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只鹦鹉叫锦逸不会吧?徐小白伸手做恶魔状,“你这个坏鹦鹉,怎么能叫锦逸呢?好好的名字被你糟蹋了,我看你就叫绿帽子吧。”
“坏蛋……坏蛋……”鹦鹉仰着脖子叫道。
“你若是喜欢,送你便是。”
千年冰山总算开口,徐小白做了个咔嚓的动作,吓得鹦鹉脖子一缩,越加叫嚣着:“坏蛋坏蛋。”
“不用了,养这么大不容易,我以前养的宠物都跟我说再见了,所以你自己留着吧。你吃早餐了吗?不吃早餐容易得胃病,现在还年轻,等老了想吃都吃不下,那时候就晚了。”
她絮絮叨叨的说完,对上他冷漠的眼神,浑身要冒冷汗的样子,为什么一看到有的人,就算是太阳高照,也觉得奇冷无比呢?这大概就是所谓的气场吧,气场强大到让所有的热力分子全部消失,只留下冰冷的眼神。
他不言不语的端起碗筷,姿势优美的吃饭。
徐小白真正的理解到了秀色可餐这句话,看着锦逸优雅的样子,喉结处上下滑动,只觉嘴唇有些干渴,便也端起了碗筷,埋头吃饭。
锦逸感觉她的局促,越加迷惑,一个女人敢于在大庭广众之下,不顾形象撒泼发怒,此刻却像一个春心萌动的小女人一样,面对一个帅哥,失态了。
到底哪一个才是真实的她?
她花巨款替他赎身,如果她强要,他也不会拒绝。这是第一次有人替他赎身,这是第一次有人给他自由,他愿意献出身体,哪怕内心还是觉得肮脏。
徐小白感觉一道目光打在她身上,越加脸红,要死了,今天怎么回事,看到帅哥也不至于激动成这样吧?难不成大病初愈,连对帅哥的免疫力都下降为零了。
冷静,深呼吸,冷静,冷静,色字头上一把刀,万万不可被男人的外表迷惑。男人是祸水,祸水!
她猛然抬头,对上那道目光,“锦逸,我带你去看大夫。”
“啧啧,主人,看来天底下没有比你更花痴的人了。”
“哥屋恩……滚”讨厌,系统真讨厌!
她刻意不看他那戴面具的半张脸,目光停留在他薄薄的嘴唇上。记得有书说过,嘴唇薄的男人,大多是薄情郎。
他嘴角浮起一抹冷笑,这半张脸是他自己亲手毁的,好让他永远记得当日的耻辱。他站起来,冷声说道:“别多管闲事。”
徐小白哪里肯依,从背后拉住他的衣服,“你不许走!我花钱买了你,你就是我的人了。带你去找大夫有什么不好?不管你有什么样的过去,都已经是过去了。”
他一言不发,还是头一次有人敢这样拉着他的衣服,还是头一次有人说要带他去看脸上的伤。
“三年前,我是一个哑巴,不会说话,任打任骂,从钱府逃脱,吃了这顿没下顿,睡破庙,住天桥。直到我遇到了一个好心的大夫,他帮我治病,还给我吃的。你长得这么好,为什么要自暴自弃?你才华横溢,为什么不去报效国家?你的父母生你下来,不是让你当个废物!”
他何尝愿意这样?如果不是那个人,他现在应该高中状元,当官为江山社稷献力。或在家乡当一名夫子,教导可爱的孩子们知识。
可是,自从那个如魔鬼一般的人出现,他父母不堪羞辱,双双病逝。好好地一个书香门第,一夜间家破人亡。
他逃不开那个人的魔爪,在乃至整个京城,锦逸公子都是赫赫有名。可是哪一个人提到锦逸公子,前缀不是加上?
三个字,就是他毕生的耻辱。现在他已经不是的人了,可是人们会改口吗?那些过去能抹掉吗?
不会,那些耻辱会像伤口上的脓疮,长脓长斑,最终腐烂,散发恶臭。他每一次想起从前,便会紧咬嘴唇,把房间里的所有东西打碎,弄得浑身是伤才罢休。
她说的也对,这样下去,对不起父母,这条贱命留着,总要找那个魔鬼去算账!从今以后,世上的锦逸,再也不是当初那个颓败消极不堪一击的锦逸,他要变,要亲手手刃那个魔鬼!
“我去。”
短短的两个字,让忐忑不安的徐小白无比高兴,只是她不知道,有时以为好心,却是在人伤口上撒盐。
不过,锦逸从来不会说痛,他早已麻木。
为了避免群众们太过热情行注目礼,徐小白带着锦逸和杜鹃,三人一起坐上了马车,来到了聚宝盆附近的医馆。
锦逸冷冷的看着徐小白在马车里讲笑话,他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姑娘好像天生就可以让人感觉阳光。
“杜鹃,你先去看看人多不多,挂个号什么的,等好了,再来叫我们。”徐小白顺口说道。
杜鹃吃惊的看着自家小姐,“小姐,啊不,公子,什么叫挂号?”
啊欧,一不小心暴露了一个现代的词汇,徐小白笑着道:“额,杜鹃啊,就是让你去排队啊。”
听到这样的解释,杜鹃有些失望,挂号这两个字像是有更深层的意思,不过她也没多想,下了马车之后,便去了医馆。
马车里瞬间恢复到冰冷的状态,徐小白尴尬的咳嗽一声,“等下麻烦锦逸公子去看大夫,我去旁边的聚宝盆办点事。杜鹃会跟着你,有任何吩咐,尽管吩咐她去做便是。”
聚宝盆是比较高档的当铺,一般普通的东西还不愿收呢。难不成她已经没钱,要当掉首饰之类的东西,来换取医药费?
如果是这样,他不愿意再欠她人情了。“你不必去了,银子我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