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做误会?你是想说敏儿跟本妃说了你的坏话了吧?也不掂量掂量你自己,不过是个六品安人,贾家二老爷也不过是六品官罢了,敏儿可是二品夫人,林老爷也是二品大员,她若是想报复自己来就是了,何须借本妃的手?你这有点自视太高了吧?
何况方才本妃亲眼见着你对咱们摆脸子,虽然很快就变了笑脸,却瞒不过本妃的眼睛。还是说,你的意思是本妃老了,眼睛不行了?”
这一番话可谓是咄咄逼人,既指出了王夫人与贾敏之间的差距,又说明了自己的立场,一下子把王夫人打落到尘埃里。
王夫人无言以对,明摆着北静太妃就是看她不顺眼了,她只怕怎么辩解都没用了。王夫人此时急切之下倒是想起方才自己一开始却是脸色不好,看到北静太妃才扬起笑脸,想来那一瞬间都被太妃看到了,所以误会自己有所不满。当务之急还是把方才的事情说清楚才是。
王夫人打定了主意正要开口,却被后头一直没出声的清宜郡主抢了话头:“母妃,林姨身子重呢!您就让林姨这样累着呀?有什么话不如进屋再说?大家也都歇歇脚。”
“清儿说的是,看我,都疏忽了。敏儿你还好吧,咱们进去再说。”
贾敏噗嗤一乐,“瞧你们娘俩,都是一个性子。这话原该我说才是,让你们就这样站在外头说话,连茶都没喝上一口。”
“咱们什么情分,用得着说这个?不过,看这俩丫头的样子,倒像是咱们年轻的时候,最好呀,以后也像咱们就好了。”几人说说笑笑的往里边走,又把王夫人落在后面。
王夫人未出口的话就这样被堵回了嗓子眼,堵得她难受。只是眼看着北静太妃一行人都在往正厅里走了,只好跟上。她还不想得罪北静王府。
到了正厅,这次王夫人没心情去关注林家是不是穷酸了,待大家一坐定,王夫人就开口:“太妃明鉴,臣妇万不敢对太妃心存不满,臣妇脸色不好是因为之前与我们家姑奶奶闹了些不快,却不是对太妃的。”
“哦?与敏儿有不快?可见我说对了吧?果真是来找事的,怎么,这是来告诉敏儿,你不必再思过了,耀武扬威的?还是果然不甘心,来毒害敏儿的?”
王夫人冷汗都下来了,这太妃今天是打定主意不放过她了?这话一局比一句诛心呐!虽然她心里确实有那些意思,不过却不足为外人道也。万一这太妃把这话说给了别人,她这名声就毁了,以后还怎么在京城贵妇圈立足?
不过王夫人不知道的是,她早就没有好名声了,在当年众御史一道声讨荣国府长幼不遵的时候就没了,在贾敏去荣国府北方的第二天就更毁了个彻底。
但是她不知道啊!本着能挽回尽量挽回的想法,王夫人开口为自己辩解:“太妃说笑了,这,臣妇哪里能做那等事?上次是意外,臣妇一时头晕,才差点酿成大祸,好在姑奶奶没事,不然臣妇罪过可大了……”
不等她说完,“你也知道你罪过大了?至于说是不是意外,是不是头晕,咱们心里清楚得很,想必贾安人也清楚。就不必在这多言了。你倒是说说你今日做什么来了?”北静太妃抿了一口茶,茶水上方袅袅的白雾让人看不清楚脸上的神色,不过听着语气,想来是讽刺的。
王夫人干笑了两声,掩饰自己的不自在,“额,呵呵,自然是意外。今日臣妇便是过来赔罪的。”
“哦,意不意外的且不说,既然是赔罪,那怎么会又与敏儿闹了不愉快呢?这是赔罪呢还是找事来了?”
太妃步步紧逼,非要问出个子丑寅卯来,王夫人冷汗更甚,豆大的汗珠滴了下来,“这个,回,回太妃的话,臣妇今日确是来赔罪的,只是,只是今日小儿也一起过来了,姑老爷却不在家,只让他一个孩子在前院里……”
“哦,然后呢?让本妃猜猜,是不是贾安人觉得怠慢了令郎,怪罪于敏儿?甚至,听说本妃和清宜来了,还想让令郎过来拜见一番,却被敏儿阻止了,所以就对敏儿不满了?本妃说的可是?”
“这,呵呵,怎么会……”
“怎么不会!你们贾府不是一向如此吗?令郎一直养在内宅,无论哪家的女客来了都是随便见的,想必已经是习惯了吧?所以敏儿这一阻止,就被你怨怪了。
亏得本妃从来没带清宜去过你家,要不然哪里还有名声可言?贾安人应该还不知道吧?每次不管是大事小事,凡是你家请客,没有哪家会带年轻女孩儿们过去的,你们见到的都只是你们那几家亲戚的女孩子罢了。便是玉儿,我猜着敏儿以后恐怕也不会带着去你家了,这女儿家的名声要是毁了哭都没地哭去。
还是敏儿明白事理。贾安人明知道本妃是带着清宜来的,玉儿也是跟在敏儿身边的,你还提出让令郎过来,这是安得什么心?存心要毁了清宜和玉儿的名声吗?到不知道两个孩子与你有什么仇恨?
亏得敏儿及时阻止,若是清宜和玉儿今日真的被令郎冲撞了,本妃今天话就撂在这,不说林老爷会不会做什么,咱们北静王府却是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必是要你们全家来弥补这个错误的。便是令郎,往后不入仕途便罢,若是入仕途,咱们王府也不介意动些手段。
还望贾安人往后好自为之。
你回去吧,以后少来找敏儿不痛快。另外,本妃那些话不介意你告诉他人。顺便转告老太君一句话,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