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元节好言劝解许久,肖玥玥才收了泪,毕竟她和朱公子的感情并不是很深,所以只好同邵元节返回家中。
肖家主客正在等候他们表兄妹二人回家吃早饭,小姨见女儿怏怏不乐,忙问:“怎么,还是没有找回来么?”
肖玥玥嘴一扁,眼泪汪汪的。邵元节摇了摇头,说:“真是稀奇事!我们昨晚回到家中,表妹很快就发现丢失了布腰带,上山来回找了两遍;今天又去寻找一回,却怎么也找不到了!”
肖庆和妻子互视一眼,都不由叹息。吕康小心地道:“多半是被人拾去了……又或者是被什么动物叼走了吧……”
肖玥玥嘟着嘴,道:“我们昨晚在半山处看见一个夜行人,我想是不是被那人拾走了哟……”
小姨闻言一愕,问道:“玥玥,你有没有看清楚那人是谁呢?这一带的人你应该认识吧?”
肖玥玥道:“那时我和表哥在山坡上,那个夜行人在山坡下面,我们没有看清楚那人的样子,连是男是女也不清楚。”
小姨惋惜地说:“现在只好当做舍财免灾了!谁教你这闺女这么不懂得捡拾东西哟!”
钱娇听了这话,心中一动,隐隐明白这布腰带不唯是射背牌的证物,而且本身是很贵重的物品了!
昨晚,在街坊邻居们离开之后,大家又议论一回抢亲风波,邵元节说这朱公子有可能是王府的世子。众人听他分析得很有道理,都惊讶莫名。肖玥玥心乱如麻,实不知是喜是愁。
那时,肖庆看了妻女两眼,说道:“不管他家有多大来头,想要娶我的闺女就得明媒正娶!”
小姨想了一下,也说:“如果朱公子真是王府的世子,我们这种小老百姓人户可不敢高攀的。倘若真的结成这门亲事,以闺女平日的性格,待人少了心眼,进入这种大富大贵人家,将来只有吃不完的亏、受不完的气,我说呀,射背牌这主意是很对的!”
钱娇想到自已的女儿不幸的婚姻,对小姨这话深表赞同。不无感慨地说:“钱财不过是身外之物,一个人如果日子过不好,家中纵然有一座金矿也是枉然!”小姨和肖庆听得连连点头。
钱娇说这话也有一半是感慨自己的命运。她很后悔当年一时糊涂,为了贪污一点钱闹得身败名裂,以致现在在农村过着半隐姓埋名的生活。
吕康不好发言,心中窃想:“我这一辈子也不敢奢望能嫁进大户人家,只要能找到一个对我好的男人,有一口饭吃就不错了……”她心里幻想的那位“好男人”自然是那个侗族青年幸青松了……
钱娇喝了一口红茶,忽然说道:“看我能不能帮你们找回这布腰带吧。”
众人闻言一惊!都满怀希望地注视着这位有大本领的女巫。
邵元节这几天暗中观察钱娇,知道她不会轻易许诺什么,她不说则已,言必有信。
邵元节昨晚躺在床榻上时,感到身子骨有些作痛,想起力斗“南拳”和“北腿”二位武术好手的情形,暗自庆幸这次有钱娇和吕康二人在场——要不然凭自已的本事,非但不能阻止表妹被抢走,而且自已多半会因寡不敌众而受到重伤的!
抢亲一般情况下是不会伤人性命的,否则抢亲就没有作用了。)
邵元节不无激动地说道:“钱大姐,你有什么好办法么?”
肖玥玥眼巴巴瞅着钱娇,忙问:“钱阿姨,你还能掐会算啊!?”
钱娇微微一笑,说道:“我试一试吧。”
肖家三口霁然色喜。肖玥玥看了桌上的饭菜一眼,假惺惺说:“钱阿姨,等你吃完了早饭,咱们一块上山去找寻好么?”心里其实巴不得立即和钱娇上山找寻失物,以免布腰带真的被放牛娃拾去了。
钱娇莫测高深地说:“不一定要上山了,待我先算一算吧,用不了多少功夫……”
邵元节和吕康互视一眼,都对钱娇好生佩服!
钱娇自从因为贪污被师父华小双逐出巫蛊门之后,羞愧不已,这些年深自收敛言行,再不是当年那个盛气凌人的女巫了。这几天与邵元节和吕康相处下来,内心对二人都很抱歉,窃思能为他们做些什么。
昨晚吕康在屋中和她议论起篾片蛊,吕康对这位大师伯的高超本事赞叹不已。钱娇一时心热,想到吕康此行很可能用得上这篾片蛊抵御强敌,遂主动向吕康传授了篾片蛊。吕康好生欢喜,没用多少功夫便学会了。
钱娇见吕康学习蛊术颇有悟性,也很高兴。心中暗自盘算如何能够尽快提高吕康的本领,以增加一分救出杜娟的把握。钱娇心忖小师妹杜娟的巫术主要是大巫师华小双所授,自已在非常之时,代杜娟传授吕康一些本门巫术,说来也不算违犯门规。
钱娇言念及此,决意破例传授吕康一些极具杀伤性的黑巫术,这也算是她报答师父恩情的一种特别方式吧。于是提出此去湖北的路途中,自已每晚传授吕康一些本门黑巫术。吕康喜出望外,连连称谢。
钱娇见吕康对自已感激不已,不由得汗颜,暗忖:“你不知道我当年间接害死了你的姐姐吕珠啊!我愿意尽心传授你一些看家本事,希望你姐姐在天之灵,能够原谅我当年对她的伤害……”
又想:“如果日后小师妹命大福大,得能脱离凶险,我作为大师姐,也算是暗中帮你一把了……小师妹,请你原谅大师姐的自私……”
钱娇过去是个做事很张扬的人,虽然经历了人生的大不如意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