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西溏不由自主后退一步,伸手就要去掩鼻,哪知相卿快她一步,已经伸手替她遮住:“陛下勿怕,那不过是为了防止尸身不腐兑的一些药物。”
相卿贴在她身侧,小心的替她遮掩了口鼻。魏西溏朝前走了一步,探头一看,果真看到的是自己早该腐烂化为枯骨的前身。
水晶棺内躺着的人猛一看还以为睡着了,只是再看时才发现那女人面容苍白,没有血色,怕是被那血水泡的旧了,即便遮掩了口鼻,她也闻得到那刺鼻的血腥味。
她伸手推开相卿的手:“不必,朕还收得住这味道。”说着,她已经站到了棺木旁边,她扫视着棺木中躺着的人,然后她伸手就要朝着血水中伸去,相卿一把拉住,“陛下!”
魏西溏问:“这血水可会伤人?”
相卿摇头,“不过是保持尸身不腐的血水,自不会伤人。只是血腥味颇重,陛下想要查看什么?臣帮陛下便是。”
魏西溏听了,直接白了他一眼,“这是朕的身体,你敢放肆?”
相卿哪里想到了这一层,被她这样一说,倒是低头应了句:“臣不敢。”不过却是命人去打了干净的水兑了温送进来,以免稍后陛下想要净手。
魏西溏那边已经再次伸手,把手探入了血水里,伸手脖颈间摸了一圈,最后伸手一扯,扯下块玉佩来,转身便看到相卿身侧站着的小童手里端了水,她看了相卿一眼,也没说话,不过抬脚过来,伸手把那玉佩扔到了水里,道:“洗干净拿个朕。”
她在另一个小童的水里净了手,口中道:“这是先帝所赐,当年先帝赐给朕时,是在群臣宴上,那时朕还是大豫公主,朕猜东方长青会把这玉随了朕一起葬了,没想到还找得到。”她一边说,一边看了他东方长青一眼,道:“你找到的确实朕的前身,不过朕对这具身体并无留恋之心。”
相卿看着她:“那陛下的意思?”
魏西溏道:“朕看还是烧了吧。”
相卿垂眸顿了顿,魏西溏看他:“怎么?舍不得?”
闻言,相卿扭头对她笑道:“陛下怎出此言,臣岂有舍不得之理。只是,”相卿犹豫了一下,才道:“若是此时烧了,怕是对陛下如今这副身子不利。”
魏西溏看着他,一脸怀疑的表情,并未说话。
相卿只得道:“陛下,臣当年所做之事,并非正道,可谓前无古人后无来者,是以,臣并不知会有这后续的麻烦,比如陛下身体疼痛之症,臣之所以不愿毁了这尸身,就是怕万一那日陛下不能承受身体之痛,臣便再做一回恶,把送回原身以缓解陛下身体之痛。”
魏西溏问:“你是说,朕这身体疼痛之症,不能彻底治愈?朕要日日服用你炼制的药才行?”
相卿沉默,似乎不知该如何回答。
魏西溏笑,她朝相卿走了一步,伸手碰触在他手上,轻轻拉了拉,轻声道:“你是有法子的,是不是?只是不愿替朕想这个法子,对吗?”
相卿垂眸看着她,她仰着脸,认真的看着她脸上的表情,抬起另一手,轻轻摸在她的脸上,“陛下……”
“相卿,你是有法子的,是不是?”她笑,带着少女般的娇俏,柔柔的追问:“你有法子却不愿帮朕,你还说你仰慕朕?还敢说你是尽心尽力忠诚于朕?你分明就是想要看着朕受苦……”
“不是!”相卿摇头,“不是,臣待陛下之心从未有假,只是……”
“只是什么?”魏西溏伸手拨开他的手,道:“朕看相卿不过就是于朕逗逗乐子罢了。”她走到棺木边,看着棺木中自己身体的面容,道:“比起朕这前身,朕如今这容颜确是差了些,难怪你千方百计想要留着她当念想……”
相卿一步上前,一把拉着她过来,“陛下!”
魏西溏抬头:“怎么?朕说错了?”
她的与其有些不悦,这是她不高兴的标致,相卿自然听得出来,他对魏西溏露出笑脸,拉着她的手,举起送到自己面前,低头恭敬又虔诚的吻了一下:“臣有法子,只要陛下不是急在这一时,臣自会治愈陛下身体疼痛之症。”
魏西溏伸手一指那尸身,问:“那这个如何处理?”
相卿沉默半响,在她视线的逼压下,点头:“陛下想要如何处理,臣便如陛下所愿。”
魏西溏笑道:“如此甚好,朕便知你忠心。”
相卿点头,脸上重新染了笑,“那陛下可要给臣一些赏赐?”
魏西溏微微歪着头,唇边挂着一抹笑:“相卿要什么样的赏赐?”
相卿伸手,把她圈在怀里,静静道:“臣要陛下多赏赐些喜爱给臣。臣总担心陛下政事太忙,宫中又有侧夫,会把臣忘之脑后。”
魏西溏倒是没动,被他按在怀里,唇边还是挂着那笑,伸手拍了拍他的后背:“如此说来倒是朕的不是,让相卿这般患得患失。难为你了,朕日后自当注意,不让相卿如此伤怀,相卿觉得可好?”
“是,臣自然欣喜。”他脸上带着笑,温柔的似乎瞬间又变回了那个神仙一般的模样,“臣谢陛下体贴。”
贴。”
他回头看向屋内,问:“陛下觉得放置何处烧毁妥当?”
魏西溏道:“你能掐会算,还是你来定日子,朕那日要亲自去看。”
“陛下说的是,那臣便选个适宜火葬的日子。”相卿趁她不备,在她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