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走聂胤辰后,左伊夏这才有机会正式地和聂先生坐下来聊天。
聂先生也是这时,才能肆无忌惮地打量这个叫他儿子完全转变的女生。
“你……”聂先生转动着手里的茶杯想说话,左伊夏却抢了先。
“聂先生,我找你是因为白姨的事。”左伊夏一点不停,直接把自己的意图说了出来。“白姨按你的要求把库房里闲置的东西拿去变卖,现在被发现了,她前几天还绝望得服安眠药自杀,白姨毕竟是无辜的,请您给她一条活路。”
聂先生自然知道这件事,可他半点没表现出来,甚至一副全然不知的懵懂模样问她,“她为什么没找我?”
左伊夏黯然想着原因,她得怎么说个借口给聂先生一些面子。
聂家的经济大权由聂少聂胤辰掌控,聂先生似乎没什么权力,因为他的女朋友多,各个都要拿钱哄,以至他也没什么钱花。
说好听点是他叫白姨“拿”库房的东西换钱,不好听,就是“偷”东西去买。
聂家这样的大家族,有这样的事,要传出去给外人听到的话,谁都没面子。
就算不传出去,叫聂胤辰那个臭脾气的人知道,这事也不会小。
白姨也是因为这样,半句话都不能说。
她只是一个女佣总管,聂少或是聂先生都是她的上司,这事她不做就得面临被聂先生赶出聂家的危险,而且她的侄女还是聂先生的秘书。
聂先生说,她要不干,就会对她侄女白秘书下手。
很多压力压下来,白姨只得替聂先生做了这偷自家东西的事。
事发后,聂先生又正好不在,她没法对聂胤辰说出真相,白姨要说出来就是两面受敌,出卖了聂先生,在聂胤辰眼里她也依旧是贼,不管什么原因。
被关在房间里,白姨随着等待的时间日渐延长,她想到另一种可能,聂先生已经知道,她是聂先生的弃子。
因为这种说不出来的绝望,白姨选择自杀,最少死得干净。
可最终没有成功,她的勇气消散了。
这时正好换左伊夏来查她的事,这让白姨看到了希望。
左伊夏很容易成为别人的希望,她也确实是这样的容易站到风口浪尖之上。
她要见聂胤辰的父亲,就是想亲自问他,白姨的事要怎么处理。
如若他要牺牲白姨,她会选择把真相告诉聂胤辰,让他来解决。这无疑也是对聂先生的威胁。
如今听到聂先生的问话,让左伊夏知道,聂先生最少是承认了自己所做的事。那么她就可以继续说下去,只是语气得好好选择,毕竟他是聂家的家长,不能不给他面子。
左伊夏解释说,“白姨没机会找你,她当夜被发现后就被关了起来。”
“这样吗?”聂先生叹了一口气,“好的,这事我会处理。”
“那麻烦您了。”左伊夏说得相当客气,谁叫头发花白的聂先生是长辈。
说完这些两人的气氛轻松了一些,聂先生恢复了有些吊尔郎当的模样,他单手挂在椅背上,侧着身子看着左伊夏说,“你找我只为这件事?”
“是的。”左伊夏依旧客气有礼,试图洗清刚才用黑暗料理毒害他的模样。
聂先生身子前倾,邪恶地勾起嘴角,挑眼望着她小声问,“喂,小美女,难道你就不想争取一下自己身份?”
左伊夏淡淡微笑着,摇了摇头。
聂先生收回了轻浮模样,不由对这个女生很是诧异。
他的儿子,居然有女人不是想傍上他,难道这就是这个女孩的特殊之处。
她到底是自信不用争取身份,还是因为根本不想争?
好奇怪,他不由地要对左伊夏另眼相看。
两人正说着,突然感觉到一股冷气靠近,左伊夏回来,看到一脸黑沉的聂胤辰,“我来接人!”
左伊夏可管不了他那霸道的语气,她只能适应,她疑惑问,“你的工作这么快做完了?”
“有意见?”聂胤辰今天的口气是相当不善。
左伊夏被他堵得说不出话来。
聂胤辰等不及伸出手等她,“还不走。”
左伊夏无奈,起身很礼貌地向聂先生告别,“聂先生,打扰你了。”
“没关系。”聂先生客气有礼的话还没回完,左伊夏已经被聂胤辰拖走了。
聂先生看着这对别扭的小情侣不由摇头叹道,“年轻人还真是可爱啊。”
提到年轻人,他似乎该去看看那位被他闲置在家的央沙公主,说起来聂胤辰是真不知道她的存在吗?还是怕自己的女人太无聊。
他再次摇头,起身向楼上走去。
隔了几天,白姨终于被放了出来。左伊夏看到她在厨房帮忙,很诧异地愣在她面前不知道说什么。
从女佣总管到厨房,白姨明显是被降职了,而且不被信任了。
“你为什么在这里?”左伊夏替她抱不平,这就是聂先生所谓的处理吗?
白姨叹了一口气,收起了严肃面孔,淡淡地微笑说,“是我自己要求的。”
“为什么?”左伊夏替她不值,白姨不过是个牺牲品,她只是女佣,听命于人,她能有什么错。二十多年的忠仆就落得个这种下场,聂家人是真的冷血吗?
“责任小些,过得也安心些吧,我的年纪也大了,该退休了。”白姨坦然说着,看她脸上平和的表情,似乎是真的更接受现在的状态。
“如果真是这么想,也不错。”左伊夏虽然惋惜,却也不是强求人的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