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渝目测人影绰绰的对手,三十人之多不少。
熊渝看见陆儒臣红了眼,生死真的置之度外,他唯一脑海闪现的是师父逍遥子施展白骨禅时的所向披靡,如果自己习练白骨禅,这区区几十人何足挂齿。
喝!
陆儒臣背后抽出油亮的螺纹转精钢鞭,鹰扑下来,这是陆乘风的兵器,人死了,兵器还在。
俯冲的力道很大,剑发挥不出优势,熊渝闪身撩剑,秋水伊人剑属于女式剑偏轻巧,硬碰硬不行,火光下水亮的锋芒奔速在精钢鞭上滑行,刺耳的交鸣电光火石,熊渝绞索撩腕试图借摩擦卸去精钢鞭的大部力道,然后凭借腕力挑拨开精钢鞭,给秋水伊人剑以见缝插针的穿心机会,必须速战速决,耗下去就完了。
但是陆儒臣很狡猾,知道熊渝用意,转腕精钢鞭反而跟着熊渝转腕绞索的旋律跟进,刺耳的交鸣持续了他凌空落地的半圆,终因陆儒臣落地与熊渝持平而破了秋水伊人剑绞索挑拨,再错身,两人攻防缜密,竟然棋逢对手。
熊渝的身手着实惊着了陆儒臣,这才一年时间而已啊!
很多人十年几十年苦练不辍才能到达的境界,练武真的需要天赋。
熊渝和陆儒臣两个人在皮场庙的荒凉院落里满院扑腾,铿铿锵锵的剑鞭交铭响彻夜空,两人真是把看家的本事都拿出来,但是一炷香的功夫过去依然相持不下,熊渝急眼了才和陆儒臣打个旗鼓相当,而陆儒臣的脸上真是挂不住了,作为成名很早的资深江湖前辈竟然跟一个初出茅庐的小子打成平手,而且还是自己倒卖出去的奴隶,跌份!
陆儒臣的鸡头白脸让高高在上的吕不同冷哼不断,一个附耳的瘦子在吕不同耳朵根儿眼神了冷厉的看着胶着不下熊渝和陆儒臣说着。
吕不同在十招之内就已经不耐烦了,他毫不掩饰厌烦的神色,断然挥手,乌压压二十几个人影下饺子一样投入院中,单打独斗的场面被这么多人影给搅混了,这个刀起那个刀落火把的光映花了熊渝的脸,自己的血也有对手的,熊渝错剑不及已经身中四五刀,虽然不致命,但是只有招架之功没有还手之力,耗下去最终是体力不支被剁成肉泥的惨烈下场。
熊渝只是大瞪双眼左右扑飞,秋水伊人剑左突右挡落了下乘,眼见得撑不住三招五式,就在熊渝绝望的危急时刻,一条人影漫撒黑白子从北墙的的豁口山斩下一个惨叫不跌的人影落在混乱的院子里。
一把软剑游龙惊凤把熊渝从刀光丛丛里捞了出来。
熊渝心里一暖,背后温热的靠背让他力量倍增。
梅棋!
梅棋!
活菩萨啊!
但是梅棋却不乐观,人太多了,砍翻了五六个,伤了也就是七七八八,但是蜂拥而至里三层外三层的刀光想冲出去太难了,三招五式靠背攻防联动的熊渝和梅棋就数度被分开。
熊渝心里憋,他不想连累任何人,没想到却连累了本来素不相识的梅棋,认识仅仅一天而已,却要陪自己惨死在皮场庙。
熊渝后悔不该这么冲动害人害己!
“梅棋!熊渝欠你的,若有来生当牛做马携草衔环定当报答!”熊渝一只耳朵鲜血淋漓,嗡嗡作响,他的手臂已经机械化了,他的心很明白,他知道撑不了多久了,因为他看见吕不同忽然大喝一声鹏飞俯冲而下。
吕不同的手下滚浪四下翻退,这样大显身手捡瓜落的机会当然是主子的。
但是就在熊渝遮挡了梅棋利剑当胸打算以命相搏的时候,皮场庙四周忽然哨音锐响,从东面开始,哨音连绵在周遭跳跃接力,密匝匝的锦衣金刀人墙高耸,吕不同预留在四面八方把守的十来人或被一刀两斩头脚墙里墙外分家,或被生生劈斩横尸墙头。
也就是哨音起到哨音周遭衔接的瞬间,铁桶一般的人墙在人手一支的火把下个个如同天煞。
吕不同惊呆了,他没少跟锦衣卫打交道,他甚至配有锦衣卫五品腰牌,但是这样迥异于他认识的锦衣卫却让他骇了,他没见过。
但是他听说过,此刻他闻风丧胆。
吕不同还没下令停止混战,他的手下就都住手了,因为,不住手也不行了,人墙每个一人就有一把强弩对准了下方,嗖嗖的寒芒力穿前心后背,以吕不同为中心的一波打手惨叫接力跟诺米骨牌般倒了一圈,最后一个倒在了吕不同脚下,杀伐戛然而止。
独独被加持在中心的熊渝和梅棋站着,突兀的站着,目瞪口呆。
这样诡异的围杀手法让吕不同心胆俱裂,他的身边三角鼎立着三个属下,面如土色看着堪堪半步之遥的满地的横尸,满地都是,下脚都难。
“吕不同见过葛大人!”吕不同终于回过神来,他看见了前几日还在聚丰楼豪饮尽欢的锦衣卫佥事葛伟庭,难道两日之隔既不认账了吗?还是没看出来咱本是哥们黑白一家亲?
“吕不同!”
葛伟庭阴森森的站在墙角,突突的火把映着他古铜色油亮的半边右脸,他就这么无动于衷的看着死人堆里的翩翩小白脸。
“好大的胆子,公然在天子脚下猎杀安善良民!”
“葛大人!正是在下吕不同,这这,误会!我们在请你门户,葛大人……”吕不同忽然生生闭嘴,因为他看见水分的人墙拥戴出一个短须整齐,眉眼冷厉,健硕身形不怒自威的陆炳。
京城谁人不识陆炳,锦衣卫掌门老大,权倾朝野。
“陆都督!陆陆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