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我也不知道事情会弄成这样。”陆依也后悔,但她知道自己后悔也来不及了,当一个平凡的人误入另一个充满黑暗和血腥的世界时,会变得恐慌无措。
陆依再精干也只是活在阳光下的平凡人,所以,当她因为怀孕而接触到商家见不得光的一面的时候,整个人都吓破了胆子。可已经无路可退。
作为商家未来唯一的继承人,商家明里暗里的事情,商博延早就知道,当年他出国到不同的地方去,停留时间长短不一,原因就是老头子逼迫他熟悉商家事业。
他对那些没什么兴趣,要不是因为需要用到商家的力量隐藏阮希的话,他连商氏集团的少总都不会当,更别提掌管这些见不得光的势力。
“这样没什么不好。”商博延说,然后就低头吻了她一下,喃喃,“你的肚子真的挺争气的,居然这么容易就怀上了。”
陆依心头一惊,脸上却笑道,“是你很棒。”
商博延不置可否,继续道,“刚才我和阮希谈天,她无心中透露给我一个消息……”说到这儿又停下来,“你说,女人怀胎十月不就是该生孩子了么,你既然在我们离婚之前就就怀上了三个月,怎么到现在还没动静。对了,上次你拿出来的单子上写的怀孕时间也不对啊,难道是记错了?”
陆依面色陡然惨白,她就知道这次商博延回国,必定会横生枝节。
“我怀孕的事情怎么会告诉她呢,她肯定是听小道消息乱讲的,弄错了时间”勉强镇定,陆依这样狡辩。
“是吗?原来是这样的。那么我可以让人把当初你给她看的孕检证明烧掉了。”
陆依身子一晃,脸上一分血色都没有了。
“还有”商博延继续说,“你能怀孕不是我很棒,而是你的肚子真的太争气了,在我都必做保护措施的情况下,你还能怀上,难道不是你肚子很好用么?”
“你,你明明说什么都不做的!”
商博延捻着她下巴,“我说什么你就信什么啊……那我说我要把阮希抢回来,要让裴南铭和你都死光光,你也相信?”
三天后,阮希经过裴氏的办公大楼,看到了不可思议的一幕!
裴氏大楼外停了许多检察院的车辆,阮贺天和几个主要负责人被手铐铐着带了出来。
阮贺天整个人老态龙钟,颓然如枯木,再不见一分意气风发。
而裴氏的标志也被摘了下来。
“发生什么事了?”她吃惊的趴在车窗上,看着外面,问。
司机闻言,道,“小姐你还不知道吧,裴氏涉hei,还做白fen生意,在他们的仓库里查到了许多原料呢!这下咱们e市五霸中,两个巨头都成为历史了,而顾氏和裴氏来往甚密,也很受波及,看样子也元气大伤,好在顾氏新的当家人早早就把大部分资金撤回来了,不然,大概顾氏就要变成裴氏的殉葬品了。”
没心思做别的事情,回卧室就摔到*上,昏昏沉沉地睡了。
这天她又做了梦,还是那个曾经无数次梦见过的梦境,力透纸背的裴字和阮字,染血的裙子,母亲如海藻般铺散开的发丝……明晃晃的匕首,充满血腥味儿的房间……
窒息,恐慌,她大叫一声猛地坐起来,睁眼一看,天居然已经黑了……
夜总会,红男绿女,交错纠缠。
裴南铭晃动着红酒,却并不喝。
“怎么了,奋斗多年的目标终于完全达成,为什么不开心?”唐温逸笑问。
裴南铭唇线绷着不说话,报复成功并没有他想象那么快乐。
其实,阮贺天用商阳要挟他那次,他还是看出阮贺天对商阳多少有些呵护之情的,那个时候,他已经决定不把阮氏彻底踩垮,只被它变成裴氏的附庸便好。
可谁想到,居然有人举报阮氏,推了一把,将阮氏彻底打垮了,阮贺天也逃不了后半辈子的牢狱之灾。
这最后一击,出手又快又准,又狠,显然是对阮氏极其了解的人才做到的,会是谁呢?
顾殷林么?不可能,他和顾殷林虽然不是经常接触,但彼此却很有惺惺相惜之感,所以,他对顾殷林算得了解,绝对不可能是他,因为顾氏已经独善其身,没必要趟这趟浑水。
晋家么?也不可能,晋家名列五霸,却始终没参与到这场争斗里来,如果说,它想渔翁得利的话,也得有利可图才行,这最后关头插手,只会徒惹一身骚,没半点好处,晋家现在的当家人,晋成峰也不会那么傻。
那么,还会有谁?阮东钰在工厂导演了一场大火,烧了所有原料,嫁祸给他裴南铭,难道是阮东钰的作为被察觉了,所以殃及阮氏?
进入工厂做手脚,阮东钰肯定是做不到的,那就只能假手benie,benie这个人做事精明老辣,不会轻易露馅,否则也不会被派来中国独当一面。
这场大火,对那个组织来说,虽然有损失,应该也是无关痛痒九牛一毛,不过,对于benie来讲,却无疑是个天大的过失……他这样的人,真的会为了阮东钰而做这种自毁前途的事情?
他不会不知道阮东钰和顾池之间的事情,还是让这样的事情发生,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他真的为了阮东钰不惜一切,可这种可能性实在太微小,那么就只有另一种可能……
“在想什么这么入神?”蒋任看裴南铭深思的表情,不禁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在想,我们最大的对手,终于坐不住了。”
唐温逸和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