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的手掌抚摸上凌红君的肌肤,凌红君心中浮起了一丝难以言喻的厌憎,她不由得别过脸去,就算已经是濒死垂危,她也想要离月重嗣远些。月重嗣眼中忽的透出一丝愤怒,他将凌红君身躯扔在一边,随即站起来,看着妖罗刹说道:“乖徒儿,你是为师此生最为得意的作品,可惜既然你知道一切,为师也不能留你活下去了。你师娘一直很是疼爱你,不如你去陪陪你的师娘,免得她黄泉路上十分的寂寞。”
妖罗刹脸上犹自带着两道泪痕,只是眼神却是说不出的空洞。
他太了解月重嗣,也太了解自己这个师父了。在师父面前,无论自己求饶也好,说什么也好,师父的心就跟铁石一样,是不会有丝毫动摇的。如果月重嗣已经下定决心要杀自己,那么就算他苦苦哀求,说自己一定会忠心耿耿,而这些话,月重嗣也是一句也听不进去。既然如此,他也宁可什么也不要说。
就在这个时候,一道异火光芒,却顿时在月重嗣背后绽放!那异火形成宛如鞭子一般的实质,迅速向着月重嗣背后涌来。月重嗣虽然被打得措手不及,却是倒也能应付。他一手抵御,却也机敏之极,正准备射出烟火弹,就在这个时候,他手臂却忽的一麻,想不到之前的异火攻击竟似声东击西。经赦快速无比的掠到了月重嗣身边,手掌轻轻一挥,随即尖锐的疼痛顿时涌了上来。师徒两人配合无间,瞬间将月重嗣制服。然而经赦却是知道,稍微有所差错,只恐怕就不会这样顺利。这实力之中,又带着三分运气。
月重嗣脸色亦是变得极为难看了,尤其是看到经赦一身红衣,他的脸色更是渐渐变了。
刚才出手是苍琦意思,经赦也只是配合。经赦亦不知道,自己此举,是对是错,只是在一边轻轻摇摇头。无论如何,妖罗刹对琦儿的母亲的那份眷念是确确实实的,所以经赦也能理解苍琦对妖罗刹的那份好感。
苍琦用匕首斩断了妖罗刹手腕足腕上的铁链,妖罗刹跌跌撞撞的,显得有些狼狈。他乌发轻轻垂过了自己脸颊,越发衬托这张小脸瘦弱。凌红君还没有死,她轻轻的喘息着,低低说道:“罗刹,你将我,将我怀中那个香袋给取出来。”
她的嗓音很轻柔,可是又说不出的坚决,这坚决之中,又有着一丝甜蜜的味道。妖罗刹从来没有听到凌红君用这样子口气说话,他的内心之中顿时浮起了一股奇异的感觉。凌红君的目光望向了虚空,也不知道望向了哪里。可是渐渐的,她的眼睛之中却是染上了几许痴迷之色。
妖罗刹取出这枚香袋,这香袋料子虽然有些旧了,可是却仍然能看出,做工很是精致。
凌红君吃力的说道:“这,这香囊中有一块绢丝,你,你拿出来,让我看看。”
妖罗刹有些惊讶,他挑破了线头,将里面那丝绢给拿出来,他缓缓展开了这丝绢,只扫了一眼,神色就变得有些怪异。
那丝绢之上,画着一个俊美的男子,风姿说不尽的俊美潇洒,看着真是不由得让人心醉神迷。他眉宇之间,似乎带着宛如仙人一般的气质,绝非凡俗之辈。这等姿容,比起月重嗣可是要俊美得多了。任谁能看出,凌红君对这个男子不无情意。月重嗣本来身受重伤,如今脸色灰白,难看极了,禁不住哇的吐了一口鲜血。
苍琦却是看得一呆,这男子风姿秀美之极,那眉眼,那轮廓,生生就是紫英的翻版。
可是这幅丝绢那么陈旧了,应该也是很久以前的旧物。凌红君伸出手掌,颤抖抚摸上了这张绸面,手掌轻轻颤抖,点点鲜血也染在了布料之上。
“他,他就是玄皇阁的少主皇甫灵运,当初他来到西疆,只有我一个人看到过他面具下样子。”
凌红君说到了这里,口气之中竟似有一丝得意。
“小妖,你姐姐的事,我没有,没有骗你的。”凌红君眼睛始终痴痴看着这画卷,
这样俊美,这样美好的人,当初她只见了一面,却也仍然禁不住在心中有了那么一丝眷念之情了。如果她有一个体贴的丈夫,美好的姻缘,那么这一眼的心动不过是少女时候的糊涂心思。只是面对月重嗣,她从来没有一刻开心过,那丝心动和美好却是在她心中发酵,成为了内心之中的一丝怀念。
她的脸上忽的多了一丝笑容,随即便气息断绝了。
月重嗣是见过聆紫英的,他曾经见过这个玄皇阁少主,只是那时候皇甫灵运戴着面具,他也不知道皇甫灵运的真容。照着年纪来算,聆紫英绝对不可能是皇甫灵运,他们两人容貌这样相似,一定是有血缘关系的。恐怕不是皇甫灵运的儿子,就是皇甫灵运的侄儿。看来自己似乎猜得到一点关于聆家的秘密。只是如今,自己落在经赦手中,纵然知道秘密,只恐怕也会有所不便。月重嗣正这般思量,却忽的被经赦一掌击晕。
苍琦正准备说什么,却看到妖罗刹软软倒下,她顿时将妖罗刹抱住。
妖罗刹的身躯比比她大一些,却实在是太过于轻巧了,似乎轻飘飘的,没什么分量。苍琦看着他苍白的脸颊,那脸色的白,仿佛是雪融一般,微微有些透明,那乌黑的眼睫毛轻轻的颤抖。雪白和乌黑凑在一起,有着一种惊心动魄的味道,令人内心之中悄悄升起了几许的震撼。
经赦微微皱眉,忽的吩咐:“琦儿,你将妖罗刹带回去,为师取来龙髓,再行离开。只是对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