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觉得跟着你能学到东西,就比如你让我负责娱乐会所运营这一任务,我是真不习惯这扎着领导干活,紧巴不说还施展不开,没有光着膀子来的舒服,可是我看到乾坤奎子他们还有二牛他们,都是这个样子,也没有不习惯。我就知道,有些事情你得去尝试,在很多人的印象里,我始终是以奇葩的造型和另类的作风闻名于世的,可是自打你让我做了这大四方娱乐会所的经理,我就知道自个必须得有模有样,不能再跟以前一样只关注什么大胸大屁股的女人,这大屁股大胸的女人现在在我眼里都是浮云,没有我工作起来带劲!”
韩忘川一口气把自己的心里话说了出来,张六两听完以后也是联想了一下最近的日子里韩忘川的表现,还别说,真的就如韩忘川自己说的一样,这犊子如今认真工作起来简直就是跟之前大有不同,跟以前完全掉了个。
张六两笑着道:“这样不是挺好吗?乾坤能这样做,奎子能这样做,二牛也是如此,我就想着把你们带入到这样一个层面上,不说比以前翻个,起码做起经理人能让别人折服,能让自己觉得自个就是个经理人!”
韩忘川猛烈的点着头道:“你说的没错,自己必须树立一个职业经理人的观念,对别人对自己都得严格约束!”
张六两压下一口酒,小口吃着菜,说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长处,我一直没有过问你的过去,我知道你那些不堪回首的过去里一直都没把自己当个人看,不管是下三滥的去盗墓挖人家坟,还是潜入人家的屋子顺点东西,这些是你的过去,而并非是你的现在,悬崖勒马说的严重了点,就以转变这个词语来定义的话,我希望看到的是你自个清晰的知道你自己想做什么,要做什么,能做什么,而并非随波逐流!”
韩忘川年纪比张六两要大上十多岁,却是对他的教导很有感触,从最初的元老跟班开始,韩忘川知道张六两一直在学藏着自己,在天都市的时候一直没拉出来他做事,说到底他跟乾坤奎子他们这些武夫不一样,出谋划策他在行,抗刀子抗枪子奎子在行,可是他在天都市那个时候,张六两跟李元秋争斗的时候他是出不上力的,只能以守着龙山饭馆来让张六两安心。
他曾经也对自己抱怨过,为什么不能如九天乾坤他们一样,拥有一身不错的功夫,能上前线征战,可是事实面前韩忘川并非是退步的,他不是不能往前冲,可是往前冲之后的结果便是一捧黄沙就能将其的尸骨埋得深深的。
所以韩忘川才丢出去自己的侄儿刘杰夫,将其送到魔鬼训练营可劲捶打,为的就是能给六两分担压力,为的就是替六两挡刀子。
随着时间的推移,韩忘川直到再次被张六两召唤出来来这南都市当大四方娱乐会所的经理,韩忘川才知道,自己的六两兄弟没有放弃自己,而是一直在惦念着自己,他所走的路数是,先雪藏后异军突起,正如他一直攀爬的道路一样,雪藏他自己的知识渊博,紧靠其师父的一把金色的小刀就能在这大都市的染坊里将世俗划开,将悍刀光芒万丈。
韩忘川遐想间,张六两没有打扰,安稳的喝着酒,直到韩忘川自己失神回来,张六两才开口道:“咱们走到现在不容易,差不多两年的时间,从大四方集团到大陆集团,从工资卡里当初被初夏母亲挖苦都不到二千块的工资到如今差不多过亿的资本,这每一步里我都曾经试图回头去看看,可是我一想就后怕,如果当初我被李元秋摁在天都市,如果我被当初他的手下摁在龙山饭馆后院宿舍的床板上,也许我就是一只死死的蚂蚱,怎么蹦跶都蹦跶不出来。”
韩忘川没打断张六两说话,低头喝酒安静的听着。
张六两压下一大口酒,继续说道:“那时候你南下广州把九天带回来的那一晚上我激动的几乎是一夜没合眼,我知道九天是武夫,是一个骁勇的武夫,可是我还是担心,担心他在我手里发挥不了他的作用,那时候我咬牙接下廖正楷的篮子,逼迫自己向前,这条道踏出去才算真正开启了我们的时代。回忆是可怕的,因为这条道路上有人离开了,比如离去的刘洋,他那么年轻,比如离去的小雯,她更是年轻,可是他们的死让我更加的害怕,因为我不知道下一个要走的人是谁,是你吗忘川?是乾坤还是奎子?你敢想吗?不敢想,所以我才想着让你们尽快成家,尽快把男人这辈子该做的事情都做了,等到哪一天你们其中的谁突然就走了,我不哭,一滴眼泪都不流,我会陪你们说话,陪你们喝酒,我就当你们陪我征战的时候太累了,只是找个地方睡上一觉,等睡够了休息够了就自动醒过来了,你说我这么想对吧,多好!”
韩忘川举起杯子跟张六两碰了碰,俩人仰脖子灌入,全数闷掉。
韩忘川又给张六两满上了酒杯,这才开口道:“我们都理解你的苦衷,作为我们的领导者,你所考虑的层面要比我们深要比我们远,你才二十岁,也会累,可是你不喊累,你只会前进,受了委屈也是自己吞掉,这不该是你这个年纪所能承受的。不管怎样,我们都会呆在你身边,不死,一定不死,好好的活着,好不好?”
张六两举起杯子道:“就这句话我最喜欢,好好的活着,谁都不能死!”
可是,这些话就算不是张六两跟韩忘川的醉话,却也是他俩最大的心愿了。
不死,要好好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