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安然“苦”着一张脸:“对哦,本妃怎么没有想到这一点?王嬷嬷,本妃刚进府,哪里慢待你了,还是什么时候得罪了你?为什么你通知了所有人,偏偏只‘忘记’了本妃?难道是本妃在你眼里微不足道?唉,难怪太后伯母和大长公主姑母都说本妃太年轻了,容易被人小看。”
这个帽子扣得太恨了,字字诛心啊!王嬷嬷真正是双腿发软,连跪都跪不住了,直接瘫在那儿。
安然还在继续“懊恼”:“本妃就是太单纯了,多谢二妹妹提醒。呀,舒安,你就别记了,本妃可不想被太后伯母和大长公主姑母笑死。”
记?记什么?门里门外的人很多都注意到舒安一直拿着一根很奇怪的短竹棒在小本子上写什么。这会儿听到王妃的话,才知道原来她在记录,可是,记录什么?
只听舒安“委屈”道:“可是王妃,大长公主吩咐的事奴婢……唉,奴婢这也是担心王妃嘛,刚才门口那么多对王妃不敬的人,奴婢的手都写酸了呢。
安然一脸的“羞愧”:“让太妃笑话了,大长公主姑母担心安然年轻脸嫩,又是新进府的,被下人给欺了去,丢了她老人家的脸,甚至丢了皇家的脸面,昨日就找舒安去问话。其实她老人家真是多虑了,这府里不是还有太妃在么?太妃哪能容得下那些奴大欺主,没有规矩的奴才?”
门外站在李嬷嬷周围的那群人脸唰地一下都白了,有人胆小,赶紧跪下来喊冤:“王妃恕罪啊,舒安姑娘误会了,奴才们没有不敬王妃。而是……而是太妃体恤我们,说每日来回议事,不用反复行大礼。”陆陆续续有人在喊冤那人旁边跪下。最后,李嬷嬷也跪了。笑话,对王妃不敬报到太后和大长公主那,她们还有活路吗?太妃不会为了她们违逆太后吧?
安然面无表情地坐下,喝着舒敏端过来的茶,似乎没有听到看到什么。
大管家文叔开口了:“大胆,对王妃不敬,还敢狡辩污蔑太妃!本管家每次见太妃都是依规矩行礼的”说完面向吴太妃和安然这边跪下:“太妃、王妃,都是奴才管教不严,请太妃、王妃责罚。”
安然笑道:“有关王府规矩还有责罚嘛。本妃刚来,还不熟悉。但是对本妃不敬这事好像与大管家无关,你也不能随时盯着内院不是?不过。这府里的内管事看来还真是糟糕,这要是在大长公主府,肯定得赶出府去。”
吴太妃只觉得头昏眼花,耳边轰轰作响,她今日是要给安然下马威的。要下了新妇的硬刺,乖乖地让她拿捏。现在怎么回事?倒成了安然这个新主母在立威?
她该怎样做?说“是件小事,不用计较”?还是“她们见本妃都不用行礼”?
安然瞄见吴太妃青青紫紫不断变换的脸色,暗爽:有靠山不用那是自找虐,本姑娘就是“仗势不被人欺”了又如何?
安然没兴趣跟吴太妃温吞吞地慢慢“宅斗”,有那个时间不如想法子多赚点银子?她要的是速战速决。示威也好,立威也罢,尽快建立起“新秩序”。要不各做各。不要想着来占她的便宜,要不就得听她的指挥、按她的规矩行事。哼,她怎能不知道吴太妃要她管家的意图?
吴太妃强咬着牙:“文叔,你是大管家,就按照府里的规矩处置吧。王嬷嬷和那些没有行礼、对王妃不敬的人,每人二十大板。议事完后到刑罚室执行。内管事管理不力,但念在多年兢兢业业的份上,就罚俸半年吧。安然,本妃这样处置,你可消气了?”被处置的人都是她的心腹,她可不能让自己的人心寒,得让他们把怨恨都记在安然身上。
安然“大惊”:“太妃为何这样说?府里的规矩可不是给人出气用的。安然刚进门,什么事都还没搞清楚呢,哪里知道该如何处置?如果太妃所说的那些处罚不是因为他们违逆了王府规矩,而只是为安然出气,那可千万别,安然怎么会跟奴才置气呢?要是让人知道了,可不笑话?”
吴太妃的掌心被自己的指甲刺得生疼,这个小贱人,年纪虽小,却跟钟离浩一样难对付,不,比钟离浩还油滑!她还真是太轻敌了。
“咳咳”吴太妃强压怒火,“当然是违逆了王府规矩才惩罚的,本妃只是当心安然气坏身子,多问了一句,安然想多了。”
安然抚着胸口:“不想多不行啊,二十大板诶,多疼,如果只是为安然解气就太残忍了。”
吴太妃的左手心有湿湿的感觉,她不动声色地取了帕子握在左手里,“所有账册都在那两个箱子里,王府的开支旧例也都列在那个大记事本上,其实王府的事情很简单,日常开支、各处支出、人情往来都有旧例可循,安然照着做即可,不难,有什么问题可以随时来问本妃。”
“好啊,”安然爽快地应道:“谁是帐房管事?取五年前的总帐和去年、还有今年的总帐出来给本妃,还有,把上个月的细账和那本开支旧例也拿过来。”
此时,不知什么时候进来的舒霞静静地站到安然身后。安然抬头一笑:“你倒是能掐时间,来的这么巧,让我轻松多了。坐下吧,帮我看两本。”
钟离菡嗤道:“大嫂,你们不会要在这里看账吧?等你看完日头都下山了,外面还有那么多人等着议事呢。”
安然接过帐房递过来的账本:“二妹妹没听过‘帐目过手必须做到钱帐两乞吗’?若有什么问题回过头再找太妃,不仅是对太妃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