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说什么?”不管白张氏慷慨激昂的目的是什么,但白清霜最见不得男人欺负女人了,心情也不好了起来,沉声问道。
“娘,别说了!”白清蝶却抽噎着阻止白张氏继续揭她的伤疤。
这是嘛意思吗?存心吊人胃口啊!
当然,本就想要拿女儿的事情做借口的白张氏怎么能放弃大肆宣扬的机会呢,压根就不看女儿尴尬的脸色,继续口吐飞沫激动的道:“他们还说,要是蝶儿不给他们从娘家挣一个铺子回去,那这一辈子就休想要再踏进张家的大门!霜儿,你说说,他们这不是存心欺负人吗?啊?”
得!重点出现了!
白清霜沉吟的看着羞愧得低垂着头的白清蝶,没有怀疑她回娘家的原因,但是那白张氏,究竟是真的为女儿打抱不平呢,还是心中也存有想要从她这里顺一个铺子过去的意思,嘿嘿,还真是不得而知了。
让自己头脑冷静一下,不要被抱不平的冲动给左右了情绪,白清霜转头看着白清蝶问道:“大姐自己怎么想的?”
啜泣不已的白清蝶怔了怔,有些意外的看了看白清霜一眼,不明白她是什么意思为什么问她自己怎么想的?她能有自己的想法吗?
从小,在强势的娘亲和自私的哥哥,还有不管琐事的爹爹面前,她从来不可能有自己的想法,因为想了也会被全盘否决掉。
久而久之,她便成了一个木偶般的存在,只要给她吃,给她穿就行了,从来就不奢望在家人面前表现自己的意愿。
她一直以为,这就是女人家该有的贤淑和温柔,不然不会得到丈夫的疼宠。
可是,真正嫁了人之后,才发觉这一切都变得那样的无力了,即便她忍让,宽容,贤良,也博不了丈夫的欢心,更因为拙于言辞而无法获得婆母的关爱,以致连几个小妾都都不过去。
忍气吞声的她暗想着:夫君正值年少气盛,有几房妾室也是应该的,毕竟没有谁家会跟他们白家一般有着祖训,不得随意纳妾,等夫君腻了那些花枝招展的小妾之后,总会想起自己的。
可最终,她却又不得已的将自己情同姐妹的贴身丫鬟送上了丈夫的床,只因为大哥破例新纳了大嫂的陪嫁丫鬟。
那时候,她才知道,男人的心永远是欲壑难填的,女人再多,他也不会嫌弃,多的只是一个又一个的怨妇而已。
这一次,更是因为听到了各房堂妹的美容院以及百花铺的生意好得让人眼红,竟然威胁她以七处之罪之一的无所出而将她赶回了娘家。
想要再回去的代价便是从娘家再补嫁两个铺子。
天知道,他只除了新婚头三夜是住在她房中的,之后便一直在别的小妾房中留恋,她如何能生儿育女啊!
满腔辛酸,白清蝶不知如何做,而没有地方可去的她只能厚着脸皮回了娘家。
可是,一回到家,当她说出了缘由,娘亲便不待她有所缓和,便拉着她来了二叔家了。
知母莫若女,虽然她向来没有多少发表意见的机会,但是也深知娘亲也是早就觊觎二妹妹的那些铺子的。
而此时,二妹妹不曾再深入问她任何的问题,也没有同仇敌忾的为她说话,只问她自己是怎么想的!
她能怎么想?又该怎么想?她的想法从来都不会得到认同,想了又有何用?
看着女儿的沉默,白张氏有些恨铁不成钢的在桌子底下踢了白清蝶一脚。
哪知,女儿没有反应,白清霜却表情怪异的看着她问道:“大伯母踢我的脚作甚?”
小样,早就知道你会在暗地里提示白清蝶,所以她故意将腿脚伸得长长的,果然被她逮了个现行。
“啊呀,不小心踢到霜儿你了呀!踢疼了吗?对不住啊,大伯母不是有意的,只是有蚊子咬了大伯母的脚,我才动了一下赶蚊子的!”为了肖想已久的铺子,白张氏也算是蛮拼的了,灵机一动,居然也被她反应极快的想到了这个借口。
这话一出,她自己都不由的暗暗赞赏自己的机智,大热天的,有几只蚊子在饭桌下咬人,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了!
“咦?有蚊子吗?”正端了菜进来的桔梗刚巧便听到了这一句,立即说道,“不可能吧!大夫人,咱们家姑娘每日可都叫人在傍晚时分给各间屋子里都喷洒了驱蚊的精油的,为的就是不让蚊虫咬了夫人和小豆小姐。从天一热到今日,还未见有蚊虫在室内出没呢,怎么今儿这蚊子忽然不长眼溜了进来咬人呢?”
白清霜憋得差点内伤,桔梗这丫头护主的厉害,不管有没有弄明白白张氏的意思,但只要是有一丁点说她不好的,绝对会伶牙俐齿的反击一把。
不过,她说的也不错,白清霜担心蚊虫叮咬会对白姚氏有交叉感染的风险,的确是叫人入夜前,必须要喷洒调制好的驱蚊的精油,重点的各个房间,大厅,偏厅,厨房,都必须要看不到一只蚊子。
“还有这样的好东西?桔梗莫不是唬我的吧!”白张氏脸色尴尬,但还在试图找回面子。
“咱们姑娘制出的宝贝多着呢,大夫人有空不妨去美容院开开眼,百花铺中也有卖的,十两银子一瓶,绝对让你一个夏日都不会被蚊虫困扰!”桔梗骄傲的道,顺便还做个广告。
“十两银子,你们这是抢钱啊!”白张氏惊跳得差点从凳子上摔下去。
白老夫人立即不悦的道:“不就是十两银子吗,值得你这副没见过世面的德行?”
白张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