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工的内容很简单,照着样品做上一个茶叶筒和一个茶则。茶叶筒只要求烙上简单的画,不须烙字。凡是做的又快又好的,就暂时留下来。
女工们在内院,夏青云和娘一起负责。娘对村子里的大姑娘小媳妇了解的比较多,即使不看手工,也能说出哪个做的好。但是为了公平起见,还是按照规定统一进行考核。
北溪村的女人们进得内院,先拿出自己准备好的女红,活计做的细致的,就被指到下一个桌子上领丝线,学着打璎珞。能打出合格的璎珞就可以录用。
夏青云气定神闲地坐在桌子后面,由一旁的粗使婆子接过女红,放在她前面检视。
过了的自是欢喜,没过的气的撅着嘴,但是看到自己手里的女红确实比不上人家,也只能服气地走开。
娘在排队的人里不但看到了夏英兰的身影,还看到了王氏,她放下手里的东西,走到夏青云耳边悄悄说了几句。
轮到夏英兰,她将手里一方绣好的帕子递给粗使婆子,低头红着脸站在桌子前。
夏青云赶忙站起身,看过帕子笑着说道:“小姑你来啦,帕子我看了,绣的可细致,快去我娘那里领丝线吧。”
夏英兰抬起头迅速地瞥了她一眼。露出羞涩的笑容,转头去找大嫂。
不一会儿,王氏也来到桌子前,直接绕过粗使婆子,将一个绣好的荷包扔在夏青云面前。
“青云呐,二婶的手艺你放心,我这就去找你娘领丝线。”
“等等,夏青云叫住她,“二婶,您还是拿上荷包回家吧。”
“咋?”王氏脸的脸一下子落下来,“我可是你二婶!我做的荷包哪里比不过别人?为啥不让我过去?”
夏青云不慌不忙,挑眉问道:“那么请问二婶,这荷包当真是你自己做的?”
“那...自然是!”王氏理直气壮。
夏青云扬了扬荷包,嘴角勾起一抹淡笑,“二婶,这荷包上绣的啥?”
王氏脸白了一下,随口道:“还能绣的啥,无非是些花花草草之类,问这个有啥用,手工好就得了呗。”
夏青云将手里的荷包交给粗使婆子,让她传给大家看,“二婶,荷包上一面绣着双莲并蒂,一面绣着鸳鸯交颈。这明明是未出阁的女孩子绣来送给情郎或者当做嫁妆的。难得你和二叔老夫老妻的还这么要好!”
旁边的大姑娘小媳妇纷纷掩着嘴笑起来,在她背后指指点点。
王氏的脸青一阵白一阵,恨恨地道:“这有啥好笑的?甭管绣的是啥,手艺好就能过,这可是你明明白白在告示上写的!”
夏青云接过粗使婆子传回来的荷包,啪地摔在桌子上,沉着脸说道:“二婶,我叫你一声二婶,敬你是我的长辈。做长辈的就该有个长辈的样子。村里的姑姨姐妹都在,当着大家的面,我敢说这个荷包不是你做的,是我小姑做的!你也别多说了,我这里不会用你的。”
王氏见被夏青云识破,当着村里人的面被打脸,不由得恼羞成怒起来。
她破口骂道:“你个没良心的丫头,想当初浑身长癞癣的时候,在家里白吃白喝住着,我当二婶的说过啥?现在有了几两银子,就抖起威风来了,连自家亲戚也不认了,胳膊肘朝外拐,宁肯雇那些不该雇的外人,也不拉扯自己人,你的良心都让狗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