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十一点。/p
元家一楼大堂,构造精致的红木椅上对坐着两个男人。/p
元歌身穿丝质睡衣,银发妖孽般眉目带笑。/p
这个时候突然造访,他又岂会不明白,兴师问罪来了。/p
坐他对面的男人与之截然相反,剑宇眉峰间散发出一股令人胆颤的寒意。/p
佣人们感受到这修罗场般骇人的戾气,生怕殃及到自己,端过茶恭敬放下后便离开了。/p
二炎脸色阴沉,盯着坐他对面的元歌,只字不语。/p
元歌在对方凌厉的目光中,轻抿一口茶语气轻佻:“炎二爷深夜到访,难不成就为看我一眼?”/p
炎司御闻声眸子半眯,无形间露出一丝危险气息。/p
也没空和他绕弯子,直接把话挑明:“三人拍照只拍她自己,还真有你的。”/p
元歌被拆穿也不恼,始终保持着标准的笑容轻叹一声:“啧,已经知道了啊,真够快的,她和你说的么?”/p
说话间,内心不免溺宠一笑:那小丫头是真靠不住啊,明明说好要保密的,却当天就给全盘拖出了。/p
凭炎司御的急躁性子,估计今晚不问出点什么是不会轻易罢休了。/p
倒不是怕什么,关键睡不好觉是真的。/p
果然,不出所料的。/p
炎司御并没有正面回答对方的话,不动声色反问:“她为什么会和你出去。”/p
“她想爱上你。”元歌没隐瞒什么,也没必要隐瞒。/p
“我知道,爱上我就能破除封印。”炎司御不动声色回应一声。/p
想爱上他,那蠢货是想破封印,这自己再清楚不过。/p
只是要爱上他不是应该黏在他身边儿么,跟别的男人出去是个什么操作?/p
搞不懂,直接开口。/p
二炎勾唇冷笑:“这和她跟你出去有关系么?”/p
“是我说的,感情若是有一方先动了心,在感受到对方的心意后,要爱上也会更容易些。”/p
“然后呢。”这跟媳妇儿和别人出去看电影也没什么关联。/p
炎司御现在想知道的是,那蠢货为什么会和元歌一起去!/p
元歌压了压嗓音,解释道:“我还和她说,让一个男人动心的最捷径便是让他吃醋。”/p
“这屁话谁会信。”炎司御轻嘲一声,满是不屑。/p
这种骗三岁小孩的话,傻子才信吧。/p
元歌:“她信了。”/p
“……”/p
看着元歌得意之色,二炎嘴角略微抽了下,相当无语。/p
这话是个人就能听出来,明显是元歌借机想耍他。/p
偏偏自家蠢媳妇儿就当真了!/p
就为了让他吃醋,就和元歌去看电影?估计之前一起吃饭也是因为这个吧。/p
二炎不禁严重怀疑,自己那傻蛋媳妇儿究竟长脑子没有,典型的被卖了还给人家数钱。/p
本是来兴师问罪的男人,在得到答案后竟有些哭笑不得。/p
不过对这答案,颇为满意。/p
在炎司御满意的勾唇轻笑中,元歌站起身突然严肃询问一声:“你知道先辈那日为何会来我这里么?”/p
“嗯?”/p
“因为你的受伤,她是来启用法阵的,她说哪怕能得到半点灵力,想为你缓解一下疼痛。”/p
炎司御没有再接话,沉默眸中复杂。/p
元歌在身后男人的沉默中,轻步走到厅堂门口。/p
仰头看向繁星点点的夜空,负手而立。/p
凝望了良久,缓缓开口:“可惜的是法阵没有启动成功,先辈当时对自己懊恼不已的神情,唇角染着血很狼狈。”/p
“她受伤了?”炎司御安静听着,着重点落在了元歌最后一句话上。/p
血……,是受伤了么。/p
元歌轻摇头:“无非是灵力不足法阵的反噬,无大碍。”/p
听到身后男人松了口气,元歌聊天似的继续说道:“知道现在她为什么那么急切想要破除封印么?”/p
“那丫头性子野,不喜欢被束缚。”炎司御已然没了刚才的凌厉,语气淡漠地回了声。/p
对于媳妇儿日常想破封印,他能想到的也就只有这原因了。/p
“其实不然。”元歌在背对着对方苦涩一笑,摇头。/p
“嗯?”/p
“她说,已经把你当成了最亲近的人,想保护你,让你一世安稳的前提是,她得足够强大。”/p
这是哩儿在地下法阵启用失败后,抹着唇角血渍亲口说的话。/p
懊恼,不甘心,也是对自己现在这副样子自责不已。/p
听闻这话,二炎脸上明显一怔。/p
最亲近的人……想保护他,给他一世安稳。/p
男人脑海中不断重复回荡着这几句话。/p
一直以来,自己在她眼中只是饲养员加封印者的身份。/p
即使领证了,那小东西对他身份的定位也没改变多少,只不过时不时叫一声老公而已。/p
她确实不止一次说过不会让他死,要保护他之类的话,炎司御每每都一笑了之。/p
对于小家伙这信誓旦旦的话,二炎始终以为自己是她好不容易找到的铁饭碗,当然不能这么轻易死。/p
貌似……是自己理解错了啊,错怪了她的一番用心。/p
——/p
和元歌交谈完,从元家离开。/p
炎司御没有去公寓找哩子,也没有回炎家,一路疾驰奔向浮罗园。/p
凌晨一点钟,浮罗园会所。/p
“老地方,来见我。”炎司御坐在专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