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出来,蔚*立刻拽着蔚如雪,问,“那玉麒麟多好啊,干嘛不让我要?”
“假的。”蔚如雪白她一眼。
“啊?”蔚*瞪大眼睛,“怎么会?”
那老婆子干嘛给她一假货?难道就不怕她发现?还是,那老婆子自己不识货,被人给骗了?
“真的会舍得给你?”哪怕就这么会子,蔚如雪也敏锐的觉察出,蔚老夫人待蔚*并不如传言中那样好。
长辈对晚辈的慈爱,蔚如雪虽没体会过,可她不是傻子,溺爱跟慈爱完全两回事。
所谓,溺子如杀子,何况,蔚老夫人对蔚*根本不是简单的溺爱那么简单。
平白无辜的给她这么好的东西,难道就不怕会给这孙女惹来灾祸?
蔚*嘟起了腮帮子,“是啊,好的会给我?”除非是抹了毒的。
“行了,我还有事,你不是要给你娘请安吗?去吧。”蔚如雪冷漠惯了,知道这丫头得知别人给她假货,接下来怕就是要埋怨唠叨了,她才做不来劝慰的事,只想先闪,让耳根子清净。
“哦。”难得的,蔚*这次也没硬拽着她,看她走了,自己也带着寿桃两姐妹,一起往明歌公主那去。
主仆三人没走多远,迎面走来一行人,蔚*是不认得的,好在有寿儿提醒。
“给二老爷二夫人请安。”等到来人近了,寿桃两个知礼的请安。
那形容消瘦,似有几分病态的中年男子,就是蔚*的二叔蔚天鸣,他朝两个丫头轻轻点头,“起来吧。”
然后,枯井似的深眸看向蔚*,疑惑的问,“慧儿这是见过你祖母了?”
“嗯。”蔚*弯唇,乖巧的也向他行了个礼,笑道,“二叔好。”
蔚天鸣微微一愣,他身边的美貌妇人,正是蔚*的二婶严氏,扬唇一笑,“呵,多些日子不见,慧儿知礼了。”
噗,这是说她以前不知礼?蔚*不睬她,本能的就对着容貌美艳、眼神复杂的二婶没多大好感。
相反,这病怏怏的二叔,倒让她觉得亲切些。
“嗯,我才从祖母那来。要去娘那里,听说她身子不好,过去瞧瞧。”
蔚天鸣眸里有了一丝讶异,但并不明显,怔了一会,方点头,“应该的,去吧。”
“二叔再见。”蔚*笑着朝蔚天鸣挥了挥手,便带着两个丫鬟离去。
蔚天鸣转身,盯着她欢欣的背影,只觉得一派天真烂漫,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好,眼睛里不自觉的流淌出别样的温情来。
严氏紧紧盯着边上的夫君,眼底笑意早已冷凝,“哼,瞧你瞅的,连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咱珠儿龙儿,从没见过你这般,难不成她是你的骨肉?”
“混帐。”被她最后一句气的,蔚天鸣剧烈的咳嗽了两声,脸色越发差了。
“哼。”严氏却嫌恶的扫他一眼,径直扶着丫鬟离去,只留蔚天鸣独自一人又咳嗽了好半天。
——
彼时,蔚*来到明歌公主这边,还没进门,就听见里头脆物摔碎的声音,还拌着男人不满的喝声。
“我瞧你不是好好的,病着?病了还能弹琴?还能看书?”
“大老爷,夫人她这几日心绞痛又犯了,吃不下睡不着,弹琴看书,也是为了舒缓些,不然真是没法子啊。”张嬷嬷小心翼翼的解释着。
“心绞痛?你问问她为什么心绞痛?还是她心里根本有见不到人的鬼,这才整天的装病,躲在屋子里。”男人咆哮的声音大了,蔚*瞧见廊檐下的丫头急忙的往外躲,再听下去,可就是主子的*了。
蔚*蹙紧了眉头,止住了寿桃两个,自己一个人慢慢的朝那屋里去。
男人的咆哮声落后,她终于听见了公主娘亲的声音。
“蔚天枫,在我这耍威风耍够了,就走吧。”冷漠、清贵,如冰似雪,却别有一种不为人所胁迫的冷艳。
蔚*蹙起的眉头悄然松了,唇角还不自觉的扬起了笑意,就说这公主娘亲高端大气冷的性子,一般人对她是没辙的。
你越是急躁,她越是清冷,到最后就如同一记重拳砸在了棉花上。
瞧吧,屋里寂静无声,她都能想象的到,那便宜爹被公主娘亲的这句话,恼的该是何等的想要宰人,却寻不到刀子,或者无从下手的感觉。
嘿嘿。
偷偷笑了两声,蔚*自己打了帘子,进了屋子。
一进来,就瞧见,公主娘亲端坐在窗前的古琴边,一只手还轻轻的搭在琴弦上。
而她身后,正是从未见过面的便宜爹蔚天枫。
“爹,你回来了。”蔚*故意迈着欢快的步子,娇滴滴的喊着,朝里奔来,却在发现一地的碎瓷片时,愣住,“这是怎么搞的?”
蔚天枫扭头,见是亲生的闺女,那愤怒憋屈的脸色微微好转了些。
“慧儿,你怎么跑这儿来了?没去见你祖母?”
“见了啊。”蔚*跳过那些碎渣渣,一路直扑到蔚天枫的怀里,撒娇道,“可是,我也想爹了啊。”
一句话,顿时让蔚天枫的心软了下来,瞅着她那张和明歌公主年轻时一模一样的小脸,他心头涩痛难忍,曾经,明歌公主也是如她一样,天真、单纯,可爱的让人捧在手心里怕化了。
可不知什么时候,她就变了,变的不爱笑,不爱说话,甚至——
想到那么多年,这个女人都没让他碰一下,蔚天枫心里就窝火的不行,知道蔚*是明歌公主的心头肉,他偏不让她们母女相处,拉着蔚*就往外走。
“走,你娘病着,爹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