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林对我这么好,我怎么可以背叛他去爱上别人,呜....我想到卓林就内疚的快要死掉,我又怎么可能和四贝勒在一起?”海兰珠泪流满面,只哭的上气不接下气,鳌拜只静静的看着她,任由她发泄出心里的苦楚,这些话,在她心里憋了多久?她又能够去告诉谁?
“我要继续和四贝勒呆在一起,我不是会疯掉,就是会死掉,我自己其实无论怎么样都不要紧,可是,可是我还有额吉啊!我额吉受了一辈子苦,我又怎么能不管她?我只有好好活下去,我一有什么事,我额吉她肯定也活不成了,呜...”海兰珠蜷缩着,抱住自己的膝盖,像个孩子一样涕泪横流。/
鳌拜缓缓蹲下,掏出一方绢帕,伸手就要去为她擦拭眼泪,却在将要触到她脸颊的刹那硬生生的停滞在半空,少顷,终还是抽回了自己的手,只轻轻的将绢帕递在海兰珠眼前,面上,又恢复了平常的神色。
海兰珠接过绢帕,感觉到快要流下来的鼻涕,拿起来抬手就像鼻子擦去。擤鼻子的声音蓦然的出现在这宁静的院落中,显得尤为响亮,海兰珠脸上一红,头也未抬,只不好意思道;“那个,我明天洗干净还给你。”
鳌拜眼嘴角染上一丝无奈的笑意,只淡淡道;“无妨,你早些安置吧。”说完,起身离去。
“鳌大人!”鳌拜听到身后的呼唤,全身一震,停住了脚步,却并未回头。
“我知道您是好人!海兰珠求求您,您放我们母女一条生路好吗?”温婉的声音带着哭泣后的娇软,鳌拜心中一叹,良久,静静的道了一句;“让我好好想想。”语毕,头也未回的大步而去。
海兰珠呆呆的回想鳌拜刚才的话,心中一顿猛跳,“让我好好想想”,是不是说自己和额吉有希望了?
“兰儿,你在做什么?”屋后塔纳的声音响了起来。
海兰珠一惊,立时将脸上的泪痕胡乱用手拭去,清清喉咙,若无其事般的回道;“额吉,没事,我这就去睡了。”.......
“兰格格,这里有银子,外面是我的亲信,他们会送你们母女去安全的地方,恕我多嘴,草原你们不能回去,中原路途遥远,且俩国也正是烽火连天的时候,眼下,你们唯有留在盛京,尚有一丝希望。”鳌拜一身盔甲,交给海兰珠一包银子,吩咐完后,道了一句;“珍重!”回首就要离去。
“鳌大人,您是要去战场吗?”海兰珠看着他一身戎装,心里突突的狂跳着。
鳌拜回过头,黑如曜石般的瞳孔没有一丝波澜,只静静凝视着她,不置可否。
“他,我是说四贝勒,他还好吗?”
“明朝的红衣大炮威猛异常,属下接到前线的传书,大金此时连连败退,宫中更是传来消息,只道大汗与四贝勒皆被炮弹所伤,将您安置好,属下便立时赶往前线。”
海兰珠一张俏脸立时惨白,几乎要站立不稳,全身都在微微的颤抖起来....
“你的意思是,他现在有危险?还是说,你现在也不知道他的情况?”海兰珠失声道,她犹如将要溺死的人一般,鳌拜放佛就是她的救命稻草,她即惊慌又希冀的看着鳌拜,好像这个男人口中说出的话,能够决定她的生死一般。
“宫中的消息也算不得准,不过大金接连的失利确实千真万确,无论怎样,只有我到了前线才能知道贝勒爷确切的消息。”
“兰儿,我们走吧。”塔纳收拾好行装,从屋中走了出来。海兰珠怔怔出神,卓林征战沙场,再也没有回来,难道他也会如此吗?不,海兰珠只觉心如刀割,全身恍恍惚惚,竟似没有个着落。双眸中星光点点,压抑着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嗯”海兰珠点了点头,如同一个木偶般一步步的像马车挪去。
“兰格格,您若真放心不下,鳌拜可以护送您去军营。”铿锵有力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海兰珠不敢置信的回过头讶异的望着眼前的男人。
“我?我可以去吗?”
“只要格格愿意,属下定当竭尽全力护送格格前往贝勒爷身边。”
海兰珠心乱如麻,她那样担心他的安全,她多想实实在在的看着他平平安安的好好的活着,若他在战场出了事,自己又怎么能独活?但是,她既然已经决定离开,又岂能前去扰乱他的心?可一想到方才鳌拜的话,他若真被炮弹所伤,她不敢再想下去。
回头看着母亲,海兰珠不知不觉脸上已经是泪水盈然。
“孩子,你不要考虑那么多,想去你就去吧。”塔纳忍住泪意,笑着看着海兰珠。
对皇太极的担心终于战胜了一切理智,一切决心,此时此刻,她真恨不得飞到他身边的好。海兰珠对着母亲歉然的一笑,目光却是无比坚定,对着鳌拜轻声道;“那就有劳鳌大人了!”
一路颠簸,为了尽快赶到前线,鳌拜一行只连天加夜不停的赶路,许多次,鳌拜看着海兰珠苍白的脸蛋,心中不忍,吩咐休息,却每次都被海兰珠拒绝。她坐在马车中,已经比他们骑马要舒服太多,又怎么能为了自己耽误行程?再说,她也那么迫切的希望尽快赶到他的身边,知道他的情况。
不眠不休的赶路,海兰珠在马车中只觉骨头都要散架了,每当鳌拜来给自己送来食物,她总是笑着告诉他一切都好,暗地里,却连一口水都难以咽下。吃点东西,胃里就如翻江倒海般的难受。静静的睡在马车里,海兰珠模模糊糊的想到那个男人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