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屋子的人看着眼前这个满脚是血,头发凌乱脸上妆容花的不像样子的女子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她们大多都是见过这个彩绘的,就算没见过也猜得出来她长得必然是不错的,毕竟是老夫人打算给六少爷送过去的,看以往那些丫鬟就没有知道老夫人看上的不说顶号却也都是中上之姿。
此时看着彩绘如此模样,不禁暗自咋舌这是被虐的有多惨啊,她们实在是不能想象一向处事总淡淡的六少爷会对着一个丫鬟大打出手,还把人弄成这幅模样,就算是翟氏也是一脸震惊,现在这情况完全颠覆了她对自己儿子的认识,她那儿子也会对丫鬟下这么重的手?
若不是明确说了是司徒宥派人把她送过来的,翟氏都不敢相信彩绘这幅样子和司徒宥有什么关系,看着一屋子丫鬟仆妇一脸见鬼的样子,轻咳一声道:“怎么回事?”
一边的嬷嬷躬身回道:“回夫人,把人送来的小厮只说是六少爷吩咐的,让他们把人带来交给夫人处置。”
“把那两小厮也叫进来吧!”这事还是得弄清楚,不然让自己儿子二哥暴虐的名声实在不是她想看到的。
两个小厮弓着身子小跑着进了屋,赶忙跪下行礼:“奴才全贵,参见夫人!”
“奴才二福参见夫人!”
翟氏大量了两个小厮几眼叫了起,才又道:“说吧,这是怎么回事?”
全贵忙垂首回道:“回夫人,六少爷吩咐小的把这位姐姐带到您这,又让奴才帮着打扫下书房,再让管事的派两个守门的过去,其他的就没吩咐了!”
翟氏暗自啜了一口这小厮也是个不省心的,说是就捡着没用的说,也不再和他拐弯抹角直接问道:“你们过去的时候她就这幅样子了?”
全贵心中打鼓不知道夫人问这个做什么,生怕夫人怪罪,却又不敢不回:“回夫人。奴才过去的时候这位姐姐站在书房,脚被一支毛笔刺穿了钉在原地动弹不得,哭的很是凄惨。”
“那她现在怎么这幅模样?”
彩绘听到这不禁悲愤不已,赶忙道:“夫人。您要为奴婢做主啊!”想到自己之前被几个奴才给那样埋汰她就觉得心中有一团火在烧,说这话还得意地看向全贵两个,她就知道自己是老夫人的人,就算是夫人也得给自己几分面子。
翟氏看着彩绘如此模样,冷哼一声:“我又让你说话吗?给我掌嘴!”站在两边的仆妇闻言赶忙上前制住了彩绘。还不待她说什么伸手就啪啪地几巴掌打了下去。
翟氏视若罔闻,端起茶盅小抿了一口:“你继续说!”
全贵此时既松了口气,又觉得害怕的紧,知道夫人不会为彩绘出头,那自己之前做的其实也没有太过分,这伤大多都是她自己摔的,和自己又没有关系,但是看着夫人的手段他心中打鼓不知夫人会不会迁怒自己,不敢有所怠慢赶忙道:“回夫人,然后她就让奴才帮忙。奴才就帮她把脚取出来了,结果她疼晕过去摔倒了,就......”
“哦?”翟氏轻笑一声,“没有了?”
“就,就一路走过来跌跌撞撞的就成这副样子了!”全贵的声音越来越轻,最后几乎不可闻。
许久都没有听到翟氏说话,全贵不禁有些慌了,忙道:“夫人,若不是她辱骂奴才,奴才也是打算把她抬过来的。不然奴才也就不会再叫了二福和奴才一块过来了,她还说奴才们活该一辈子打光棍,像她这样的这辈子想都不要想,奴才就。就让她自己过来了,那个,她最后就变成这样了,但是奴才真的没有动手打她!”他就动脚踢了她一下而已,就一下。
虽说做奴才的,被主子骂几句那时没有办法。但是被一个丫鬟骂还要忍着那也是不可能的,都是一样做奴才伺候人的,没有谁比谁高贵。
此时一边的彩绘听得怒火中烧想要辩解,但是几个仆妇手上根本就不停,她完全说不出话来,明明是他们先说她长得难看的,如若不然她怎么会忍不住骂出口,最后还害的自己走过来,这一路过来不说自己脚钻心的疼,就是路上被一群人指指点点就让她受不了,虽说是做丫鬟的,但是她何时受过这样的气,此时却是有口难言,脸上火辣辣的疼,嘴里已经溢满了血腥味。
大家都是聪明人,听到这也能猜出个大概了,翟氏自然知道这全贵不会把话都说全了,但是说的必然也八九不离十了,想必是两人当时吵上了,不过想到司徒宥直接把毛笔扎进彩绘的腿里,再回忆一下那全贵之前说的,也知道他说的把脚取出来是什么意思了,想想都觉得全身都起鸡皮疙瘩,也亏得这彩绘能忍得住。
不过只能说一句自作孽不可活,她自己作死也怪不得别人了,此时没有人会同情她,若不是把六少爷惹毛了,以六少爷的脾性能过去的事情也不会与人多计较。
“好了也差不多了,一会儿给她找个大夫把腿伤治治好!”翟氏根本不给彩绘说话的机会,直接对一边的全贵道,“这丫头就赏给你了!”
全贵一脸地不情愿,想想这人长得又不好看,而且还那么凶,脚这次伤了以后也不知道能不能做体力活,自己这不是请个大佛回去嘛,什么都干不了还得花口粮养着她,怎么想怎么觉得亏了,却还是叩头谢恩。
翟氏瞧着这全贵的样子也不禁有些想笑,开口道:“府上不会让你亏了的,以后她的月例银子会一并发给你,算是你养她的生活费,这丫头只是哭花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