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了,我不来说,你是想不到这些的,而我,到底也是舍不得妹妹伤心,也觉得你们若就此了断实在是太可惜了些,”

花博文淡淡的眸光落在桌案上冷透了的白粥和酱菜上,他来时未进食,也不饿,说了这会子的话倒是有些饿了,瞧了云重华一眼,遂起身走到门前,挑帘对着外头的小楼吩咐道,“饭菜凉了,你快些拿去热一热,再弄些小菜来吃,我与你们家世子爷一起用饭。睍莼璩晓”

他来的时候太早,一心只想着要来跟云重华说话,也不是很饿,是以他也未吃,这会儿饿了,又觉着云重华吃得太少,所以才吩咐了小楼这些话。

小楼是一直在外候着的,本也是他的职责所在,他又放心不下,这会儿见花博文出来吩咐,忙答应一声,进来就麻利的收拾了东西,见自家世子爷的神色比昨夜好多了,也不使劲喝酒了,他这一颗心才放下来,默默地退了出去。

花博文等小楼走了,这才转身对着云重华微微笑道,“你心结可解了?你不会再不愿意见妹妹了吧?其实我方才都已经说了,你如今该想的,不是她是什么样的人,也不是恨她怨她,而是该好好儿的和她在一块儿,好好的度过剩下的日子,然后看看能不能想法子弥补将来,将日子延长一些才是,妹妹昨夜来时,我就告诉过她一句话,先尽人事,后听天命,她算是都做到了,那么你呢?你也不是无事可做的呀……你难道不想要她用一辈子来偿还你的真心?”

“大哥的意思是——”

云重华先是一愣,进而眸光一亮,“大哥有办法?大哥有办法能把眠眠留下来吗?”

这话一出,云重华心头顿时一片雪亮,不禁一阵感叹,花博文果然是不简单的,花博文来此,果然不只是单单来劝解开导他的,他的来意多重,先是来解开他自己的心结,而后与他点破花未眠的处境和用心,而花博文最重要也是最大的目的,恐怕就在这最后一番话里头了。

“我想要告诉你的,也是这句话,先尽人事,后听天命,这才是正理,”

花博文微微一笑,“办法都是人想出来的,现在没有,不代表日后没有,我没有把我的这个想法告诉妹妹,妹妹如今要筹谋的事情太多,我不愿她分神,而且她就算知道也是无用的,一则是她能做的事情都做了,二则是这些事情本也不该让她去做,她是做不到的。”

不等云重华答话,花博文又道,“我想,既然当初阎王能告诉妹妹说我还活着,之后妹妹又能找到我,而在我少年时,又有一位道姑相看我的面相,说我是失亲才会失忆,只要有亲人寻来,必定就能恢复记忆,那时我跟黄先生都是懵懂无知,不懂何为天机,又所谓天机不可泄露,我想我的命数和妹妹的命数大概是连接在一起的,而自那之后我就再也没有见过那位道姑了,我只是想,既然那道姑能看破我的失亲,又怎会看不出妹妹的面相呢?我想找到那个道姑,只要找到那个道姑,未必是没有法子解决妹妹的问题的,我们虽不能去地府见到阎王,但是未必她就没有办法,而我人力有限,虽能画出道姑样貌,却不能去找,所以只能靠你去找寻,连我你都能找到,那个道姑你也定能找到的,你我二人通力合作,还怕不能解决眼前难题么?”

云重华听了久久不语,眸光亮亮的看着云重华道:“是了,子不语怪力乱神,但未必人不能活着通神啊!当初眠眠与我说过阎王谈及大哥之事时有些含糊其辞,只肯说大哥还活着,却不肯泄露更多,虽说是天机不可泄露,但是这里头未必就没有关联呀m神算定命数,但是人间也不乏精通相术的高人呀,我怎么就没有想到这个道姑的事情呢?大哥这个法子极好,事不宜迟,大哥即刻就把这道姑的模样画出来,我派人暗地里去探访查查这道姑身在何方!”

云重华一下子来了精神,一扫之前的萎靡不振之色,兴冲冲的就去寻笔墨来给花博文画像之用,也不唤人来磨墨,自己就给花博文磨起墨来,抿唇瞧了一眼花博文执笔云淡风轻气定神闲的模样,不禁叹道:“大哥也不比我年长,却偏偏行事这样周全,心思还这样细腻,眠眠能有大哥这样的兄长,真是眠眠的福气!”

他比花博文还大了三岁,花博文今年只有十七岁,却偏偏万事皆在心中,就算天大的事情也好,这花博文也不过是嘴角一抹淡淡微笑,言谈举止皆是文雅清润,他起先还觉着随着花未眠叫这明明比他还小的少年为大哥,心里颇为不自在,可这一番相处下来,他已经完全没了这样的想法,花博文年岁虽然比他小些,行事为人却比他不知高明了多少,更加上待人接物让人如沐春风,如算是出自真心,他是真心敬服花博文,再也没有一丝别扭心思了。

花博文已经想起那道姑模样,凝神执笔已经画了起来,听到云重华这话,唇角忍不状起笑意,瞧了他一眼,笑道:“我虽是眠眠的亲大哥,但如今你跟眠眠是夫妻,我自然也是你的大哥,你们的事,我不会不管的,待我画好了,你吩咐了人去找寻,你就跟我一道回去,可好?”

正说着话,小楼就已经热好了饭菜端了进来,云重华默默看了一眼那冒着热气的白粥酱菜,轻声应道:“好。”

花博文寥寥几笔就勾勒出了那道姑的模样,云重华看了几眼,他不曾见过这道姑,只待墨迹干了,便将画收了起来,又把小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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