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衣服穿得多,箭头射得不深,拔拔就出来了。

因小老虎习武后身上总是会有一些比较严重的伤痕,这比他在外面打架打的那些伤要重上一些,因此张小碗多备了些药在家,这时被这两人全用完了。

汪家大郎确也像个男人,张小碗拔箭泼酒消毒时哼哼都没哼一声,倒是那位下人拔箭惨叫,泼酒消毒时尖叫,叫得小老虎皱着眉,嫌恶地看着他,觉得他简直就是无用极了,不像个男人。

把这两个人的伤包好,小老虎跟在了去灶房的张小碗的后面,到了灶房便问,“他们什么时候走?”

张小碗摸摸他的头,笑了一笑,“该走的时候。”

说着时她看向他,小老虎不屑地扯了扯嘴角,随后伸手摸了摸胸前的狗子,这才低下头轻声地说,“我知道了,我不会乱发脾气的。”

他要有耐性,要在长大到足以有力量时,他才能去反抗那些让他愤怒的。

现在,如他娘所告诉他的那样,还不到时候。

张小碗先把已经煮好的粥弄上了桌,把他们娘俩的让给了人。

她带着小老虎出了门,带他收尸。

尸体不能拖回来,就先拖到后院,怎么处理,只能待那汪家的大公子来决定了,这就不关他们母子的事了。

她杀人的箭头很准,都躺中了喉咙与脑袋,小老虎在看到后看得惊惊叫奇,忙问她他什么时候才能跟她一样。

“再练五年。”张小碗嘴角有淡淡笑意,拖起了尸体。

“还得五年?”小老虎有些丧气地叹道,伸出另一手拖着尸体的另一手,跟着张小碗的脚步一步都没有停。

他天生力大,再加之张小碗的刻意训练,更是力大无穷,这点,他倒是随了张小碗。

张小碗也是练出来的,当年进山打猎,几十接近百斤的东西,先是硬背,后来是已经是随意背了。

人啊,要是想活着,就得干一些以前怎么想都想不到的事,也会具备一些以前怎么认为都不觉得可能有的能力。

他们把尸体挺到后院时,那包扎好的仆人扶着墙过来看了一下这几个人的样子,看到那锋利的箭头穿过人的脖子的伤痕眼睛都瞪圆了,他走的时候都同手同脚,差点因为没扶住东西摔倒在地。

还是在他身边的汪怀善不甘不愿地扶了他一把,他这才没摔倒。

饶是如此,他走时眼睛瞪得奇大,心中莫名害怕,看都不敢看张小碗一眼。

汪怀善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后,对他娘不屑地翘起嘴角说,“没见过什么世面的东西。”

他娘,比两个壮汉加起来都扎实的野猪都能射中脑袋射毙,这箭头穿过了人的喉咙又如何?

汪家的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这头汪怀善嫌弃汪家的下人是个没眼见力的,那厢江小山进屋把他见到的跟汪永昭一说,并有些恐惧地吞了吞口水道:“大公子,那箭头真的穿过了脑袋,怎,怎会如此……”

“有天生力大的。”汪永昭眯了眯眼,回想了一下他见过的张小碗的手,骨头确实要比一般女人的大,看她拔箭头的稳准狠,看得出来,她所说的曾打猎不假,不假不算,可能她还是个中高手。

原来,不止是个乡下贫民的女儿,还是个猎户家的。

汪永昭把桌上那碗粥喝完,再对江小山说,“再来一碗。”

他中午到现在,一口饭都没吃。

江小山也如此,被暗敌一路追杀了接近三个时辰,从山那边绕过来时,迫于无奈,他才提议过来躲上一躲,现下想来也是惊险,追兵这么猛烈,如果不是这大少夫人那手箭法,他们恐……

江小山不敢再想下去,只得对汪永昭硬着头皮说,“我刚去厨房看了,这粥没了。”

说着又吞了吞口水,其实他也只喝了两碗粥,这哪抵得了什么饥?

汪永昭微拢了下眉头,朝门看了一眼,没再说话。

“大公子,要不要我先回去派个信?”江小山也看了看门,老觉得不安全。

“不用了,”汪永昭疲倦地揉了揉额头,“休息一晚,明天再说吧。”

“可是……”江小山急了,“这事总得给王爷说一声啊。”

“王爷恐怕自身难保,”汪永昭抚着胸前透着血迹的伤口,抬头看了看屋顶闭了闭眼,忍过胸口的掠疼,“一切又得从长计议了。”

“太子那?”江小山呆了。

汪永昭听了冷冷地勾起了嘴角,露出了一抹冷笑,“自来成王败寇,我恐又成垫脚的了,我这一回去,怕是又是自投罗网了。”

江小山没料到这么严重,先前本恢复了一些体力的他又站不稳了,一下子跌在了地上,随即嚎哭了起来,“那老爷,老爷夫人他们……”

“明天再看吧,”汪永昭的脸这时已然成了灰色,“就看三王爷愿不愿意这时为我这个末将出头了。”

江小山闻言更是大哭了起来,张小碗进屋后,没理会他的哭声。

这时天已快黑透,她把两盏油灯都点亮了,留了一盏下来,带着小老虎去了灶房又烙了饼,娘俩拿着烙好的饼出了门,一路吃着,准备把那失惊的马找回来。

他们沿着足迹,在靠近山边的地方找了好一会,颇费了一翻时间。

还好他们家离周边的两个村都隔得远,马儿也没跑到别的地方去,尽往山那边的方向跑了,如此小老虎提议要找马儿时,张小碗才答应了他,并告诉他要怎么依着足迹追踪“猎物”。

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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