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么可能会认不出来,那行云流水的字迹,曾经多少个日夜,他陪着她一起翻译、一起探讨一份材料,他笔下的26个字母的样子,早就刻在了她的脑海里,她不会错认,更不会忘记。
看到云希震惊的神色,容湛不解地问道:“云希,怎么了?有什么问题?”
“这……”她抬起头,眼中满是茫然和泪水,“这是骁骁写给自己的信。”
“你说什么?”容湛纳闷地眨了眨眼睛,“这……怎么可能呢?他自己写给自己?”
云希用力点头,“是的,我不会认错笔迹,这信上的英文明明就是出自他手。”
容湛也糊涂了,他不明白,骆骁骁为何会写信给自己,他犹豫了一下,指了指信,“那你快点打开看.看吧!”
云希刚想撕开信封,手却突然停住,“这……不太好吧?这信……又不是写给我的。”
“没有人会无缘无故给自己写封信,云希,你不觉得很奇怪吗?打开来看.看吧,也许,骆骁骁有他别的用意呢?”
一然话提醒了云希,她想了想,终于将信拆开……
容个夜到。和信封上的英文不同,一张薄薄的信纸却是用中文书写的,云希缓缓打开,当看到映入眼帘的称呼时,她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
“云希……呵,不知道第一个看到这封信的人会不会是你?如果不是,那么烦请您将这封信转交于商务部翻译司——乔云希小姐,骆某在此深表谢意。”。
“阿……阿湛……这信……”云希有些不敢置信,抬起头看着容湛,嘴唇动了动,余下的话却哽在了喉咙里。
容湛与云希保持着几步的距离,无论如何,他都没有资格看这封信,不管信里写了什么,他都不想影响云希,想让她静静的看完。
可她突然这个表现,容湛深邃的眸子落在那信纸上,突然脑海里就有了答案,而且,他也顺理成章地说了出来,“是写给你的吧?”
“啊?”云希更是愣了一下,“你……怎么知道的?”
容湛微微一笑,“我当然不知道,我只是……凭感觉猜测。我始终觉得,骆骁骁不会无缘无故写这封信,既然写了,就是要给一个人看的,而那个人,最有可能的就是你。”
“可是……可是他怎么知道我会来?我……”云希脑袋里乱乱的,轻飘飘的一张纸,此刻在他的手里却重如千斤。
“即使你不来,这封信也早晚会到你的手上。”容湛认真地分析。
云希不得不承认,容湛说的很对,因为信里开口那句话,不管是谁读了这封信,都不可能忍心拒绝一个逝者的心愿。
看到云希了然的样子,容湛犹豫了一下问道:“需要我回避吗?”
“啊?不……不需要!你还是留下来陪我吧!”不知怎么的,云希的心跳竟有些微微加速,她不知道,骆骁骁在信里究竟写了什么,有那么一瞬间,她居然是胆怯的,竟然不敢知道信的内容,她好怕,自己会承受不住,这些日子以来,她已经经历了最痛苦的折磨。
容湛似乎是明白她的心情,他点点头,“好,我在这里陪你!别担心,你看信吧,我不会离开的。”
云希感激地看了他一眼,收回目光,落在信纸上。
“云希,对不起,请原谅我用这样的方式,让你收到这封信。此刻……我应该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上了,而你应该也知道了这个消息。我知道……你一定会很难过,如果是这样,我只能再次跟你说抱歉!现在,你一定在时埋怨我吧?怨我就这样悄悄地离开,一如那场婚礼,我消失在t市,而现在……我干脆消失在这个世界上。云希,不要恨我,更不要难过,如果要哭,就现在哭吧,等把这封信看完了,就擦干泪水,永远把我忘记,跟着容湛,带着小轶好好地生活,让自己和幸福。”
“也许,你会说,我以这样的方式离开,你怎么可能释然?我知道,面对这个结果,你一定会自责,但是,云希,我请求你,放下这个包袱,好好地爱自己,好好地爱容湛。现在的结局,是我自己的选择,你不必有任何的心结。如果可以,我当然希望能够一直活着,哪怕看不到你,但静静地把你放在心里,一个人悄悄地想念,缅怀我们曾在一起的岁月,对我来说就是一种幸福。可是,云希,此时此刻,我没有别的选择,那些黑洞洞的枪口,对着我大使馆几十个同事,还有刚果的妇女和儿童,我如何能够躲避在角落里,只为自己苟活呢?”
“云希,我永远记得,你在马来西亚机场勇敢救下小朋友的那一幕,紧急时刻,你可以把生死置之度外,去拯救一个陌生人,而此刻,面对那些曾经与我并肩工作的同事们,我又怎能置之不理?当然,还有那些当地的妇女和儿童,他们虽然贫穷,但是,他们一定有生存和爱的权利,看着那一个个满眼无邪的孩子们,我如何做到沉默不语?”
“你也许会说,我和他们一样,都是手无.寸铁,我又拿什么去拯救他们呢?是的,如果我不说出我的身份,那么我跟其他人也就没什么不同!一小时一个人肉靶子,这些非武.装暴.力团伙,他们以人质威胁政aa府,每过一小时,都会有一个鲜活的生命在他们的枪口下殒落,可即使是杀光了所有人,他们也不一定会拿到他们想的东西。可如果我说出自己的身份,就有了和他们谈判的砝码。”
“我国一直是刚果最大的援助国,而我的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