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此时身体已经有些不听使唤,扫落的杯盏茶具都在塌边不远处摊了一地,根本没有可能砸到御医,深呼吸了几口气,太后阴沉着脸眼光从几个御医身上一一扫过,即使如今她身体不便眼神依然犀利,几个御医身上都沁出了冷汗。
一室的静谧让人更是紧张,太后满意地看着御医们的表现,才缓声道:“你们最好给哀家尽心尽力的找,若是找不到,你们一个都别想好好活着!”
御医们一个个噤若寒蝉,不敢说“是”,生怕这位一个不如意便就地把他们解决了,又不敢不回答,一下子不知道该如何作答。
此时不知是谁开头说了一句:“微臣定当尽心竭力!”
下首跪着的御医忙跟着附和道:“微臣定当尽心竭力!”太后在皇宫内中了毒,御医们自然难辞其咎,但是这毒药甚是罕见,根本就没多少人能认识,有人有心为之就算是御医们再认真也是查不出来的,可是太后不会管这些,若是她得不了好,这些御医说不得都得人头落地。
说句大逆不道的话,现在他们只期盼这太后立即瘫痪了,不然他们便得一直把脑袋拴在裤腰带上。
此时下首跪着的陈御医有些无奈,他本不想将自己暴露在人前的,圣上的意思也是最好让别人先发现血玉镯有问题,但是几天过去了,太后寝宫的物件这群御医查了一遍又一遍却是没一个人能发现,他都想骂人了。
不过陈御医也知道这事急不得,自己当初也是拿了毒药好生研究了一个多月才有了些眉目,这些御医以前都没有接触过这种毒药,一时半会儿要认出来确实有难度,但是圣上没有那么多时间可以等。
如今时间拖得越久对圣上的计划便越是不利,若是再没有人发现说不得他就得自己开口了。
太后看着一众御医,只觉得太阳穴突突地跳:“赶紧给哀家滚去查!”若不是因为还得靠他们,她早就把这群没用的家伙千刀万剐了。
“是!”
“是!”
“是!”之前被太后一吓,御医们一个个如今都有些腿脚发软。只得互相搀扶着起身,有些年迈的都有些晃晃悠悠了,若不是有人扶着怕是得摔了。
陈御医随着一群御医往太后寝宫各处散去,装模作样地各处查看着。却是一点点往太后的梳妆台靠近,今日他看见太后没有戴那对血玉镯,想必是在梳妆台上放着了。
如今这一群御医都是毫无目的的在寻找,对“仙去”不了解的他们很难发现什么,但是若是由自己牵个头。他们必然会发现什么的,毕竟这群御医并不是没本事的,只是对这种特殊的毒药没有准确的认识罢了。
此时一位年过半百的御医已经到了梳妆台前,用特制的帕子裹着一件件首饰,慢慢地检查过去,果然不多时一只血玉镯便被他取了出来,一边的安公公尖着嗓子斥责道:“你小心些,这可是娘娘最喜欢的血玉镯,若是摔坏了就是宰了你也赔不起!”
一个阉人罢了,竟然敢用这样的口气和自己说话。这位御医姓梁,也算是太医院德高望重的御医了,此时让一个公公呵斥,面色一下子沉了下去。
却听安公公戏谑道:“怎得?你还想打咱家不成,连个毒药都发现不了,没本事还好意思在咱家面前耍官威,也不看看自己是个什么东西!”安公公冷哼一声,这群人再找不出毒源,过阵子就都是死人了,他自是不会与他们客气。这些人素来瞧不起他们这些做太监的,如今他还不是被自己说还没法还嘴。
“你......”
“咱家怎么了?咱家说的哪句话不对了?”安公公得意地看着梁御医。
“安公公,本官一干人等都是奉了太后娘娘的命,在这寻找毒源的。您在这边多加阻拦,莫不是不想让我等找到毒源?”陈御医的声音从两人身后传来,“试问安公公是何居心!”
安公公狠狠地瞪着陈御医:“你休得胡言乱语,这血玉镯可是王丞相王大人送给太后娘娘生辰礼物,怎么可能会有问题!”
陈御医心中冷哼,就是这丞相大人献上的血玉让太后中的毒。这点他可是一清二楚,面上却不为所动,义正言辞道:“无论是什么物件,谁送的,在我等看来不过是一样物件罢了,这毒是什么时候下的,怎么下的我们都不清楚,谁又知道这镯子上会不会被人下了药?”
“你什么意思?”安公公羞恼地看着陈御医,就算这些人往日里都看不起自己,但是他毕竟是太后身边的红人,当面还是会给他几分薄面,此时陈御医却是半分面子也不给自己。
“本官没什么意思,只是提醒安公公不要妨碍我等寻找毒源,若是耽搁了,你我都担待不起的!”陈御医说完便不再出声,只冷冷地看着安公公。
安公公气极反笑,连说了几个好,怒视着陈御医:“好,好!你们找,你们好好的找,不过都给咱家仔细着点儿,若是打坏了娘娘的心爱之物,你们有几个脑袋都不够赔的!”
陈御医拱手道:“如此多谢公公提醒了!我们自会小心!”
“哼!”安公公重重地哼了一声,拂袖而去。
“多谢陈御医了!”梁御医朝着陈御医拱手一礼苦笑道,“如今我等竟然沦落到被一个阉人取笑的地步,实在是有辱门楣,可悲可叹啊!”
陈御医忙还礼道:“梁御医客气了,你我本是同僚,怎能看着这阉人猖狂袖手旁观!”
“今日也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