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一切弄清楚,花了很长时间吗?”我问,因为从他起了疑心,到他如今归来,这中间可是有不短的日。
“没有,很短。”穆谦答。
“很顺利?”
“不,因为我遇到一个关键的人?”
“一个关键的人?”
“是的。”
“谁?”
“周渔。”
“小乔?”我音调不由自主提高。
“周渔。”
“周渔就是小乔。”
“哦,我却不知道。”穆谦笑笑。
“你为什么会遇到他?”想当初小乔离开颜氏,去加盟老胖的团队,目的地是英国,完全不同的国家,又怎么会遇到?
“或许,说遇到并不恰当,是他找的我。”
“他找的你?”
“嗯。”穆谦敛了笑,神色郑重起来,“我还记得那天下很大雨,我刚从药检部门拿了那药丸的成份检验报告回来,心情十分沉重。快到家的时候,他却等在那里,叫住了我,他说的第一句话,竟是要给我讲一个故事。秋,你能猜到他要讲什么故事吗?”
“我能猜到。”我心里一片温热。小乔对我的那份关心,即便隔着重洋,我也能感觉到的。
“呃,他给我说的,是一个很长很长的故事,有撕心裂肺的痛楚,也有刻骨铭心的爱恋,有荡气回肠的情谊,也有举重若轻的放手。他讲得很动容,我虽然记不得,可是,亦觉心神激荡。”
我微微笑着,我能想象小乔跟穆谦讲这些的样,他一向富有激情,声音是有感染力的,笑容也是有感染力的,所以,哪怕对那个故事并无印象的穆谦,竟也被感染了。
“你信他说的了?”我问。
“我没理由不信?”
“为什么?”
“因为他说,他是投桃报李。”
“投桃报李?”
“是,他说,有一种爱,叫成全。过去,我能在无望离开你时,选择去北京找他,让他回到你的身边;那么现在,他亦愿意这样做,希望我能回去。他说,他没我幸运,因为有人以爱的名义算计,他失去了唯一的一次机会。他希望我不要重蹈他的覆辙,能擦亮眼睛,看清以爱的名义下的诅咒。他说,既然爱得那么艰难,那最后,总得有人得到幸福。”
我抿着唇,没作声。我想不到,小乔愿意为我,去帮穆谦解开那个结。
“秋,那个周渔,他很爱你。”穆谦定定的看着我。
“我知道。”我轻声说。
“他那次找我,除了跟我讲了过往的事,讲了那些阴谋,他还提到你的处境,颜氏的处境。他说,你和颜氏,都需要帮助。”
“嗯?”
“他跟我细细分析了颜顾之间的战争,说颜氏现在需要同盟,既然国内找不到有力的同盟,那就在国际上找。他熟悉颜氏的运营,知道颜氏曾有过一个搁浅的立项。他说,只要我们合力把这个立项做起来,自会给顾倾砚致命一击。正是基于他的这种构想,我才利用我的资源,找到合适的人,也才有了tas先生他们的中国行。”
“……”我唇抿得更紧。
“秋,颜氏的这次商业洽谈能成功,周渔功不可没。”
“我总是在欠他的。”我说。有时候,我宁愿他真的不再管我。
“他最是知你,他知道你会这样说。”
“嗯?”
“所以,我回来的时候,他曾跟我叮嘱,不要提我们见过的事。”
“可你还是说了。”
“我无法坦然的把这一部分隐匿。”穆谦说到这句话时,竟有几分落寞,“秋,你知道吗?在周渔面前,我甚至有几分不自信,我怕我回来的时候,你已经改了初心。”
“你觉得会吗?”
“我很惴惴,周渔的爱,有一种庞大的气场,我担心你会感动。”
“我是感动,甚至,我的心也曾迷失。然而……”我头靠在穆谦肩膀上,看着黑蓝黑蓝的夜空,好久才说,“可我的心里,还是只住了最初的那个人。”
“秋,”穆谦动情的吻了我一下,“我不会负你。”
“我知道。”我低低的说。
谦,你不会负我,我不会负你,为此,我们宁愿负了其他的人。
爱,有时,是如此自私。
穆谦回来后,我的世界,一下就透亮了。
如颜朝所预料的,当我们和国际知名新型材料公司合作的消息传出去之后,颜氏股价狂飙,一时各种吹捧漫天飞。那些原本抱着“鹬蚌相争渔翁得利”想法的企业,一下慌了神,审时度势,第一时间来抱颜氏的大腿;而那些以顾倾砚为的结盟者,因为其中的核心人物赵锐退出,整个结盟摇摇欲坠。颜氏一扫以往的颓势,一时风头无二。
而颜朝呢,或许是人逢喜事精神爽,气色明显好了起来。再加上老朋友顾卿歧从日本带来好消息,找到已经退休的日本屈一指的肝移植权威专家愿意重新操刀,为颜朝实施肝移植手术。
这简直让人欣喜若狂。
因为颜朝的主治医生一直在找适合的肝,而我近期的配型刚好合适,现在又找到最好的医生,那这**肝移植手术,成功几率自是极大。
手术宜早不宜迟,何况颜朝这段时间状态很好,所以我们就以最快的时间前往日本,准备手术。
我先陪同前往。
穆谦本欲和我一起走,但因为真实的供体一直是瞒着颜朝的,我怕他跟着前往,表现会让颜朝起疑,从而拒绝手术,所以还是让他和颜曦暂时留在国内,等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