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
当热情冷却，两人彼此相依着，静静地在余韵中倾谈起来。
先瞳的侧脸挨在帕娜头边，蹭了蹭她的发丝，将心里一直奇怪着的问题问了出来：“我觉得你的资质不错，为什么要放弃修炼？”
“我停在羽空境四星层已经快五年了，连导师们都觉得有问题。”帕娜头抵在先瞳肩上，显得平静。
先瞳不以为然地道：“这不奇怪吧？我也曾遭遇过瓶颈，运气还算好，不过也困了很长一段时间，这是修炼过程中必经的阶段，谁都不能幸免，大多数时候，想办法跨过去就是一面坦途了！”
“我跟你不一样。”
帕娜双手挂在先瞳脖子上，怏怏地道：“曾几何时，我也对自己很有自信，还记得那时候还是十八岁，因为成绩优异，我被村子推荐到了龙廷，事实上，最初我也没有辜负大家的期望，在学廷修炼的日子里实力突飞猛进，几乎是一年一跃，不到23岁就达到了羽空境四星层，这在当时来说虽然不算拔尖，但也肯定是优异的，在那会还小有名气，噗……”
说到‘小有名气’的时候，帕娜有些小得意，可旋即就敛起笑，自嘲地道：“可惜好景不长，在我最意气风发的时候发生了一件不大不小的事，从那之后，我的境界就停滞不前了，困到现在，嗬嗬……你不知道，暗地里很多人瞧不起我。”
“那件事让你很在意？”先瞳想起了龙仙凌说过的凝心境，眉头皱了起来。
嗯……帕娜螓首轻仰，指尖摩挲着先瞳的脸颊，眸里柔情万种。
“说来听听。”先瞳一咬滑过嘴边的玉指。
“哎，小狗！”帕娜忙收回手，微撅嘴哼哼，心情似是好了些，笑着摇头道：“没有，我进学廷的时候，是由一个非常非常优秀的学姐接引的，大概是因为大家出身相近的关系，她对我很照顾，久而久之，我们两人就成了很要好的朋友，我的修炼这么顺利，其实也与她的指导不无关系，不过……”
“怎么了？”
“在我24岁的时候，她在龙斗大会中一路杀入前八，虽然没更进一步，但综合各种表现，还是以优秀的成绩成功得到了学廷的认可，从而正式被天龙第四军团纳为作战参谋，但好景不长，一年不到的时间，性子倔强的她就因为得罪了一名副军团长而被撤职了，在那之后更是，更是……”帕娜两眸发红，哽咽着难以往下说了。
先瞳默默无声地握住了帕娜微抖的皓腕。
“还好，有个叫铁龙的男人因为看不惯那副军团长的所作所为，出手救了她，不过也等于正式与第四军团决裂了，走投无路的两人想到学廷寻求庇护，可惜龙廷也有自己的立场，所以拒绝了他们的要求，万幸的是天无绝人之路，在那危急关头，一个人救了他们。”帕娜反握住了先瞳的手掌。
先瞳想到了，那女孩的名字似乎也有了印象。
“你应该知道吧？那人就是龙仙凌！当时还在学廷学习的龙仙凌不仅救了学姐和铁龙，后来还把他们推荐到了龙王城，由龙王大人安排他们到了天龙第一军团任职！”帕娜吸吸鼻子，眼泪啪啪地掉下来：“那是我最后一次见她，你能想象她当时的样子么？我想起还会做噩梦，我怕我好怕，连学姐那样的人都，都……然后，她对我说了一句话，你知道是什么吗？”
先瞳摇摇头。
帕娜抹掉泪水，凄然笑道：“女人啊，厉不厉害不重要，最重要的是……要跟对人！”
心情若有些沉重，先瞳也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了。
“你是那个人吗？”
之后，帕娜低低地呢喃了一声，没有等先瞳回答就缩缩身子蜷在他怀里，眸光怔怔地直视，也不知道在想什么了。
沙。
先瞳正想开解帕娜，却忽然留意到了一道细微响动，下意识地全开感知力，紧接着双目一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