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声里,带着青蓝之色的黑光一闪,当头对他天灵插下。

那人一惊,这才发现自己手中抢过来的竟然只是一截断剑,而赫连暖琴手中长剑完好无损,正杀气阴冷的奔来。

这是赫连暖琴这柄武器的又一功能——自断,灵感来源于她有次观察壁虎,对壁虎断尾自救很感兴趣,所以软剑剑头足有三个,随时可断。

长剑插下,近在咫尺,断墙的烟尘也遮挡了视线,那人却武功高绝,眼见长剑射下,忽然一跺脚,地面顿时被跺出一个大坑,赫连暖琴的长剑从他头顶只差一分处掠过。

一剑落空,招势用老,赫连暖琴身在半空中空门大开,那人面具后的双眼青光一闪,单手一点,赫连暖琴胸口一痛喷出一口鲜血,气息一窒身子落下,正落向他手中。

那人的狞笑近在咫尺。

死亡也近在咫尺。

赫连暖琴却突然抬手。

只见手中一块棱角分明的墙砖!

“看我打遍天下无敌手的拍狗神砖!”

“啪!”

板砖拍在对方耳侧,拉出一道豁口,赫连暖琴在心里暗叫可惜,那人反应太快,那么近那么胜券在握还能及时扭头,不然早拍他个脑袋开花。哎,果然有武功的就是很难整死!

这一拍赫连暖琴用了全力,又拍在脑侧穴道多的地方,那人一晕向后一退,赫连暖琴落地,板砖藏在背后瞬间捏碎,腾腾黄烟里不住咳嗽,一边咳嗽一边温和一笑,手一举这回手中是个旗花,笑道:“我可打你不过,等我找人去。”

那人头晕眼花,且看不清赫连暖琴手中的旗花样式,还以为是赫连暖琴自己求救的火箭,耳侧又传来火辣辣的痛,又没看见凶器,不知道“打遍天下无敌手的拍狗神砖”是什么?

他出身闽南,对这些密宗啊诡蛊啊有天生的忌讳,冷哼一声,发出一道奇异的唿哨声,随即身子一闪,已经消失在烟尘中。

他那些手下本就散开了放火,此时见首领受伤当先撤走,立即训练有素的消失在各个方向,赫连暖琴看着他们人影消失,拍了拍胸口,才松出一口气,一踉跄贴在墙面上,这才觉出腿软。

浑身冷汗浸出来,胸口一阵阵翻搅似的痛,赫连暖琴一时虚弱得提不起步伐,对着地面哇哇的吐了几口,吐出点鲜血和清水,才觉得那烦恶淡了些,想着刚才一路过来的惊险,又出了一身汗,心知一半靠机变一半靠运气,若不是对方设在外围的人比较薄弱,又顾忌被人发现,凭她一个新手,死都没地方死,哪能还把人逼走。

此时四面的火头已经起来,浓烟呛鼻,赫连暖琴挣扎着爬起,支着剑向内走,外院黄沙地上有一些爬动的痕迹,她想起闽地一些传说,心中一阵阵发冷。

四面的血腥气被烟火气一中和,散发出一种难闻的气味,赫连暖琴一进门,就被什么东西绊了一跌,借火光一看,一个侍卫脸色狰狞死在地下。

赫连暖琴低头一瞥,已经发现那人周身无伤口,脸色呈现古怪的土黄色,她想起那些流沙般的声音,握在剑上的手指紧了紧。她一路走过去,地上横七竖八都是尸体,有的手上还端着饭碗,脸上凝结着惊骇之色,很明显也是在吃饭时辰被伏击。

她一一看过去,不住用剑翻起趴倒的尸体,低唤:“长歌——”“长歌——”

烟气呛得她不住咳嗽,呼唤声里她却逐渐绝望——长歌如果没死,对方怎么肯走?

长歌如果没死,怎么会不回应她的呼唤?

尸体一具具数过去,连驿站驿丞和兵丁的尸体都找到了,两百一十二具,算下来,除了溟栎,云起还有萧长歌,应该还有几个燕卫营不在前面两进院子。只剩最后一进院子没找,火势已越来越大,最后一进院子最先起火,此刻已经完全被火包围,赫连暖琴支着剑望着那里,眼神中闪过一丝犹豫——这样大的火,就算人在里面也活不了,进去了还有可能害自己丢命。

然而那丝犹豫刚刚闪过,下一瞬她已经跳进了院子里的水缸,随即浑身透湿的爬出来,脱下外袍绑住口鼻,一边咳嗽一边迎着腾腾烟气和灼热火焰奔进去。

一进去她就知道自己奔进来是多么的蠢,这么大的火哪里还活得下人!

几乎是瞬间她湿透的衣裳便被烤干,下一瞬逼人的烟气熏得她眼睛红肿泪流不止,头顶的梁木吱吱嘎嘎响着,摇摇欲坠,不断有烧断的承尘横梁轰然坠落,溅起无数火色星花,她在燃烧的家具间跳跃,自那些熊熊的断木下拖出一具具尸体,每拖一具尸体心便一沉,发现不是之后又是一松,这样又找又躲不过几步,身上已经渐渐燃了火。

赫连暖琴绝望四顾——溟栎长歌你们在哪里?

身侧火舌一舔,一截乌发被火燎着哧的融化在她颊边,瞬间便起了水泡,她有些茫然的向后一退,脚突然踩着一样东西。

低头一看也是具燕卫营的尸体,她先前看过的,只是此刻再看似乎动作有些奇怪,她转目一扫,几具尸体都在这附近。

这里并不是正房,倒像个厨房,正对面有个炉灶,隔壁是存放杂物的偏屋,但从燃烧物来看,也没有什么可以遮蔽的地方,人为什么都死在这里?

他们尸体的姿势,都是面朝外背向里,倒像是护着什么东西一样。

赫连暖琴一边拍打着身上的火,目光在屋内又仔细的扫了一遍。那个炉灶……不对!

赫连暖琴目光一闪,突然上前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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