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千华骑在纯白的马背上,唇角随着马蹄有韵律的扬起。
早晨收到风瑞安的回信,不出两日,小不点也该回来了。
想起儿子软软糯糯的小模样,周身的清冷都泛上层温柔的光,像是这终年如春的南疆,暖意融融。
她仰起头,碧空湛蓝如洗,层层明艳的翠绿中,南疆皇宫于咖玛山巅露出一角,并不奢华的绮丽颜色,明艳了她的心情。
南疆皇宫和大周的又有所不同,不是那种庄重肃穆的雄浑感觉,但是因为建筑角度的奇特,不论在锡林格勒的哪一个角落,只要抬起头,就能看到这真穆山峰上的艳丽宫廷,
圆润的纯白的屋顶,周围镶嵌着金色的犀牛角,卷起高高的弧度上,栓着色彩斑斓的绸缎,鎏金的宫门瑰丽绚烂,宝石的光芒即便隔着老远,也能耀眼炫目,有露着半截小腿拿着长矛的侍卫来回走动,这所有的一切,无不充斥着异样的风情,彰显着这个国度自由奔放的历史和文化。
“秀,大汗等您好久了。”侍卫远远瞧见风千华骑马而来,一身常见的白袍,在她身上却格外的雍容,即使是经常见到,他们也不得不感叹,风秀的气质,当真是举世无双!
“嗯。”风千华下马,将缰绳交给侍卫,缓缓进了宫门。
甫一进去,一阵浓烈的包含热情的香气便扑面而来,这是南疆特有的花种,化开八瓣每瓣颜色却皆不相同,如碗口大,加上花茎修长挺直,远远看着仿佛是美少女穿着彩色的裙子,在绿叶上翩翩起舞,所以,此花亦有个极其美丽的名字,叫梦芭。
风千华收回视线,唇角的笑意浅淡,外的喜欢,却不止因为她的美丽,而是……
“秀,您可终于来了。”一侧,侍女三两步跑了过来,引着风千华,一边走一边道:“大汗着急了几日,奴婢们怎么劝都不行。”
风千华蹙眉,澜秋绝来并没有什么事,他若是真对南疆有所图谋,也不可能亲自来,大汗这么焦急,只怕还有别的事儿。
侍女见风千华一副气定神闲的姿态,不急不慢,她刚刚焦躁的心也莫名的宁静了几分,笑道:“奴婢看啊,也只有秀您能为大汗分忧了。”
自从秀来到南疆,不知不觉中,大汗对她的依赖已经远远超过任何一位皇子大臣,几乎每逢大事,必然要与她商量,她的荣宠和尊贵在南疆已是无人能及,可她却一直拒绝大汗的封赏,住在公主府中,低调行事。
这样的女子,普天之下难寻其二。
婢女偷偷瞧了眼她的侧面,感叹不已中,不知不觉的进了内殿。
“华儿来了?!”还未进门,门内一个老者便大步走了出来,用特有的洪亮嗓音大笑着,和蔼爽朗。
“大汗!”风千华微微俯身行了礼,目光掠过他,南疆的男子身材壮硕,个个虎背熊腰,即便像大汗这样天命之年,依旧挺拔魁梧,活力充沛,有着大周男子所没有的野性美!
看着自己的外孙女,大汗一扫连日来的阴霾,粗浓的眉毛扬起,虎目中染上神采:“你们都去萧遥,丢我一人在宫中,憋死我了。”
两人并肩走进去,面对面旁坐在一侧的地毯上,面前的小桌早就放好了茶水,风千华笑道:“大汗何事着急?”
不管他如何疼爱她们母子,但终归是大汗,该有的规矩风千华依旧维持着。
大汗叹口气,从一侧拿出一封烫金的折本递给她,不爽道:“这是前几日才送来的,你看看。”
风千华接过来展开一看,随即面露难得的诧异:“澜秋绝要联姻?”
大汗一副很头疼的模样,他膝下子女早就成家,唯独剩一个最小的公主刚刚成年,但性格却非常火爆,别说他舍不得,就是舍得怕是一般男人也不敢要,
可是如今,除了她再无人选。
他不敢拒绝,澜秋绝毕竟是皇帝,皇帝亲自求亲示好,他们小小的南疆纵然再强大,态度也不敢太过强硬。
风千华将国书放在桌上,澜秋绝远道而来,就是为了求亲,而且一求还是皇后之位,以他的如今的地位,怎么也不可能跑南疆来求个公主回去当皇后,除非……
凤眸微微一眯,除非他意根本不在此。
“华儿,我让你来就是想让你去劝一劝莫夏丽,她只听你的。”
原来是她去做思想工作,与澜秋绝联姻。
“大汗,事情还没弄明白,先不着急说此事,澜秋绝此人行事乖张,我看他的来意,绝不会这么单纯。”
苦恼点头,大汗道:“我就怕到时候莫夏丽知道闹起来……”他说着一顿,下定决心一样:“闹起来也不怕,就是绑也要把她给绑过去。”
风千华无奈笑了笑,莫夏丽的个性,即便是绑谁又能绑的住,要是她脾气上来,一把火烧了皇宫都有可能。
两人说着话,这时婢女从门外进来,禀报道:“大汗,秦王求见。”
秦王?
果然是无处不在啊!
风千华眼中划过异色,端起桌上的茶杯慢慢啜着,掩饰眼中的情绪。
大汗已经迫不及待的站起来,夏侯渊无论是否退位,他在大周的地位依旧是无人能及,能有大周作为南疆的坚强后盾,此番无论澜秋绝来是少年目的,他心中都有底气。
“快请!”
风千华目光微敛,却依旧能感受到,门口一抹高大的身影走了进来,气氛中立刻多了份不易觉察的威压之气,让人不由自主想要俯首称臣。
“秦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