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不能别杀我的马?”
鞑子爱马,更何况这样一个被逼入绝境的美人的请求!
那主将大笑道:“好!只要美人乖乖跟本将军走,你的马就此放归山林。”
沈冬素不舍地看一眼小红马,随即它的脖子,一拍马臀:“去吧!”
小红马回头看她一眼,嘶昂一声,避开鞑子小队,沿海岸线飞奔。
若是那个汉人探子在,是绝对不会放小红马走的,同时也会提醒主将,小心凌王妃!
她可不是你以为的娇弱贵妇!
这般娇滴滴可怜兮兮的模样,但凡在大夏听说过凌王妃的人,都知道,这绝对是装的啊!
她虽没亲手杀过人,可她见过的死,扒过的死人,医过的死人,比你杀的人都要多!
她可是自主请命去瘟疫禁区;经历过江南卢家叛乱;几度从皇后手中逃脱;闯过鞑子埋伏顺利到达幽州……
这样的女人,你会信她示弱投降?
可惜那个汉人探子被鞑子主将打伤没追上来,所以没人提醒这个主将。
他自己看到的,只是一个被逼入绝境的绝色佳人,还是凌王的女人,连马都放走了,能有什么威胁?
放走马儿,美人似乎很是伤感,看着方向,不断试泪。
冰冷的雨水打得美人不时发抖,真是雨打梨花,怎么都美啊!
鞑子主将看得都心生怜意,想上前将自己厚重的外袍披到她身上。
直到一个小兵提醒:“将军,还是快快将她掳走,万一夏兵追来……”
鞑子主将这才下马,欲上前去。
却被美人制止:“你别过来!”
鞑子主将倒是听话,还真停下脚步,笑道:“那美人你自己走过来,放心,本将军不会伤害你。”
沈冬素心里狂骂,老娘要不是为了拖延时间,谁在这跟你演戏啊!
没错,沈冬素放走小红马,搁雨地里表演‘美人伤感’,就是为了等小红马把援军引过来。
当然,这几率同样很小,可她也要一试啊!
她虽不怕死,可也不能什么都不做,总要试过所有方法之后,再走最后一步。
她慢慢地往鞑子主将身边走,走了两步,脚下不稳,哎哟一声跌倒在地上。
见那主将朝自己大步走来,她惊恐地大叫:“你别过来!你再过来,我就跳下断崖!”
第一次挺管用的,第二次就不行了。
那鞑子主将一边道:“等你这小脚走过来,天都黑了,还是本将军抱你走得快!”
看来小兵的提醒很有用,鞑子主将只想尽快带这美人回营,而不是在这陌生的海边盘踞。
沈冬素见演戏已没用,袖中的一滑,握在手中。
同时握在另一个手心,看着这主将大步朝自己走来。就在他走到跟前,俯身要抱沈冬素之时。
只见美人左手一挥,一股药味袭来,可怜雨水太大,没扬起来,直接被冲淋消散。
这一点沈冬素考虑到了,哪怕是那一息之间的,也让这鞑子主将的眼神懵了一下。
就是这个机会!唯一的机会!
她没选择刺向心脏,因为鞑子的衣裳太厚,凭她的力气根本刺不穿。
同样没选择喉咙,比起鞑子的身高,她太矮了,跳起来也不一定能刺破喉咙。
再说,她跳起来就容易引起小兵们的注意,小兵一箭射来,她就白死了。
她选择的是的大动脉,只要刺破,瞬间血流如注,几十息就失血过多而亡。
就在她挥起一刀,刺向鞑子主将的时,才割破裤子,就被对方一把握住手腕。
那主将不怒反笑,一双鹰眸充满占有欲。
半蹲在她面前,像戏弄一只小兔子一样道:
“凌王妃,你以为本将军不知道,你是神医吗?”
“你以为本将军不知道,马能带路吗?”
“你当本将军是毫无防备的蠢货吗?别再做无谓的挣扎,乖乖跟我走!”
沈冬素当机立断,手一松,落下,左手接住,挥起一刀直刺他的喉咙。
只听他冷哼一声,头一偏手一提,直接将沈冬素提了起来,一脚踢掉她手中的,欲往肩膀上扛。
沈冬素眼一闭,这下是彻底没招了,果然,在绝对的力量面前,小计谋全无用武之地。
是她失算了,若再给她一次机会,她一定要做近身武器!跟月见习武!
她冷声道:“你又当本王妃是谁?”
“汉家女儿,宁死也不被你这蛮人所俘!”
“休想拿我,威胁凌王!”
说完,她挣脱右手,飞快拔下头上的发钗,一钗就往喉咙处刺。
就在那发钗刺破皮肉之际,远处传来一声急唤:
“冬素!”
那声音好像从遥远的天边传来一样,又好像是她临死前弥留之际听到的幻音。
那么不真实,却又那么让人充满希望。
那一瞬间,她的眼眶就酸了。
好像受了委屈的孩子,在外人面前,是倔强的,坚强的。
可听到至亲一声呼唤,坚强的外壳像龟裂的铠甲一样,瞬间碎掉,眼泪不受控制地落下。
凌墨萧,你来了!
就在这时,那鞑子主将突然将她在空中转了个圈,转掉了她手中的发钗,同时将她拉到自己身前做盾。
一手圈住她的肩膀,一手为爪抓向她的喉咙。
还是大意了!
这小娘们路上绝对留了别的线索,否则单凭那小红马,不可能这么快引来敌人!
没错,沈冬素被人称神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