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即云朗应了一声,随着众侍女捧上那一坛坛美酒佳酿,以那金杯呈之,掀开封泥,酒香四溢,云朗虽不擅饮酒,可这鼻子甚是灵敏,当下惊喜道:“是梨花酿?”
岳阳真人颔首:“早知你喜欢这梨花酿,故而备上了几坛,也算是会盟之前让你惬意痛饮一番。”
天龙真人微闭着眼睛,便见那侍女站在身后,手持羽扇,轻轻扇动,这热茶入腹,便微微出了些汗,当下天龙真人索性躺在那宽大的椅背上,侍女为其脱了鞋袜。
岳阳真人一见:“天龙兄好惬意啊。”
天龙真人清浅一笑道:“这等时光不知何时再有啊,西山会盟之后,你我二人岂不是要寸步不离?何曾会有这等闲暇。”
岳阳真人点了点头,天龙真人说的没错,此番西山会盟无论结果如何,扬州别院作为琅琊福地的分门,在这一方世界之中,定有声名,琅琊福地如今乃是庆云子掌权,可那云襄子依然健在,其势也不小,志更不小,故而扬州别院之中,岂能没有云襄子的手笔?若是想分得一杯羹来,无论如何,岳阳真人和天龙真人都要早做打算。
岳阳真人微微叹了口气道:“今日不谈其他,且饮酒赏曲!”
说罢,便将那已经拍开封泥的酒坛一下子高高举起,但看那酒浆清冽醇香,岳阳真人站起身来,将这一坛子酒咕咚咕咚一口气喝了半坛。
随即便看岳阳真人面色微红,就在这时那先前的几个女子,端坐在那弦琴旁边,素手拨弄琴弦,便看这些女子手执琵琶的有之,敲渔阳鼓的有之,素手执轻铙的有之,用那金击子敲编钟的更有之。
一时间,苍凉古调随之传来,但看这素手拨弄琴弦的女子的确是音律大家,这琴便是那仿制焦尾琴而制,其声通达,隐隐带着那一丝苍凉古韵。
而这琵琶,则是柔柔软软,其音色如绵,呈绕梁之状。
这编钟轻轻敲响,众人便感觉身处那钟鸣鼎食之家,清淡之中带着高雅,这声浪忽高忽低,甚是舒适,听者入耳入心,更觉舒畅。
但看这手执长笛的女子,一双素手之上,那玉指有如葱白,朱唇微启,便是一阵清亮之声,悠扬至极,此笛乃是上古流传下来的柯亭笛,音色时而清亮,时而呜咽,完全取决于这女子吹笛的法门,看样子,这女子也应当是那笛中大家。
这一段美妙的音律着实让人心旷神怡,就连云朗也止不住叫好,看着云朗兴高采烈的样子,岳阳真人会心一笑。
但看楚山石,仍旧是那冷清的模样,但其微闭上眼,周身有那金黄之气呼之欲出,岳阳真人吃了一惊,看他这状态,很明显已经入定,听这音律也可感悟至深么?
当下,岳阳真人不再举杯示意,静静的等待,看楚山石那周身黄气淡淡的散出,随即聚拢在内府之中,睁开眼睛,吐出这一口浊气,这才算罢了。
岳阳真人拍了拍手,赞叹道:“好啊!好啊,天龙兄有此佳徒,当真可喜可贺。”
楚山石适才听这音律,顿有所感,入定乃是情不自禁之事,当下便起身告罪道:“弟子误打误撞,入定破了那关隘,想必突破之机已经不远。”
岳阳真人摆了摆手:“好。”
当即,随着这女子奏着仙音,岳阳真人摆了摆手,便从那洞天之外,又走进来几名妙龄女子,看那装束,与先前这些女子无二,这些女子的走近,带来一阵香风。
一众侍女手提着食盒,将这精致佳肴一一摆放开来,看这佳肴甚有食欲,便看这一道,便是那清蒸寒石鱼,左手边的这一道,便是六眼雪蛤,中间的这一道便是那蜜汁烩熊掌,右手边的这一道乃是奇珍,用那金翅乳鸟破腹,放入松岭之木,这乳鸟并非立刻死去,而是在这乳鸟的胃中,将这松木彻底的消化,从而松岭木的香味便浸在这金翅乳鸟的肉中。
加以炙烤,表皮酥脆,而肉质极其鲜嫩,随着那侍女用筷子撕扯下一小块,放入碗中,蘸着那桃花酿,云朗入口,便是一阵酒香松木香,乳鸟肉入口即化,唇齿留香。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众女起舞,而陪在云朗身侧的这女子,周身异香,这香味清淡至极,但却似乎有着无穷的魔力。
饮酒过甚,云朗周身燥热,这便将领口的云锦丝带扯开,露出那脖颈来。
身边的这女子也是玲珑的心窍,随即手执小扇,为云朗解凉,这一时间,看这女子身段婀娜,虽身着了几层的衣衫,然而那一身的白肉却是若隐若现,引人遐想。
这一面,燕归来已经彻底的败下阵来,便见他身边有着两个女子,一人素手拈起那一颗樱桃,随即伏下身来,那樱桃便夹在那女子胸间,送至燕归来的唇边,另一女子倒酒,饮入口中,这香唇便附在燕归来的唇上哺酒。
一时间,燕归来甚至有些喘不过气来,然而岳阳真人看到这些,却是微微一笑,并不怪罪,带他们来这里,自然是有着那深层的用意。
这方寸之间,乃是风月之所在,论起风月,恐怕时间没有任何地方能与这里攀比。
而云朗、燕归来和楚山石三人,皆是未来门中栋梁,岳阳真人口中所说的考量其实并不止如此,西山会盟之后,这三人定当出彩,然而其他门派虎视眈眈,若以这温柔乡做要挟,彻底软化这三人的心,也是正常的手段。
岳阳真人将三人带来这里,便是存着一份心思,入了这里,那其他的风月场,还能入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