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婉已经在监护室外观望了好一阵子,脸上明显的担心,更多的还是心疼。/p
医生说那颗子弹在心脏边缘擦过,危险可想而知。/p
徐婉回想着医生当时的话,到现在仍心有余悸。/p
如果不是偏那么一点儿,儿子此时已经是一具冰冷的尸体。/p
正后怕着,见妖哩轻步走过来她身边。/p
徐婉抬手用手帕擦了下眼角的泪,情绪也有所缓和。/p
转头看向哩儿,勉强露出一丝笑容:“很抱歉这么晚把你叫出来,困了吧,去休息一下吧。”/p
现在正值凌晨一点半,她们本该都在梦乡中的。/p
当时听到二炎情况危急时,徐婉才没顾得上时间给哩儿打了电话,那时她已经做了最坏打算。/p
徐女士的想法,不管结局如何,最起码小可爱……能见上二炎最后一面。/p
幸好,医生说手术很顺利,已经脱离生命危险还需后续观察。/p
二炎还活着,没有什么比这话来得动听。/p
向来信科学的徐女士,这次突然就想迷信了一回,待出院回家后,她一定要拜一拜各路神仙菩萨。/p
妖哩摇摇头:“我没事。”/p
说话时看了看身旁徐女士,视线再次回到监护室内躺着的男人脸上。/p
小丫头眼巴巴望着,不难看出的担忧,声音软软的问出口:“阿御为什么还不醒?”/p
“医生说还在观察期,虽然暂时没有生命危险,但什么时候醒来还是未知。”/p
“哦这样啊。”妖哩轻微点头回应。/p
一晚紧绷的神经突然得到片刻放松。/p
活着就好,多睡会也没关系,媳妇儿陪你呀,我时间最富裕了。/p
“嗯,走吧。”徐婉眼神示意了一下,表示她们一起回去。/p
松懈下来的姑娘并没有要挪动脚步的意思,而是和徐女士说了声:“妈妈你先去休息吧,我……想守着他。”/p
“小可爱没事的,这里有专人看护不用我们守着,而且我们也帮不上什么忙。”徐婉牵起儿媳妇的手,宽慰着。/p
好话安慰别人,她不担心么?/p
并不是,她也担心。/p
那是她亲生儿子,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啊,说不担心是假的。/p
可她们在这儿真没什么用,别再把小家伙熬坏了得不偿失。/p
“我回去也睡不着啊,阿御一个人在这儿害怕怎么办。”哩儿抿唇看向里面的饲养员,并不想走。/p
小丫头声音不大,还带着点刚才大哭未褪去的鼻音。/p
简单的两句话,并没有多煽情的情绪,很平淡又十分认真。/p
哩儿做事有原则,有仇要报,对她有好的也会想让她拼尽一切去守护。/p
之前她怕雷声,饲养员第一时间那么急忙的赶到她身边,给她安全感。/p
现在病床上紧皱眉头的他,也很害怕吧。/p
她不想走也不能走,安静陪着他就好。/p
不能触碰也不能说话,哪怕在外边只能这么眼巴巴看着,就足够了。/p
听到这不经意吐露心声的话,徐婉先是一怔。/p
久久缓神,看着身旁小姑娘真挚不舍的眼神,徐女士脸上的欣慰笑容越来越浓。/p
内心不得不再一次为儿子的眼光称赞一把。/p
也渐渐懂了向来处事淡漠的儿子,为什么唯独对这小丫头最为用心的原因。/p
这姑娘的单纯和真挚,真的让人无法不爱。/p
二炎一直说媳妇儿是捡的,这看来是捡到宝了啊。/p
“妈妈你回去吧,我都好久没见他了,给我点独处空间诶。”妖哩见徐女士迟迟没有要离开的迹象,眨眼笑着开了个玩笑。/p
徐女士有心脏病,记得上次在医院听医生说最不能熬夜的,哩儿在关心她。/p
徐婉人精,看着她眼中的关心之意,又怎会不明白小可爱话中的意思。/p
“好,那有什么事随时给我或管家打电话都可以,随时。”/p
“嗯,我知道。”/p
道完别,徐婉也没再多过停留,又看了一眼病床上的儿子,转身离开。/p
寂静的监护室外,剩了孤零零站着的小丫头一人。/p
哩儿视线回到监护室病房内,轻启唇:“阿御别怕,我在呢。”/p
一句很小声的话语,病床上的男人像是真听到了般,一直紧皱的眉间渐渐舒展开来,薄唇略动了下。/p
这一微小的动作全数落入哩儿的眼中,小丫头唇角不自觉上扬。/p
“炎老二你在夸我懂事对不对,哼,有条件的,等你醒来第一件事要给我买草莓派,听到没有,别让我等太久,等太久要加倍的……”/p
哩儿自言自语的嘀咕着,最后越说声音越小:“所以,你要赶快醒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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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司御在监护室躺了三天,哩儿就安静守了整整三天。/p
第三天。/p
因为术后病情很稳定并没有什么异常,炎司御由监护室转到vip病房。/p
病床上的男人已经有转醒的迹象。/p
炎司御睫毛微微动了下,眼眸微瞌着,等适应了光线后才缓缓睁开。/p
微微转了下头,打量着病房内的其他人。/p
房间内,徐女士、炎以望以及熬好汤赶过来的李嫂,都在。/p
在炎司御的观念里,还少了一个。/p
坐在病床前的徐女士见儿子醒来,欣喜之余急忙起身询问着:“二炎行了啊,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饿不饿?要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