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宅子里边安顿好,又要忙着备好过年的物什了,江云秀也没闲着,让人打算了院子,又特地让人去备上了蒸笼,方锦喜着吃饺子,她便想着蒸上一锅饺子给他吃吃。
自打上回煮过一回饺子后,后边难得折腾上一回,到了南雁那边更是没了这等闲心,她也是甚少下厨。
算起来,时日也真是久着了。
过年是家家户户大团圆,最高兴的日子,即便平日里再多的不顺心,这几日都要高高兴兴的,也图个来年的吉利。
今年的过年,注定是多少欢喜多少忧。
朝城李家李渊,因着私下打造兵器被关进大牢,李家夫人带着自家闺女李韵琴回了娘家,本是打算求了自家大哥进宫说道一番,到太后跟前求求情。
林家到底是林家,这些年靠着太后也好过活,在京城有了立足之地,因着当年主家被抄,林家旁系才得了这等日子过。
说起与太后的亲厚,太后不过是为了娘家仅剩下的一脉罢了,毕竟不是主家,自是没那般亲厚,林家也是深知这点儿,更何况,李家夫人乃是林家老爷的庶妹,关系又是隔了一层。
李家没能落得个满门抄斩,太后已是顾着了娘家人,李家夫人回娘家求了自家大哥,听了这般说道,也只能作罢。
若是自家夫君被斩首示众,她一个妇道人家,膝下无子仅有一女,闺女总归是要嫁人,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她到时又没了依靠,虽说娘家是京城的大户,又是太后的娘家旁支一脉,日后还是免不了瞧人脸色过活。
李源落了罪名,李韵琴也不再如往回那般风光。李源私下打造兵器,说是这般说,话儿一旦传出去,人心里总得要猜测一番不是。
李韵琴又是到了出阁的年岁。李家夫人想要给自个闺女寻上一门好亲事,想来也不是那般容易的事儿。
离大年不到三日,李源死在了大牢,等当差的人发觉时,人已是成了硬邦邦的尸体。
后来太后传话,允了李家母女打发人去大牢收尸,这才将李源的尸体抬了出来。
李源是锦云城李家老爷的亲手足,得知自家兄弟做了这等糊涂事儿,又死的凄凉,李家老爷还是念及手足之情。帮衬着操办了李源的丧事,将人葬进了李家墓园。
而李家夫人带着自家闺女也从京城去了锦云城,到底是李源的妻女,自是不能待在那娘家,事后。李家老爷在锦云城购置了一处宅子安顿了李家母女。
李源已死,江云秀得了信儿后,心里压抑着的胆子也搁放下了,望着爹娘能在地下安息,李源死有余辜,他为了坐生意害了多少人,他一死。不止是江云秀心里觉着这般,还有不少往回吃了他的亏的人,暗地里拍手叫好,总算出了一口气。
人走茶凉,生前不说让你为他人如何,只管顾着自家人就好。对得起自个的良心,做了害人的事儿,到最后终归是害己。
大年前两日,江云秀让绿儿和翠儿备上了物什,准备明日一早回江家村一趟。去给爹娘上坟。
大哥大嫂他们今年不回来,这事儿自是落在她身上,方锦得知这事儿,也说是一道回去。
方锦还未去过江家村,江云秀嫁给他也快足足一年了,当初因着事儿办的匆忙,没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也就这般嫁了人。
从这点,方锦自觉知晓对不住江云秀。
听着方锦说道要随着一道回去,江云秀心里自是高兴,于江云秀来说,在她心里娘家人最是亲厚,也是她在这个世界上的家人,自是希望方锦除了能顾着她以外,还能重视她娘家人。
虽说爹娘已经去了,能去上坟也是一番心意。
“少夫人,雪儿姑娘来了。”翠儿刚出去,便瞧见雪儿姑娘进了院子,又紧着折回屋里与江云秀说道。
雪儿来方家这几日,一直未上方锦这院子来,江云秀省心,翠儿和绿儿也高兴她不上院子里来给江云秀添堵甚是好着。
听了这话,江云秀搁放下手里的物什,道。“去瞧瞧。”说完便朝堂屋去。
雪儿姑娘这会子进了堂屋,方锦坐着没别的事儿,回了方家便念着自个书房的书籍,巴不得让来福都拿来给他瞧瞧。
见着雪儿姑娘来了,方锦面上带上了笑意,虽是笑着,也多了几分疏离与客气,道。“雪儿姑娘来了,可是有事儿?”
雪儿自是瞧得出方锦对自个是疏离了,面上扯出一抹夹杂着苦涩的笑意,道。“雪儿今日做了些糕点,想着来瞧瞧二少爷的腿疾,顺道带来让二少爷尝尝。”说完,将食盒搁放在桌上,自顾自的打开食盒拿出了还带着热气的糕点。
糕点才端出来放在桌上,江云秀便进了屋,瞧着这一情形面色未改,接了话儿道。“雪儿姑娘费心了,瞧着这糕点甚是好。”说完让绿儿上茶水。
随后,又道。“雪儿姑娘开的方子用的草药给夫君医治腿疾也有好些时日了,近日里倒是听着夫君说道跟往回有些不同了,该是稍稍见了起色,这还是多亏了雪儿姑娘。”
方锦听了这话,手里的书籍一合,滚着轮椅到了桌前,道。“夫人说道的是,我这腿已有好些年了,能不能站起身走上一走,早先便没了那心思,眼下也就试试罢,若是真能站起身,往后也不能让夫人这般操劳。”
江云秀倒是有些意外方锦当着雪儿的面这般说道,面色闪过一丝笑意。
方锦又不是那般糊涂的人,心里知晓雪儿姑娘对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