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袭水蓝色的披风合着青丝在身后飘飞,倾霏午后暖阳下的眉目是那么的明净如透,她星眸带笑,无比的柔美。安沁俊眼敛了敛,朗声道。
“我的这匹叫龙腾,名字霸气吧?哈哈,其实我就是看四哥给灵驰起了个好听的名字便跟着起来玩玩的。倾霏,你知道吗?后来六哥亦跟着我给他的马起了名,叫虎跃,呵呵。”
“龙腾,虎跃,额,都不错,呵呵。”
出了郊外,两人的速度便加快了,垂条的绿柳像柔美的女子披散了头发,成了这个春日里最美好的一处风光,白马穿梭在花草间,惹得彩蝶缠绵,人间三月,最是芳菲。
“驾”
倾霏一个扬鞭,她本就骑在安沁前面,这会愈是远了。
“哎,倾霏,你等等我,龙腾可没灵驰能跑啊!”
倾霏从马上回头,冲安沁挽唇一笑,却依旧没有减速。
“呵呵···”
一串清婉如水的笑声飘洒在安城的郊外,倾霏似乎好久都没有这么抒怀畅快过了。自离开青荣派后,她对任何人都是一幅平静淡然的样子,但待安沁却是个例外。或许是他的天性使然,他是那么的明朗而又快乐,狡黠而又简单。在面对他时,倾霏有感动,会笑,会闹。她竟能在青荣派以外的地方卸下负累,这点是倾霏连自己都意想不到的。
“倾霏,前面就是皇家马场了。”
“那么快啊,出来也没半个时辰呀!”
“那是,也不看你骑得有多快,我的龙腾呦···”
安沁很心疼的抚摸着龙腾的头,那表情就像龙腾并不是一匹马而是他的娇妻般,惹得倾霏一阵笑,星眸闪烁一如夜空中最璀璨的那颗明星。
“呵呵,好啦,待我们回去之时骑慢点就是啦。”
“你说的哦。”
“额,我说的。”
“嘻!”
安城郊外的皇家马场是皇家的标志性建筑,由二代顺和皇帝初建,历五代虚怀皇帝和九代君临皇帝扩大至今日的规模。整个马场势恢宏,依山而建,设有行宫、温泉、湖泊等。每年的宫廷狩猎、摔跤、射箭、蹴鞠等活动都会在此举行,平日里非皇室子弟和皇上钦准之人是不得进入的。
安沁与倾霏勒马走近,守门的一众侍卫下跪行礼。
“给七皇子请安,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起来吧!”
“倾霏,我们先去马场纵马还是去射箭?”
“就先射箭吧,我还没射过箭呢,呵呵。”
“行!咱这就去。”
安沁与倾霏下了马,侍卫走近牵走了灵驰和龙腾,倾霏解下披风,安沁伸手接过递给一旁的奴才。
安朝位于中原地区,所以平原居多,倾霏远眺,眸眼所到之处皆是绿油油的草地,偶见低山起伏。倾霏走在这条木制长廊里不时的远望,见有一位身穿火色衣服的人在奔腾的马背上射箭,虽不知那人有没有射中,可背影却很是英姿煞爽。
“倾霏,穿过这条行廊,那个帷幕后面就是了。”安沁朝远处指了指。
“安沁,你射箭厉害吗?”倾霏侧眸,好奇的问着。
“比上不足,呵呵,我们九兄弟中骑射最为好的是二哥。”
“二皇子?”
“嗯。”
倾霏记得慕白飞鸽传书中写道,二皇子颓废,并无野心和权势。一个精通骑射的皇子怎么会是与世无争的人呢?倾霏疑惑,低低的思索,安沁见状,扬唇道。
“倾霏,你在想什么呢?”
“额,就是想你刚才说的。二皇子可是六皇子婚宴上那个一直低头喝酒的人?”
“是啊,是啊,不过二哥不太和我们兄弟来往,所以那晚就没有多做介绍。”
倾霏星眸微转,想起了那晚那个不发一语的沉闷男子,他虽颓废,可青色的胡渣依旧掩盖不住他的英俊的面容,而浑浊的酒气也掩不去他昔日的风姿。只是他仿若一湖死水,对周遭的一切都显得淡冷无情。倾霏后知后觉般,其实她那时就该想到那是颓废的二皇子安辰。她敛了敛思绪,轻言道。
“他是有故事的人,对吗?”
“是!二哥一直是很骁勇的,他的马上功夫最为厉害。我还记得父皇曾经在一年狩猎宴上说过,二哥将来定时沙场上最英勇的将领。只是后来他变了,在他十七岁那年,他日日喝酒买醉,变得颓废不堪,最后连父皇都放弃他了。”
“十七岁?”
“额···”
“他发生了何事?”
“他···娶了妻。”
安沁淡淡的说着,那是一个大他七岁的兄长的故事,他们没有过多的交集,但倾霏还是从他语中听到了淡淡的伤感。倾霏发现,其实安沁是善良的,即使这在皇室里是不该多有的东西。倾霏覆眸而掀,不再去问。因为她猜二皇子娶的不是他想娶之人,不然他断不会变得今日这般麻木,是哀莫大于心死,所以才让一个英姿煞爽的少年变成了一捆枯木,也许当一个人享有最尊贵的地位时,爱情就成了奢侈品,而皇家犹是!
安沁与倾霏到了帷幕前,两人掀帘而入。
“给七皇子请安,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嗯。”
倾霏环顾四周,这是一个百尺宽的大棚,是那种无论严寒或酷暑都适合待的地方,在这里射箭可要比外面轻松多了,因为没有外力的影响,所以很适合像倾霏这样的初学者。
倾霏拿起了一把弓,拉开。这种弓若放在平常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