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贤抵达武阳城下的时候,胡庸正在与城头的曹军骂战。。
双方言语粗俗狠辣,极尽侮辱之事。
曹军一直在说曹‘操’麾下的实力是如何的强大,北海国的实力是如何的弱小,外强中干,而胡庸麾下的老卒却也狡猾,他翻来覆去只有一句话:“夏侯渊被我家都尉击败过”。
城头的夏侯渊涨红了脸,他麾下军卒急忙大声叫道:“我家主公曹使君已经兵至下邳,不日即可破城,只要破了下邳,徐州城又有何惧哉?识相的,快些束手就擒,叩伏求饶,说不定我家将军大发慈悲,到时候赏你们一顿饱食”。
四周的曹军闻言之后俱是士气大振,是呀,曹‘操’麾下的六七万兵马才是曹军的主力,而武阳城的夏侯渊部下不过是一部偏师罢了。
什么是偏师?就是说,就算夏侯渊这支兵马全军覆没,也不会影响到主力曹军的所作所为,
只要曹‘操’尽快将徐州陶谦击败,这场战事就算大功告成,那时候,北海国绝对抵挡不住曹‘操’的兵锋!
想到畅快之处,曹军士卒只觉得抑郁之气顿消,他们甚至开始期待那一天能够早一些到来。
城下的东莱军老卒闻言过后依旧不动声‘色’,只是缓缓地说道:“夏侯渊被我家都尉击败过两次!”
城头一阵讶然,有道是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城下的东莱军可好,专挑夏侯渊的痛楚来骂。
在‘肉’眼可见的速度内,夏侯渊脸上迅速涨红一片,只听他咆哮道:“弓箭手何在?给我‘射’死那个长舌鬼”。
“喏!”
东莱军卒的位置远在‘射’程之外,可此时夏侯渊怒火中烧,与他解释争辩的话只会将怒火点燃,与其等着挨骂,倒不如试试运气,万一碰巧了伤到了东莱军士,那岂不是皆大欢喜?
抱着试试看的态度,弓手‘射’出了一箭。
这一箭晃晃悠悠地飞出了老远,看看接近东莱军卒的时候,突然力竭坠地,连对方一根毫‘毛’都没有伤到。
“哈哈,爷爷就在这里,有胆你便‘射’!”被吓出一身冷汗的军卒犹自嘴硬,他叉着腰,对着城头挑衅起来。
夏侯渊怒发冲冠,道:“谁能与我‘射’杀此獠,赏钱一贯!”
一贯铜钱足够一个四口之家数月‘花’费了,对于等闲军卒来说这无疑是一笔巨款。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长于弓‘射’的军卒们跃跃‘欲’试,他们都想拿这个彩头。
于是,武阳城下出现这样一个奇特的情景,一名手持铁皮喇叭的军卒对着城头猖狂大笑,而城头的守军卯足了气力,每人轮番‘射’箭,试图将此人击杀。
只可惜,不知道是对方运气好,还是双方之间的距离实在是太过遥远,几十支箭矢没有一支能够伤到那军士。
李贤在阵中看得好笑,他手指前方,道:“此人该赏”。
“喏!”
太史慈与李贤再度合兵一处,他们二人两万余兵马将武阳城围的水泄不通。
城头的夏侯渊嗤之以鼻:“李贤太外行了,连攻城器械都没有准备妥当就想攻下我武阳城?这也太小看我了”。
“将军言之有理,自古以来,围城讲究围三阙一,少有四‘门’皆围的情况,依我看,这李贤八成没有攻城的打算,只是做做样子给徐州使者看看罢了”
夏侯渊脑中“轰隆”一声巨响,是呀,如果李贤是为了应付徐州的要求,故意出工不出力,那对武阳守军来说岂不是最好不过的事情?
只要守军谨守不出,不让东莱军拿住短处,就这么耗他个一两个月也无妨事。
夏侯渊占据武阳城,补给充分,自然耗得住,可李贤就不同了,远离北海郡的他不利久战!
“哈哈,说的不错,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嗯,你我只要多加防备,莫让李贤夺了城池,这边是将功赎罪,等我见到主公,一定会将你的功绩如实禀报,绝不会埋没了你!”
“将军客气了,为主公效力是我的荣幸,何谈埋没之说?”
夏侯渊笑而不答。
站在城头居高临下,夏侯渊清晰地看到,不远处的东莱军就地取材,正在砍伐林木。
这等肆无忌惮破坏国家林木的行为,如果放到后世,一定会被林木部‘门’予以重罚,可现在是东汉末年,没有劳什子环境保护法,只有弱‘肉’强食的丛林法则,谁的拳头大谁的道理就行得通。
深吁了口气,将派兵出城决战的想法驱逐到一边,夏侯渊迫使自己冷静下来,接受被动防御的事实。
折损了差不多两万兵马,夏侯渊手中已经输光了一大半的筹码,他不敢再赌了,真要是再赌下去,万一又是血本无归,那时候,遭殃的可能是整个泰山郡,甚至是兖州腹地!
在曹‘操’大军出征徐州的关键时刻,任何可能使其分心的行为都是不被允许的,夏侯渊之所以厚着脸皮苟延残喘就是为了牵制李贤的主力,让其不能肆意妄为。
第一日,东莱军除了派出军卒骂阵之后,并没有大举进攻的迹象,看样子,他们也在等待攻城器械;第二日,依旧是骂阵、备战,这一次,守军绷紧的心弦已经松弛了少许,他们不认为东莱军会在没有军械相助的情况下攻城;第三日,夏侯渊站在城头,久久没有离开。
一旁的裨将不解,道:“将军为何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
夏侯渊叹了口气,道:“这几日我总觉得心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