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现实很残酷。
“小丫头好像有些不高兴。”廖易风举起了手中的高脚酒杯,隔着长桌的距离,遥遥的朝着对面的陆吉祥示意,边道:“难道是不想和廖某共餐?”
如果陆吉祥敢答是,现场的很多廖家死忠,一定会跳起来拧断她的脖子。
名曰:对主公不敬!
看看!陆吉祥多机灵啊,明知山有虎,她肯定不会往山里行了。
“哪有,能和廖先生共进晚餐,是我的荣幸!”
她笑得很假。
不过,她没忘记要把酒杯端起来回礼。
廖易风皱了下眉头。
他长得很英俊,特别是那双眼,幽幽深深的,隐约的还带了一点深蓝。
他应该是个混血儿。
“还是叫叔叔吧,这样亲切些!”他说道。
陆吉祥汗。
“哦,不对……”他摇了摇头,表情还挺认真的:“如果阿雅嫁给了我,你现在就是我的儿媳妇,应该叫我爸爸才对。”
廖易风一生未曾婚娶,虽然身边养有情妇无数,却没有一个女人能够顺利的为他诞下孩儿。
女人之间的战争,他从来不会参与。
可不知为何,今时今日,他倒是忽然想要一个女儿了。
很奇怪的想法。
“廖叔叔……”
陆吉祥很无奈的开了口。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
廖易风笑了起来,目光变得锋锐。
“欢迎来到港城。”他说道。
“谢谢。”陆吉祥有气无力,如果可以的话,她真是一点都不想来。
廖易风轻抿红酒。
陆吉祥不敢沾酒,她只是用唇碰了一点,这是在敌方势力范围内,如果喝醉了,那她就真的是任人宰割了!
廖家的厨师是个法国人。
这一餐,自然是法餐。
首先上的是开胃菜,陆吉祥拿着银叉,看着盘中精致的食物,并无过多胃口。
她只是简单的尝了一下。
廖易风随口问道:“阿雅为什么会和你在一起?”
他是指,两天前的事?
陆吉祥想了一下,决定如实回答:“我是送妈妈去机场的。”
廖易风挑眉。
“她要去哪?”说完这话以后,他又不等陆吉祥回答,有些讥讽:“又是做慈善?”
他记得在很多年以前,有个女人曾对他说过,如果他作孽太多,那她便要不停的做善事,以抵消他的恶行,让他死后不至于去地狱。
那时候的廖易风,是狂妄的。
他才不会信这些虚无渺茫之说,他只信自己!
可谁又曾想,那个女人真如她所说,做了几十年的善事。
廖易风想,这就是让他放不下她的原因,那个女人成了他心头最软也是最硬的那根刺。
“不是。”
这边,陆吉祥摇了头,说道:“妈妈说,她想去海城看看。”
廖易风一怔。
陆吉祥敏感的发现了这一点,她就在心里想,难道这个海城有什么特别的意义?
哦对了!
宋领导在未进入中央以前,曾经是海城的市长啊。
莫非,他们三人的爱恨情仇,起源于海城?
思及这里,陆吉祥不禁开了口,有些小心翼翼。
“妈妈还说了,海城里有她的回忆。”
果然,此话一出,廖易风的眼神儿都变得柔软了。
“她还说什么了?”他问道:“全部说完!”
陆吉祥深吸一口气。
她开始瞎编了:“她说海城里有她思念的人,还有美好的记忆,她想暂时放下手中的一切,包括她热衷的慈善事业,不再顾问一切,只求能够心无旁贷的去一趟海城,呼吸那里曾经呼吸过的空气,看一看那里曾经看到过的风景,还有、还有……”
“还有什么?”廖易风紧盯着她。
陆吉祥笑了一下,说道:“还有记忆中的那些人!”
廖易风的神情,忽然变得有些奇怪。
“记忆中的人……”
他缓缓的笑了起来,只是这笑,并未抵达眼底。
他忽然掀了面前的餐盘。
稀里哗啦的破碎声,吓得人心惶惶。
陆吉祥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有些后怕。
难道她押错宝了?
廖易风最后看她一眼,什么都没说的离开现场。
这下,陆吉祥有些懵了。
啥意思啊?
佣人蹲在地上收拾残局,阿狼站在旁边,面无表情。
陆吉祥有种欲哭无泪的感觉,她将目光看向了阿狼:“喂,狼先生,我是不是把你的主子给惹生气了?他会不会把我给烤了啊?”
狼先生?
阿狼深吸了一口气。
“你可以叫我阿狼。”他这样说道,顿了顿,又补充一句:“在三爷没有明确下令之前,我们任何人都不会把你给烤了。”
言下之意就是,只要廖易风开口了,他们还真敢把她给烤了?
天!
陆吉祥浑身直冒鸡皮疙瘩。
不过,这顿饭,她还是要继续吃下去的。
这几日在地下室里的伙食太差,她要补回来才行。
只是,待她用完餐以后,阿狼又要把她送回地下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