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话。留给我们的时间只有四个月左右!”欧阳任等人都呆了一下。
“四个月已经足够了!”张一平说道,“我们有三十万人,虽然兵力是他们的七分之一,但是战争不是比人数的多少的,比的是战斗力,还有勇气。”张一平索性站了起来,来到地图下面,接过欧阳任手中的指挥棒。在地较上划着,一边将自己的计划说了一遍。
“总之,就六个字,就是‘迂回、机动、歼灭’。”张一平把指挥棒交到欧阳任的手里,然后又说道:“你们再做一份计划给我。要注意情报的收集,及时准确地查明当面和纵深的敌情、地形;正确选定迂回的方向和路线;周密地组织协同、保障和必要的火力支援;隐蔽突然、出其不意地行动,及时果断地处置各种情况…”张一平说了一大窜,忽然觉得很困乏,打了一个哈欠之后,说道:“这里就交给你们了。我要去补一个觉!”
张一平走后,刘品纯站起来。用双手撑在桌面上,全身向前探着,皱眉蹙额,略微咧了咧毫无光泽的薄嘴唇,说道:“各位,不要丧气,之前这份计划就当你们的一个小考验,需要最后被否决,但是也可以从中看出你们是有深厚的功底的,现在大体的方向已经定下来,大家就按照这个方向努力吧!”
欧阳任有些疲惫、把手掌放到椅子的扶手上,小心翼翼地斟酌着字句说:“刘参谋长,按照总司令所说的制定这样的计划,我们改动的地方实在太多,兵力部署也可能要重新调整,另外情报方面也可能不是很足…“
刘品纯低下头,聚精会神地听着,但仍然顾得上用自己尖利的眼睛注视着欧阳任,由于激动的脸上泛起了一层勉强能看出的、淡淡的红晕。他考虑了几秒钟以后,回答说:“您是正确的,欧阳参谋,但这就是我们参谋的职责,各位,开始工作吧!”
这些天,叶卡捷琳堡的西伯利亚方面军的指挥部的生活过得简直象发疟疾一样。每天都有许许多多穿着落满尘土的保护色军装,经风吹日晒,面色黝黑的军官从前线各个部队来到这里,开会和接受命令,然后骑马奔驰而去,马蹄踩在叶卡捷琳堡街道上,让人感觉到一种沉闷,大战的阴云笼罩在人们的心里。
但是那只是一般小民的感觉,从中国内地来的商人们知道发财的机会来了,而那些沙俄的贵族们也蠢蠢欲动,意图分得一杯羹,他们兴奋得摩拳擦掌了。
这些老朽的俄罗斯帝国的拥护者们,看到了机会,也串联起来,准备复辟俄罗斯帝国,当然要在中国人的许可和帮助之下。在叶卡捷琳堡,中国人允许他们的一席之地,这让他们的胆子长起毛来,野心也开始膨胀。
老朽的俄罗斯帝国虽然已经垮掉了,但是也有一些不甘心的贵族,他们嗅觉灵敏,闻到了大残杀的血腥气味,预见到谁的强有力的手将切开苏俄的血管,将苏维埃政府推翻,重现俄罗斯帝国的荣光,于是他们满怀希望,从四面八方云集到叶卡捷琳堡,想乘机抢到点儿什么。象大地主、黑帮、冒险分子、靠投机发了大财的铁杆保皇党徒马卡罗夫就召集了一帮俄罗斯帝国的遗老们来到叶卡捷琳堡,求见方面军的最高指挥官。
张一平当然不可能去见他们,但是想到目前与苏俄的战争,在情报各方面还需要这些人的帮忙,于是派出石尉兰安抚了一下他们,让他们成立了一个“俄罗斯帝国筹备委员会“,承诺一旦推翻苏俄的统治,就让俄罗斯帝国复国。
马卡罗夫这个胖子一下子变得炽手可热起来,成了“俄罗斯帝国筹备委员会”的主席,逢人便说自己与中**队的最高统帅关系密切,而且经常挂在的嘴上。
因而“俄罗斯帝国筹备委员会”被一群冒险家们包围了。但同时在广大的俄罗斯帝国的贵族里普遍认为,马卡罗夫是俄罗斯复兴的旗帜,狂热的复辟者从四面八方汇集到这面旗帜下来。
面对这种情况,张一平不得不从北京抽调一批人过来。负责与这些俄罗斯帝国的复辟者们打交道。他可没有这么多时间。而石尉兰也有点不耐烦。
一列火车驶出了新疆的阿山口然后向北,进入西伯利亚,从新疆连接西伯利亚大铁路的铁路终于修通了。
这是个温暖、阴暗的日子。整个天空仿佛是浅蓝色的铝铸成的,地平线上是一片镶着淡紫色毛皮边的仔羊毛似的云彩。从云层中向田野、向奔驰在铁轨上的列车、向蒙上神话般秋色的树林、向远处水彩画似的朦胧的白桦树、向穿了一身寡妇素装的初秋大地——斜洒下映在虹霓的折光中喜人的细雨。
列车在飞驰,身后甩下茫茫平野,拖着红色长裙般的烟雾,敞开的车窗边,坐着一位矮小的、穿着整齐的西装、戴着领带的绅士。他稍稍眯缝起黑亮的眼睛。把头探出窗外,冒着热气的雨点毫不吝啬地打湿了他那保养得非常好的光洁的脸,风把垂在前额上小孩刘海似的一缕头发向后吹去。
这个人叫做张斯林,是中国政府派到叶卡捷琳堡负责对俄外交事务的负责人。
张斯林是革命党。日本陆军士官学校毕业,参加过1911年武昌起义,出任江浙联军总司令部参谋。第一次世界大战时,张斯林为北京政府派驻俄沃木斯克的中**事代表。十月革命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