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瑛瞬间额头冒汗,忽略了!确实忽略了!这种局面,赵子赟不可能镇压,只能跟着造反,那样,在抗战还未胜利之机,整个蒙疆会陷入到万劫不复之地。
这回,连孙夫人都有些坐不住了,老马说的切入要害,她还想到一点,万一有些人故意而为呢?仅凭一个议会,根本不可能防范住大家族的侵入,作为宋家人,她太清楚家族那些人的贪婪和手段。
“先生教训得对。”孙夫人坦然接受,“是我们想错了。”
老马叹了口气:“孙夫人,您也别怪我说话不留情面,这件事实在太大,我听闻之后如坐针毡,这不仅仅关系到抗战,还关系到国家存亡,今日之民众请愿,已经造成不好的影响,我已派几个得力学生,前往阳高,让那里在北方大学读过书的人一定要相信子赟,不要有过激行为,更要安抚好可能的请愿行为。”
赵子赟瞬间色变,他明白老马为何这么做,现在大同、宣化民众不相信重庆,很可能让阳高本就有些不满的民众怀疑延安,万一这边也出事,那就要命了。他急忙拿起电话,直接要通了董虎,要他立刻加派人手,前往阳高,防止有人借机煽动民众,同时加强监听重庆方面的电台。
听到他这些安排,老马才露出一丝笑容,转头和宋思雨说道:“你立刻回办事处,通报此事,也请你们的人密切关注。”
宋思雨飞一般的跑了出去,她的心可是砰砰乱跳。
“子赟啊,蒙疆看似强大,也很脆弱,她经不起太大的风浪,你要清醒一点,在重庆很多人眼里,你是党国最大的叛逆,他们时时刻刻想除之而后快,我不反对你为了战后,要合作,但这是有底线的,你不能把蒙疆的前途和几千万百姓的希望搭进去,我想来想去,认为需要给你定下一条,不管你如何做,重庆的势力,绝不能踏入蒙疆一步!”
“是,先生。”
“孙夫人,诱人兄,蘅青兄,不知老朽这一条能接受否?”
孙夫人点点头,“马先生请放心,我等接受。”
老马看着赵子赟:“如果有人玩阴的,我要求你,不管是谁,杀无赦!”
赵子赟第一次看到这位先生眼中冒出的杀气,叶静怡不由得后退一步,她感觉老马这话有所指。
“是!先生!”
老马收回凶光,露出慈爱一笑:“我这么要求,也是迫不得已,你有些时候下不了手,子赟,你给我们这些人太多希望,别亲手打碎它,这样你爷爷和我们这些人,怎能瞑目?”
孙夫人叹了口气:“是啊,先夫给了天下人希望,却没能实现它,不知有多少人心死,子赟,你别顾及我的感受,羊不行了,杀就杀吧。”
赵子赟点点头,叶静怡则听得一头雾水,羊?什么羊?
当天,小蒋紧急飞回了重庆,原以为是父亲要求他回来,想着如何承认错误,下了飞机,上了汽车,才知道是老师要他回来。
吴稚晖见到他,立刻就对他向叶静怡说的话提出批评:“这样的话你怎么能说!不仅有**份,而且毫无意义!”
小蒋冒汗,看来身边还是有人向重庆汇报他的一举一动。
“老师,我…….”小蒋想争辩几句。
“叶静怡如何想不重要,重要的是她能从赵子赟那里得到有用的信息,你知不知道,通过她,我们知道了赵子赟的很多想法,不会像以前那样毫无头绪,我们将他的说法和他的行为结合在一起,以此联合了不少人,以前那些实力派都表达了和重庆紧密合作的想法,现在的南方,空前团结,甚至超过了北伐时候!而你一句毫无意义的话,有可能将叶静怡推过去,今后谁来告诉我们赵子赟在想什么?做什么?”
小蒋汗颜。
“建丰啊,我跟你说过,一个棋子,要在它有用时发挥最大的作用,你一个下棋的人,有必要和棋子较真么?叶静怡就是嫁给赵子赟,只要还能发挥棋子的作用,就没什么不可以的!”
“那党国的颜面……”
吴稚晖笑了:“一个堂堂蒙疆联合政务委员会的副委员长,第一战区司令官,不管纳谁做妾,都是妾的荣耀,党国哪里失去颜面了?”
“可这一次……”
“这一次怎么了?没有你的同意,委员长的默认,试点一事叶静怡能做主?荒谬!你不过是气昏了头,这次出了这件事,也不是没有好处,你懂吗?”
小蒋疑惑了,摇头。
吴稚晖摇摇头:“你还是年轻了,只盯着赵子赟,别忘了,我们内部也有危机,现在有些人已经凌驾于党国之上,你父亲以前因为种种原因,拿他们没办法,也让他们越来越放肆,而这一次事件,也让我们看清除那些人对党国是个威胁,现在我们和美国人合作良好,只要美国源源不断支持,我们就可以摆脱一些羁绊,做一些以前不能做的事情。”
小蒋不傻,立刻醒悟:“老师,懂了。”
“美国人的支持,和赵子赟是有很大关系的,在我们没有和美国建立稳固的关系之前,要利用赵子赟的影响,说白了,党国现在还需要赵子赟这面旗帜。”
“那老师叫我回来是…….”
“一是将这其中的一些道理和你说清楚,让你不要因为这次试点事件,和赵子赟的关系弄僵,二是我希望你向叶静怡道歉。”
前一件好接受,这后一件……
吴稚晖看出他不愿意,说道:“胸怀天下者,没有什么放不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