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玉秋雪不是想要逃跑,那她现在也不是想单纯的躲起来。
因为她知道尽管她现在因为贴了弱水柳叶减弱了自己额头上的火气,女鬼一时半会发现不了自己。
但是单纯的躲藏与等死无异。
她也听说过极阴极煞,从爷爷奶奶那里,那太猛,一旦成型,非人力所能抵挡,这儿谁也别想幸免。
她固然害怕自己死掉,然而她更害怕的是俞飞有事儿。
所以,纵使明知实力有差距,但她也打算用些计谋和那女鬼齐莜周旋周旋……在对方变成极阴极煞之前……
如何周旋?
得想个办法。
如果正面较量就跟严打时期写小-黄-文的下场一样,无疑要扑街。好在玉秋雪的爷爷奶奶教过她一些对付鬼怪的土办法,她自己也有所准备。
只见玉秋雪从背包里拿出五个袋子,从各个袋子里各掏出几把东西撒在地上,那是民间认为的“五色至阳之物”——白的糯米、绿的绿豆、红的朱砂、黑的黑盐、黄的雄黄。
看似东一把西一把地乱撒,其实暗合章法。
她在布阵。
不是道家阵法,也不是巫家阵法,而是自己diy的简易阵法。
把“五色至阳之物”在地上撒出一个口袋形状,目的是让鬼怪进此阵便受困。
刚刚弄好这一切时,玉秋雪就依稀地听见了女鬼齐莜的声音。
来了!
她擦了擦脸上的冷汗,心里又紧张了起来。
不敢再出一点声音,她知道,由于自己额头的火气现在很低,所以女鬼没有办法发现自己具体是在哪个屋子,只能一个一个地找。
隐约地听到那女鬼齐莜类似哭腔的声音飘近,让人头皮发麻:“你在哪儿啊……是在这屋么……干嘛躲着我……快出来……我只想和你说说话儿……你在哪儿啊……”
玉秋雪清楚地听见了自己的心跳声。
哎呀,太折磨人了。
大半夜的,躲在一个屋子里,走廊上有一女鬼正挨屋找。
真的面对鬼也许没那么害怕,但是知道有鬼找你而且就在附近无疑是最为可怕的。
就像小时候玩躲猫猫。
只不过这一次是跟鬼玩儿。
空荡的楼层里女鬼那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慢慢地由远至近。
玉秋雪的心跳也越来越快,感觉都快跳到嗓子眼儿了。
听她的声音好像已经很近了,好像就在隔壁的教室。
她喊:“玉秋雪……玉秋雪……你在哪里……”
玉秋雪躲在离门很远的阵法之后,紧贴着墙壁站着,浑身冷汗。
来了来了来了!
玉秋雪还是没敢动,耳朵竖起来,生怕错漏了一点儿声音。
可是啥也没听到。
大概过了五分钟,还是一点声音都没有。
难道她回去了?
玉秋雪心里忽然有种很想打开门去看看的冲动。
就在这时,她听到一个男声喊:“秋雪,你在哪里?”
玉秋雪一怔,这个声音有些熟悉啊。
是谁?
她刚到济城没多久,尽管在酒店欢迎会上做过介绍,但是能记住她名字的人估计不多。
男的……男的……
难道是俞飞?
他怎么到这儿来了?
哎呀奥槽,他会跟那女鬼撞上的!
想到这里,玉秋雪就急忙高声大呼:“俞飞,你快走,别呆在这楼里!”
喊完之后,没啥反应,她的心里焦急不已。
忽然间,背后响起了一个声音:“原来你在这儿呀……”
“啊——”
猛然的惊吓让玉秋雪跳了起来。
她心都凉了,对啊,我怎么就忘记了鬼是灵体,是可以穿墙的呢?
而刚才那个男声,多半也是鬼用鬼术模仿出来的,目的就是要引我发出动静,其实现在想想,那声音根本不像俞飞的,完全是心理作用。
但是,现在说什么都已经晚了,没等玉秋雪回头,就感觉到了一双有如寒冰般冰冷的手紧紧地抓住了自己的脖子。
呃……
不能呼吸。
不,能,呼,吸。
不……能……呼……吸……
而且她感觉自己的脸迅速膨胀,眼睛也好像要被挤冒出去似的。
要死了要死了要死了要死了……
求生的欲-念空前高涨,由于脖子被掐,连说话都十分的费力,玉秋雪使尽全身最后的力气从牙缝里挤出了一组简易版的咒语。
立时,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又动了起来,化成一张网,把女鬼齐莜缠起来,举高,狠狠地摔到屋子的一个角落。
脖子上的紧缚感消失,又能呼吸,感觉真好。
只是……
脖子上会不会留下痕迹?
明天脸会不会肿?
恐怕是得请假了,但是刚刚上岗就请假这不太好吧?
话说,现在也不是纠结这些东西的时候啊,赶紧祛除了那个女鬼才是正经的。
借着周围不熄的高楼灯火,玉秋雪看见女鬼齐莜的衣裙腹部以下已经全部变红,她的眼睛已经没有了瞳孔,白茫茫一片,怎么看怎么瘆人。
玉秋雪深吸了一口气,往自己布的“五色至阳阵”中一跳。
然后就等着女鬼入阵。
请君入瓮。
果然,从地上挣扎着飘起来的女鬼,看见站在不远处一动不动的玉秋雪,明显很愤怒,面容变得更加难看可怖,只见她双手前伸,做出一副索命的造型飞向玉扑去。
玉秋雪的心里很害怕。
这可比鬼屋刺激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