,穷人家是根本生不起病的。
娘只吃了两口饭,就推说头疼,上屋里躺着去了。到了下午看看太阳没那么大了,又跟着爹下地了。
春心想拦没拦住,想到娘的身子一天不如一天,心里很觉难受。
前世的这时候,她是半疯半傻的,根本记不清娘到底是什么去的,只约摸觉得是夏天,但具体是哪一天却很模糊。她的疯病是后来到师傅那儿,师傅给治好的,后来她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