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纷河风雨起苍黄,百万雄师攻晋阳。虎踞龙盘今胜昔,天翻地覆慨而慷……”
“后两句是什么来着?”
继抄袭诸葛亮、苏东坡等先贤名人之后,他准备再度抄袭一位伟人所写下的脍炙人口的好诗了,不过冥思苦想半晌,对于剩下四句终告放弃,来到这个世界仅仅几年时间,似乎已经重新过了一世,以前的记忆都淡漠的很了。
正在这时,穆羽一掀帐帘,兴冲冲地闯了进来:“大人,我回来了。”
杨浩一见是他,忙站起身,喜形于色地道:“已把杨延办接回来了?”
穆羽道:“没有,他们在山上还有数百名伤病的士卒,如果这时下山太引人注目了,杨家公子伤势颇重,这时也不宜劳动,所以属下把杨将军健在并已归顺大人的消息告知他们之后,让他们暂且呆在山上,找个合适的机会再接他们来咱们大营。”
杨浩吃惊地道:“山上还有数百人?”
穆羽喜道:“是啊,有些士卒在山上藏了十多日,患了病,所以没有参与昨夜袭营。对了,杀熊岭上不只一个三公子杨延刮在,连他大哥二哥也在呢。大人,你猜那杨延i是谁?”
杨浩听说杨延朗和杨延洁也在,不禁又惊又喜,正要问清缘由的时候,忽听穆羽又卖了这么个关子,不由奇道:“杨延i不是杨将军的三公子么,还能是谁?”
“嘿嘿!”
穆羽向他扮个鬼脸,嘻颜道:“大人,这杨延i就是咱们进入汉国地界时抓到的那个正在破坏桥粱的小校,你说巧不巧,他见了我也很是吃惊,听说他爹爹没死,而且还归顺了大人,他是最先相信的一个,看的出来,大人军前义释了他,他对大人也佩服的很呢。”
杨浩大感意外:“他就是杨延办?难怪……小小年纪,不但一身武艺出众,而其视死如归,对了,你刚刚说杨延朗和杨延浦也在山上?”
穆羽笑道:“正是!他们两个都受了伤,杨延朗的伤势尤其严重一些,不过三人都无生命之忧。”
原来昨日杨延朗和杨延浦各自带领一队人马,利用宋军各营从属不一,彼此之间互不信任的机会挑起他们之间的混战,事成之后他们就迅速利用大雾脱离了战场口他们潜进去时各自带了三百人,尽管只是负责煽风点火,并非攻坚任务,可是从战场上撤下来时余部也已寥寥无几,杨延郎腿上被所了一刀,深可见骨,右胸也中了一剑,被亲兵们强行拖起,逃回杀熊岭去了。
杨延浦还想赶去与父亲汇合,可是这一通混战,他们已不辨东西南北,再想绕回南城皇帝行营,已很难掌握准确方向。而且宋军阵营已经加强了戒备,杨延浦不辨东西地摸去,也不知与谁的营中士兵遭遇,一场混战之下身边只剩下半数人,眼见到处厮杀声一片,却无法找到父亲,杨延浦只得带着十几个残兵退往僻静处,待到清晨大雾稍稍稍稀释时,这才摸回杀熊岭。
兄弟三人在山上等候了半天,天光大亮再不见一兵一卒返回,又见宋军阵营岿然不动,便知任务失败,父亲必然也已阵亡。未及中午时分,又见晋阳城中大火冲天,兄弟三人抱头痛苦,只当娘亲和两个弟弟也要丧生于乱军之中,这时穆羽便寻上了山来。
穆羽说罢前后情形,又道:“大人,三位公子身上有伤行动不便,只遣了一个轻伤的小校随属下回营,先行见过杨将军。”
杨浩喜道:“好,七郎八……哈哈哈,我带他去见杨将军。
行营内大摆宴席,赵光义亲自搞赏三军,三军将士都是喜气洋洋,只有折御勋和杨崇办闷闷不乐。杨浩知道二人已入城寻找过杨继业的府邸,却没有找到一个杨家的人,虽说他们与杨继业各有立场,可毕竟是骨肉至亲,这时亲人生死未卜,他们无论如何也是高兴不起来的,不过杨浩这时却还不便把杨继业的消息告诉他们,所以只得隐忍不发。
赵光义今天的兴致非常好,他在席上亲口吟诵了一首《平晋寺》,并当众挥毫留下墨宝,令人在自己驻跸之处做下记号,来日要在此处建一座平晋寺,将自己的御武为之应和。杨浩那首抄袭之作点睛之笔在后两句,可他忘了中间两句,最后两句又实在不应景儿,干脆偷懒只抄了一半。
好在赵光义亲征汉国,身边带的多是武将,这些武将诗词文章都非所人为他捉刀,诗词水平都有限的很,杨浩那半段诗虽然有点文化的都听得出来没有写完,但是这半段诗已然气魄非凡,与其他人比起来倒也不算很丢人。而其他人做的诗词论意境或还不如杨浩,可是毕竟诗意完整,而且大多都是歌功颂德之作,赵光义听在耳中,不免得意洋洋。
听到兴处,酒意犹酣,赵光义便亲自举杯为诸将敬酒,众文武纷纷起身,正乱哄哄互相吹捧抬举的时候,一个人跌跌撞撞地闯进大帐,大叫道:“大人,大人,你在哪儿,大事不好啦!”
帐中立即静寂一片,大家纷纷扭头看去,只见这喊叫之人穿一身防御使的盔甲军服,方脸浓眉,皓须如雪,难得的一副威猛面相,只是神色仓惶,魂不守舍。
众人一看都不认得,正面面相觑的功夫,就见杨浩懊恼地低斥道:“李一德,圣上在此,胡乱喊叫甚么?”
李一德看见杨浩,叫苦不迭地道:“大人,大事不好,大事不好啦。”
杨浩对赵光义惭然道:“这李一德本山野粗人,不懂朝堂规矩,还望圣上恕罪。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