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静,孟观霜还在桔梗的监督下,一针一线的绣荷包。
没办法,在她绣坏了几段上好的锦缎之后,桔梗终于放弃了,为了不浪费那些锦缎,桔梗将还有用的地方裁成了小方块,自己绣绢帕,让孟观霜绣荷包。
孟观霜以前也不是没绣过荷包,只是稍微有些笨拙,绣的不大好,因此,也就不大高兴操持针线绣东西。
可今儿的桔梗实在是有根筋搭错了,她都那样不在意的让她不要在乎丫鬟们的闲言碎语了,她还是一根筋似的非要她绣一个像样的荷包出来。
于是,都一更天了,她还在跟荷包打交道,因为某丫头说,若是她明早不能交一个像样的荷包出来,她就要去请老太君做主帮她请教习嬷嬷来教她刺绣了。
想到可能有的悲惨未来,孟观霜还是横了横心,非要开夜工绣出一个惊天地泣鬼神的超级荷包来。
外间的门吱呀了一声,有风吹了进来,令得琉璃灯罩下的烛火跳跃了几下,忽明忽灭。
孟观霜认真的头也不抬,只撇了撇嘴角道:“桔梗,你不用偷偷的进来看我有没有偷懒睡觉,我既然保证明天会让你看到一个石破天惊的荷包,便一定会说到做到。”
来人挑起纱帘,走进了内室,轻笑了一声道:“荷包还能石破天惊,我倒是要见识见识呢!”
“啊!”没料到来的人是他,孟观霜一惊,一针下去,顿时扎在了自己的食指上,顿时疼的眼泪汪汪,控诉的抬头瞪着面前的人,“你把国公府当白家了呀,来来去去的也不怕被护院发现!”
“我这不是想你了吗?”许景玹痞痞一笑,才想近前揩油呢,就看到了孟观霜左手食指上冒出了血。立即心疼的一把抓过,直接就含进了嘴里。
手指被刺的微痛,加上他有意无意刷过的舌尖,在触觉特别敏感的手指头上留下一道酥酥麻麻的电流。令得早就有着一颗成熟的心的孟观霜颤栗的倒吸了一口气,娇嗔道:“你做什么,快放手!”
他哪里肯松口,吸允着她手指头上的淡淡血腥味,垂头看着她的眼神顿时深沉了些许。
而孟观霜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洗过澡之后只穿了中衣在这里跟荷包斗争。雪白略带透明的绢纱料子下,自制的黑色胸衣若隐若现。
“你的眼睛胡乱看哪里呢!”她反应过来之后,快速的将右手手中的针线扔在一旁,下意识的护住了自己的胸前。
许景玹立即露出失望的表情,面带可惜的含着她的手指,含糊不清的道:“没看!”
没看才怪,他方才的眼珠子分明快要瞪出来了一样。
“好啦,你快放手啦,我手指头都要被你吸麻了!”
不过,她心里还是有些小小的窃喜的。原以为他这些日子要忙着自己及冠礼的事情,没有空闲出宫来找她,心里多少还是有些落寞的呢!
“好!”他又含糊的应了声,却没有立即放开她,做怪的舌尖再次刷了一下她的指尖,感觉到她不可自持的轻颤之后,才意犹未尽的松了口,视线却落在她微张的红唇上。
这种红果果毫不掩藏的觊觎,看的孟观霜心慌意乱的蓦地一下子起身,并顺势推开他道:“时辰不早了。国公府不比白家,万一被巡逻的护院发现就不好了,你还是快些回去吧!”
许景玹那个哀怨啊,嘴角都快垮成倒三角了:“我才来!而且我逃过宫里的禁卫也是不容易的!”
的确不容易啊。要不是他设计让蓉嫔撒个娇留下父皇过夜,他都没法躲过父皇安排的禁卫。
不过,话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呢?父皇怎么将看守的禁卫又增加了不少?难道就是预防他偷跑的?
可是,没必要了吧,明明他还有两日就成年了的。
孟观霜狂汗:“那你还溜出来!”
“不溜出来,我怎么能见到你!”许景玹理直气壮的道。
孟观霜直接无语了。
“不过。我今晚来是想要带你去个地方的!”许景玹总算是将自己的视线从她玲珑有致的娇躯上移开,想到了自己夜里摸来她这里的主要原因。
“这小半夜的要去哪里?”
“你先换上衣裳,我这就带你去!”
“明日白天不行吗?”她的荷包还没绣好呢,桔梗那丫头明日可是要检查的。
而且,这黑灯瞎火的到处乱跑,入了护院的眼可怎么办?国公府的家人可还没人知道她与许景玹暗通款曲,啊呸,不对,是两情相悦谈恋爱之中。
“明日我出不来!答应了父皇要陪他骑射练剑!”就因为这几日他装乖,他才能有惊喜给她看。
“过两日也不行?”她继续纠结。
“再过两日惊喜便没有了!”到时候便是人尽皆知,称不上惊喜了。
矛盾的看看躺在桌面上的荷包,再看许景玹期待的眼,她终于点下了头道:“好吧,那我换衣裳!”
“好!”许景玹立即眉开眼笑,视线追着她跑。
从衣柜中取了一套简单方便一些的衣裳,孟观霜转到了画梅兰竹菊的磨砂琉璃屏风后面,似乎即便是隔着屏风都能感觉到他炙热的眼神,立即探出头去,瞪着来不及收回视线的许景玹道:“你转过头去!”
磨砂琉璃虽然不会很清晰,但是人影倒影在屏风上,还是能看到一些影像的。
许景玹咽了一口口水,想要耍赖,犹豫了一下还是乖乖的转过了身去。
不急,不急,过了两日,他便可光明正大的登国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