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阔确实有这般心事,放在心中多日无处发泄,听到她这么一说,眸透着一丝冷意。
奚兰瞧他不轻易应对话题。便就问道:“大侠不信?”
“你一无名小辈,凭什么替爷出谋划策?”娄阔毕竟是蒙国王爷,近来两国边界总有摩擦,终归是对奚兰的身份存疑。更不可能轻信她的任何话。尽阵爪扛。
奚兰自然也知道这一点,为了保住花瓶已经不扒衣示众,她也是拼了!
必须获得娄阔的信任,所以,她说:“爷可以选择不信任我,但这之间,不妨碍听一听小的良策吧?”
对方一听,说得有点道理嘛。
“那你说,爷听着!”娄阔身子往后面的椅背上一靠。悠闲的翘着二郎腿等着。
奚兰说:“这胥王李淮在金陵城中,美名四方,大家都赞他如何贤能谦谦君子,但小的却觉得他是一个实实在在的伪君子!”
俗话说得好。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她既然要获得娄阔的信任。当然要让娄阔觉得自己跟他是同一战线!
果然这娄阔一听见有人骂李淮,爽意丝毫不避讳的在脸上展露,他撩起袖子命道:“快说说这李淮如何伪君子了!”
“他明明就倾慕人妻,却还要娶季家二小姐为妻,明明就与太子李权不合,却总是要作出一副兄弟好的模样,不瞒您说。小的就最看不得这种面心不一的人,所以,对四王爷您豪爽耿直的性格十分钦佩!如今,有机会见四王爷真容,真是三生有幸啊,之前的事多有得罪,而且就算没有之前的事,四王爷您有何吩咐,给小的说一声,小的一定随叫随到!”奚兰颔首,毕恭毕敬的说完,眼睛小心翼翼的看过去,察看对方的表情。
娄阔虽然直爽,但也不是没脑子的人,听见这么明显的拍马屁,也没有特别飘忽,不过,他觉得奚兰说得甚对!
“李淮确实是个不折不扣的伪君子,不过,你到底是谁啊?连文国七王爷之事都如此清楚?”
搞了大半天,本来这小贼落到他手里,早就该被剥层皮了,此刻还安然无恙的坐在对面,可见这小贼之特别,但他竟还不知这小贼到底是什么人,真是让他好奇得很呐!
奚兰也觉得,必须得有个让人信服的身份才行。
她脑子里快速的琢磨了片刻,开口道:“不瞒四王爷,小的从小家穷,书没读过几天,也没个正经的名字,江湖人称小六手,从来不干打家劫舍的事,就是偶尔帮人顺点儿东西……”反正都被落实是贼了,何不在贼上面做点文章呢!
这小六手还确实有此人,乃有天下一贼的称号,顾名思义,偷东西偷到出神入化,想偷的宝贝就没有他偷不到的,奚兰认识,是她爹的一位好友,她身上这顺手牵羊的伎俩,便是从她六手叔那里学来的,不过只学了点皮毛,已是够用了!
“胡说,这小六手三十年前就在江湖上赫赫有名了,年纪最少也是不惑之年,你个毛头小子,怎可能是小六手?”
奚兰可没认为这王爷有那么好糊弄,她马上说:“四王爷说得没错,我师父上个月才过完五十岁大寿,小六手这名号,确实不是我打出来的,但是从今往后,就是我来用了!我师父已经金盆洗手!”
小六手确实金盆洗手,不过那都是去年的事了,那天,奚兰还专门替他爹去了襄阳,参加他的洗手宴。
娄阔狐疑的瞅着她,不语。
奚兰猜到他已有五分相信,马上就趁热开口说:“而且我之所以知道四王爷您,还是我师父给我说过的一件事,发生在二十年前蒙国皇宫的一件事……”
那是件什么事呢?小六手那时还年轻,也张狂,一日喝醉了跟友人打赌,说他可以潜进高手如云的蒙国皇宫皇帝的寝殿偷一样东西出来,后来,他还真就办到了,不仅将皇帝的夜壶给偷了出来,还在皇帝的榻前,放了一封信,正是那封信里的内容,让皇帝隐忍着,没有下令缉拿这目无王法的小六手,信里的内容是什么,奚兰也不清楚。
但小六手曾闯过皇宫偷皇帝夜壶的事,没几个人知道,奚兰一在娄阔面前提,对方立刻就知道,她确实和小六手有些渊源。
“就算你是小六手的徒弟,但你们江湖人很少会过问权利争斗,你如何会与季家大少爷认识,还瓜葛不浅?”
奚兰微微一笑道:“四王爷应该清楚,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嘛,小的出入江湖这么多年,头一回被一姑娘给迷了心,可惜那姑娘早已是名花有主,也因为这样,她受到了牵连,有一次差点就丢掉了性命,是我出手救了她。”
胥王妃在大婚前夜被杀手团刺杀,季府那夜死了许多人,惊动了全京城,娄阔当时虽远在蒙国,却还是有所耳闻的。但对这其中的细节,肯定不甚了解,他听后未觉疑点,就问:“难道,你说的这姑娘,就是季家的二小姐季锦画?”
“王爷真是聪明,一点就通。”奚兰此刻扮演的角色,不会放弃任何一个可以拍马屁的机会。
这娄阔桀骜好面子,自然就喜欢被拍马屁,她抓住这一点,百试不爽。
“你喜欢季家的二小姐?”娄阔上下打量了她一番,有些好奇。
她点头回答:“小的虽然出生卑贱,但对于季二小姐这样的尤物,实在无法视而不见!”
对方听此,立刻坐起来,十分不爽的问:“李淮那小子的王妃还是个尤物?”
“是啊是啊,让她嫁给李淮这种伪君子,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