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镇基同范瑜先后说完,两人相视一笑,范瑜道:“我跟王爷真是心有灵犀。”
朱镇基望着他一脸蛇蝎美人的气质:“哪里哪里,不敢当,大概不过是臭味相投罢了。”
范瑜微笑:“明明是风雅的话,王爷怎么说的这么难听呢?”
朱镇基看看他的笑脸,想到先前他在外头对付侍卫的手段,有些“危险物品切勿靠近”的意思,便拉扯着朱安靖,往子规身后一站,道:“难听吗,皇嫂你觉得难听吗?”
凤涅看着他站在子规身后,料想他面对子规,大概心底的女性意识自觉又萌发了,便叹了口气。
倒是玉叶在旁说道:“瞧这一唱一和的,这不知情的看了,还以为两位是一伙儿的呢。”
范瑜道:“我跟你才是一伙儿的……”向着玉叶飞了个眼风,才又漫不经心对身后几个黑衣人说道,“将秦王跟皇后娘娘,靖王爷以及这位公公一块儿送到后院去,严加看管,不容有失。”
有四五个黑衣人出列,同原先在的几人“陪”着凤涅朱镇基等入内。
玉叶望着那一堆人离开,道:“这些都是你的人?”
范瑜做无所谓状,道:“都是大人座下的,我不过是个统领的职责。”
玉叶道:“多派几个人看管倒是好的,皇后娘娘可不是好对付的人。”
范瑜笑道:“娘娘再不好对付,也不如玉叶你啊。”
玉叶心头一动,也缓缓冲他一笑:“这话怎么说的?”
范瑜望着她,狭长的双眸极为魅惑:“当初玉叶姑娘伺候的魏才人去了,手段干净利落,眼睛都不眨一下……太子党无意中注意到魏才人的死有异,才留心到姑娘,见姑娘这份聪慧,实在是个可造之材便收编入内,现在看来,当初大人的决定还真的有先见之明,姑娘果真立下大功。”
玉叶并无得意之色,只说:“不过是侥幸罢了,也算是天要亡朱玄澹。”
范瑜说话间,已经靠近了她,手在玉叶的脸上轻轻抚摸过,小心地在那被凤涅打过的伤处一碰:“啧啧,可怜这花容月貌……说起来,玉叶你是怎么引得皇后入彀的?如你所说,她可不是个好对付的人呢。”
他的声音极低,丝丝钻到她的耳朵眼里去,现场又无其他人,气氛一时极为暧昧。
玉叶望着范瑜,有几分警惕地:“我自有我的法子……倒是范大人,你这是在做什么?”
范瑜笑得一派无辜:“这山上寂寥……好歹有个解语花,亲近亲近而已……姑娘不喜欢吗?”
玉叶道:“喜欢……是喜欢的,范大人这般fēng_liú容貌,哪个女子会不喜欢?只不过……”她的手抓住范瑜的胸襟,一握之下又松开,用力将他推开,“现在最要紧的是正经事,务必要朱玄澹死。……不知他是不是依照我们的计策而来?”
范瑜摸了摸胸口:“竟舍得将我推开,真是狠心的姐姐……”又望着玉叶,“只是你为什么这么仇恨天子呢?”
玉叶下巴微抬,道:“所有挡在路上拦着我往前的,我当然会不喜欢。”
范瑜轻笑道:“那我可决计不会也不敢挡在玉叶姐姐路上……我只会……躺在……”他竟大胆,手勾出来在玉叶腰间一搂。
玉叶身不由己往前一撞,目光相对,望着美色如斯诱惑如斯,玉叶忍不住也有些心动,正有些意乱情迷,范瑜脸色却微微一变。
与此同时,便听得有个声音道:“范侍卫,大人请你去。”
范瑜暗暗无奈,便将玉叶松开:“看样子,要等下回了。”
玉叶哼了声,似嗔似娇般看他一眼,转身自去了,范瑜目送玉叶身影,脸上仍带着那种天衣无缝的笑,眼中却透出几分暗沉的冷冽之色。
且说凤涅同朱镇基等四人入了内堂,几个黑衣人分方位站定了把守,门口,各个窗户都有人,将个房门看得一只苍蝇也飞不进去。
朱安靖嘟着嘴跟着朱镇基,凤涅同子规在一块儿,徐徐问他。
朱镇基觉得煞是刺眼,便没话找话:“阿靖,你刚才说什么你父王母妃的?”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凤涅道:“是玉叶说是见清害死的太子,你快跟阿靖说,这小子眼看着是要叛变了。”
朱安靖见她生气,忙道:“皇婶我没有……我只是……只是问问,皇婶你别动怒。”
凤涅便不理他,只说道:“反正我要跟你说的,在宫内都说了,你要是记性不好没记住,或者干脆不信,非要去信一个外人,我也没有办法,你就别叫我皇婶了!去叫你的玉叶姐姐吧!”
朱安了泪:“我才不要什么玉叶姐姐,我也没有忘记皇婶说的,皇婶说……整个大舜只有皇叔跟王叔同我是血缘至亲,他们都不会害我的。我父王同皇叔是兄弟,我父王很疼爱皇叔,所以皇叔也会疼爱我。”
小孩儿有些委屈又有些求着似地望着凤涅:“皇婶也不要不理我。”
“虽然记得不完全对,不过也差不离,算你还有点良心,”凤涅哼了声,声音却柔和下来,“别哭了,过来吧。”
朱安靖这才撒腿跑过去,凤涅顺势将他抱住,把眼泪擦擦,又在他额头上吧唧亲了口:“阿靖,你别怪皇婶骂你,现在大舜危机四伏,你皇叔很不容易,可是这帮人又密谋想要对付他,这时侯你一定要牢牢地站在你皇叔身边,如果连你这个跟他最亲的人也不帮他,他一定会很伤心的……”
朱镇基在旁听了,翻了个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