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那嬷嬷生了一张白净的胖脸蛋,脸上皱纹不多,举止体态以及打扮,显示着她是养尊处优惯了的。
她见了严清歌,满脸都是兴奋之色,跪地磕头,道:“大小姐慈悲,老奴总算是把您盼来了。上回我求大小姐的事儿,还请大小姐答应。”
严清歌眯着眼睛看向这嬷嬷,慢条斯理道:“你就是徐嬷嬷?上回你来求我,要我帮你将小孙子带出去看病,对么?”
“对,难为大小姐还记得。”徐嬷嬷浑浊的老眼里全是喜悦,开怀的回道。
“你小孙子也是在这里的厨房做事儿么?他多大了,都做什么活?”
“我家小孙子今年十四,一直跟着我在这边做事儿,大小姐放心,他干活麻利极了,厨房里的厨娘丫头们都喜欢使唤他。他还会做几道新鲜菜,口味不比厨娘差,改天等他病好了,一定专做了孝敬大小姐。”徐嬷嬷满脸春光的回道。
哼,虽说她徐嬷嬷是下人,可她管的可是严家的嘴巴大事,只要断上几顿饭,严家的主子们,哪个不得听她摆布。难不成他们还能将她打杀了不成。严家大厨房她一手遮天,没了她,立刻就要乱了套。
严清歌看了看四周,道:“奇怪,这里是专供内院人吃喝的大厨房,你确定你说的是小孙子,而不是小孙女么?二门内除了老爷院子里有两个书童,别处哪里敢用男仆?”
看着严清歌凌厉的眼色,徐嬷嬷张大了嘴巴,半天不知道说什么。
严清歌这一问实在是问到了徐嬷嬷的软肋上,她挂着僵硬的笑容,道:“大小姐,厨房不比旁处,重活脏活很多,又要杀鸡宰鱼,有不少活计实在不是女人能干的,所以才有那么一两个男子。况且,我小孙子品行好,绝对不会闹出事儿的。”
严清歌哦了一声,淡淡道:“你跟我说说,这厨房里哪个女子不不敢杀鸡宰鱼?又有哪个干不得重活了?我将她们都赶出去。这样没用的奴才,留着吃白饭么!”
徐嬷嬷没想到严清歌揪着这点不放,她目光闪烁,不悦道:“大小姐,你这是在逼老奴啊。”
“放肆!到底是我在逼你,还是你停了整个内院的饭菜供应逼我!”严清歌声音陡然变高,怒斥道:“你这老刁奴,还真以为自己是严家的半个主子了?”
徐嬷嬷身上一颤,把头埋得低低的,遮掩着自己不屑的神情:“大小姐息怒,这次我将小孙子送出去,不会再叫他回来了。”
严清歌淡淡说道:“是么?徐嬷嬷,我看你样子,就没有读过什么书。你知道有个成语,叫做亡羊补牢么?”
“老奴没有听说过。”徐嬷嬷低着头,吭吭哧哧说道。这亡羊补牢的成语,她当然知道了,这又不是什么大学问,严清歌也未免太看不起人了。可是为了让严清歌心里爽快,她只能说不知道。
“亡羊补牢,说的是有家人的羊圈坏了,羊丢了,这家人为了不再继续丢羊,便将羊圈补好。”严清歌凌厉的看着徐嬷嬷:“你可明白里面的道理?”
“是是是!老奴一定亡羊补牢。”
“不,你没明白!”严清歌大声道:“这亡羊补牢是在告诉你,丢了的羊,就算你补好羊圈,也是不可能找回来的。”
徐嬷嬷头上的汗刷一下就下来了,严清歌的意思,是要罚她的小孙子了?
严清歌看着徐嬷嬷,一挥手,道:“来人呐,将徐嬷嬷抓下去。她私藏严家食材,克扣伙食,又令家中男子搅乱内院,拉下去打三十大板。”
徐嬷嬷不敢置信的看着严清歌,高呼道:“不!你不能这么对我!老奴为了严家,兢兢业业干了一辈子,只有老爷才能罚我。”
“哦,这话等父亲回来,你亲自跟他说吧,我可听不进去。”严清歌睃了一眼那些畏手畏脚不敢动的下人,顿时,那些人不敢再犹豫,上前将徐嬷嬷摁住了。
不一会儿,院子里就传来打板子的啪啪声,和徐嬷嬷杀猪一样的尖叫喊疼声。刚开始她还叫的中气十足,后来声音越来越小。
三十板说多不多,说少不少。约莫半盏茶功夫就打完了。
此时的徐嬷嬷趴在板凳上,臀背已经疼的完全麻木了。
严清歌看着徐嬷嬷,道:“徐嬷嬷,你现在还有什么话要说。”
徐嬷嬷颤抖着嘴唇,从喉咙里吃力的发出断断续续的声音:“老奴……老奴认罚,心甘情愿,无话可说。”
“哦?无话可说?我看你要说的话还多着呢。你将府里的米面吃食藏在哪里,也无可奉告么?”
看着严清歌眯着眼睛的样子,徐嬷嬷惊惧极了,她辩解道:“老奴没有私藏食材。实在是院子被封起来,东西都吃完了。大小姐也在厨房看过,里面干干净净,什么都没有。”
严清歌根本不信她这狗屁话。她重生前掌了十几年的信国公府,信国公府的水可比严家深多了,内宅的事情她再清楚不过,严家决不可能这么快就消耗掉所有米粮。
她冷笑一声:“不老实招?来人呐,去将徐嬷嬷孙子叫出来,照给三十大板。”
徐嬷嬷的孙子正在病里,若是吃了这三十大板,焉能有命。
徐嬷嬷中年丧子,只留下小孙子这一个命根。她顿时吓得惊慌大叫,猛地喘了两口气,忍着眼前一阵阵发黑的将要昏倒的感觉,道:“大小姐,老奴招,老奴什么都招。米面被老奴锁在地窖里,老奴一点都没动。老奴一时糊涂,办下错事,求大小姐饶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