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门就是个厅堂,站了几个身材魁梧打手打扮的男人,楼上传来男男女女的笑声,不少人就站在楼梯口张望,冲着吴翊指指点点。
反正他们那来自五湖四海的口音吴翊也听不懂,懒得计较他们在说什么,她一脸纯真地望着那半老徐娘,“大娘,你这里要杂役啦?”
“杂役?”对方的表情没有了先前在门外的亲切,爱理不理地瞅了她一眼,先接过手下人递来的一串钱,再转交给送吴翊来的妇女。
那妇女拿了钱,再不理会吴翊,笑眯眯地立刻走了。
“这里是找杂役不啦?我只会做杂役事啦,别的不会的啦。”
这半老徐娘的妇人终于有空正眼打量吴翊,伸手在她脸蛋上掐了掐。
“还真是给我送来个好货,带下去验身,若是个雏儿,我就赚大了。”妇人的口音里带着更浓重的官话腔调。
两个男人立刻过来,左右拿住了吴翊的胳臂,却被她上臂结实有力的肌肉给弄得犹豫了一下,出于男人的直觉,感到了危险袭来的信号。
“发什么愣,还不快带下去!”妇人皱眉喝斥。
“怎么啦?是不是很好摸啦?要不要先让你们爽一爽啦?”吴翊站稳双脚,全身肌肉绷紧,做好了战斗准备。.
楼上围观看热闹的男女们不明她话里意思,发出阵阵哄笑。
那两个打手不敢大意,连忙又叫来两人,以为四个人就不怕这忻娘逃跑了,在他们看来,这个年纪的女孩子再有力气又怎么比得过男人呢。
“我是来做杂役事的啦,干嘛搞这一手啊?”
“进了我的门,做什么事可轮不到你挑,惹毛了我,今晚上就让你接客!”
“哦,这里就是传说中的窑子啊?长见识了。老板娘,你就算想逼良为娼麻烦也先摸摸目标对象的底呀。”
“你是我花钱买来的,你就算告到对面的部族去,也没人说得出我的不是。”老板娘一听吴翊换了一口标准官话,带着灵耀城内的口音,顿时更没好脾气了。
“真可笑,老板娘,对面的三大部族凭什么听你这个开窑子的啰嗦?难道你是他们派出来的人?你若真是他们的人,这么告出去,就算他们把事平了,你以为事后还会留你办事?”
一直在用神识追踪观察的三位部族长听到这话连连摇头,华陌被嘴里一口酒呛到了,笑赞吴翊实诚,什么话都说得出来,不过这棚户区的生意的确跟他们没半点关系,他们插手这些难民小镇生计的地方,也就是这条富人街周边和平民区,买卖货物,雇佣愿意出卖劳动力的难民过境去做雇农。
老鸨脸色白到脂粉都盖不住了,拿对面三部族来威吓手中新来的姑娘是她惯用手段,没想到这次不奏效了。
“听你的口音像是久居灵耀城内的大人物,你睁开眼睛看看你的处境,都逃难到这里来了,还充什么大秀派头!”
“说的对!本来就是逼良为娼的狗屁事,我跟你废这么多话干什么。”
吴翊说完就发难,胳臂还让人抓着不要紧,她的手还是自由的,飞快地抽出腰带里的匕首就势扎进了身旁两人的大腿里。
完全没防备到这一手的那两个打手惨叫着捂腿倒地,顿失战斗力。
“老板娘,你也不想想,我敢一个人逃难到这里来,怎么会没点防身的本事。你说是不是?”吴翊转动着手腕,刀刃上沾到的鲜血一滴都没落到地上,全被匕首本身吸收了。
野猪獠牙制作的牙质匕首,牙齿这个材质的天然吸水特性,在吴翊用了这大半年、捕猎了无数妖兽之后,刀刃已经染上了一层淡淡的红色,她此时这番动作,更显杀气十足。
老鸨尖叫着往后门逃,楼上的看客们也惊惶失措地大叫着缩回房间,打手们一起围拢了过来,抄着大砍刀毫无章法地往吴翊身上乱砍。
他们的动作速度在吴翊眼里犹如慢动作一般,她如今的眼力,连流光那只银翅雷鸟的飞行轨迹都追得到。
于是,在吴翊的冷笑声中,那些打手全部受伤倒地,没要他们的命,但是都废了他们一条胳臂或者一条腿,后半生里只能做个残疾人。
杀人这个难度对吴翊还是太大了,她心理上目前实在难以跨过,但是废掉一个人,她还是干得出来的,何况本来就是他们先买卖人口逼良为娼嘛。
打手们倒了一地,老鸨却连后门的门框都没摸到,就被吴翊给追上了。
“老板娘,时间不早了,我赶着找地方吃午饭,咱们速战速决,就这么了结吧。”吴翊挤着老鸨的背部把她逼到了墙边,右手匕首抵着她的脖子,左手匕首在背上滑动。
“女侠饶命!”老鸨声嘶力竭地求饶,随即一声惨号。
吴翊左手的匕首插入了老板娘的腰间,划伤了她的腰椎,把她变成了全身瘫痪的残疾人,大小便shī_jìn地躺在地上。
小心地避开伤口喷涌的鲜血,拔出匕首,再在老板娘的衣服上擦干血迹才插回刀鞘里,吴翊没有再理会这房子里的其他人,径直打开大门走了出去。
先前围在门外的闲汉们早就被惨叫声给吓跑了,他们只是来图乐子,可不想让自己变成乐子。
吴翊一身干净整洁地走出来,她的衣服和背上的包袱都纹丝不乱,没沾到一滴血迹,就好像她只是在别的房间坐了一会儿,打架的事情跟她没关系似的。
顺着来时记忆的路线,吴翊目不斜视地往回走。
等她走远了一些,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