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鸣金,退兵!”瞬间,田丰仿佛苍老了十岁。
“吕将军还在城内”
“我说退兵没听见吗?”眸中寒光四‘射’,田丰暗骂一声,这种情况下,别说吕翔,便是吕布在世也难以逃出生天,如今身为河北军的最高统帅,田丰能做的便是为袁家保留更多的军力,当然,也是为他保留一条后路。
“诺!”
“叮叮叮”金锣响彻荒野。
正‘欲’进城河北军卒在大火烧起的那一瞬间就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境地,如今城外竟然下令退兵了,又怎能不让他们兴奋若狂。
“‘射’!五十步外,随意攒‘射’”,城头,太史慈的口令再一次响起。
月光下,一个个黑黝黝的身影正在墙外快速的移动着,不需要瞄准,密集的‘射’击之下也能杀伤不少河北军卒。
“河北军吓破了胆!”太史慈不屑的冷笑一声,“第二轮,准备!”
“‘射’!”
若是白天,河北军卒躲闪起弓箭来还会容易很多,但此刻黑夜茫茫,没有人知道箭矢会从哪里‘射’出。
进攻时,河北军还觉得黑暗有黑暗的好处,可此时一旦退兵,他们开始慌不择路时便发现,在黑夜中攻城,绝对是一件愚蠢至极的事情!
田丰咬的牙齿“咯咯”作响,他意识到,这一次攻城失败,没有三五日的功夫,大军别想缓过神来。
淳于琼、高览的失败不是偶然,青州军果然厉害。
参与攻城的万余兵马‘乱’哄哄地往回撤,文丑在亲卫的搀扶下挣扎着来寻田丰:“田元皓,你做得好事!”
事到如今,成王败寇,田丰无意争辩,他嘴里道:“文将军,是我棋差一招,我会向主公请罪的”。
“哼,只是棋差一招吗?大好局势毁于一旦,大好局势毁于一旦呀”
田丰很是不爽,虽说大军错过了攻城的最佳时机,折损了六千兵马,但是,城外依旧有四万大军,只要稍缓一些时日,等到军卒缓过神来,稳扎稳打,未尝不能取胜!
有心反驳,但是,大军新败,田丰的脸皮还没有厚到无耻这种地步,他只得深深吁了几口气,闭口不言。
文丑并未不依不饶,他‘阴’沉着脸,嘴里道:“接下来你有何打算?”
田丰尚未接茬,耳畔只听得一阵“轰隆隆”的马蹄声。
怎么回事?
大地在颤抖,在数百步开外的地方,一支长长的火龙由远及近而来。
骑军!
是谁的人马?
没听说有大股骑军相援呀?
与此同时,城头也是一片哗然。
来的是谁?
一把大火将进犯的三千兵马一网打尽,青州军自身并未有多大损失,但是,城墙的缺口依旧存在,倘若有一股河北骑军疾冲而来,他们必会对平原城构成极大的威胁。
骑军越冲越近,他们似乎对附近的地形很是熟稔,没有半分减速的迹象。
这时,田丰已经缓过神来:“全军戒备,后军严加防备,中军要收敛溃军,严防守军出城!”
“喏!”
如果来的是青州军,那田丰这数万大军将陷入极其危险的境地。
前有坚城,后有‘精’骑,河北军进退无路,只能埋首苦战!
在骑军最前方,一骑绝尘,马上骑将身着锦袍,手握点军枪,正是赵云赵子龙!
赵云身后,两千名骑军战意高昂。
大汉天子就在后军,青州军是为天子而战!
“杀!”
从骑军出现,到骑军杀到跟前,只不过半柱香的功夫,变故突生,谁也料不到会有这么一股人马杀来。
河北军的盾兵都已经集中到了前军,在后军,多是弓手以及辎重兵。
一开始,军将们谁也‘摸’不清来者是敌是友,他们虽然有所防备,但是,麾下军卒并不算卖力。
众所周知,李贤麾下的骑军都在徐州,青州郡内并没有什么得力的骑军,反倒是河北有大量‘精’骑。
这时候,若是辛辛苦苦组建工事,可到头来却发现是一场误会,那岂不是白费力气?
抱着这样的念头,等到后军军将接到田丰将令的时候,他们依旧没有当作一回事。
青州军都在城内,要防备也是前军和中军的事情,与后军何干?
然而,震天的“杀”字一出,河北军将们当即惊呆了。
入他娘的,还真的是敌人!
赵云一马当先,他径自冲入了河北军阵。
说是军阵,其实河北军压根没能组成有效的防御阵势。
有的军卒甚至朦胧着睡眼,他们怎么也想不到后军会遇袭。
青州‘精’骑与乌桓骑军组成的马队轻而易举撕裂了河北军的后阵。
惨叫声、马嘶声不绝于耳!
来的竟然是援军?
城头的太史慈大喜过望,他向徐干嘱咐了一句:“徐治中,这平原城‘交’给你了,我得出城厮杀一阵,这可以是一举灭敌的大好时机”。
河北军已然大‘乱’,虽然隔得太远,看不清楚,可是,那连绵不绝的火光,歇斯底里的喊杀声却做不得伪。
徐干只得吩咐一句:“都尉定要多加小心”。
“治中宽心便是,我去去就来!”
说罢,太史慈大吼一声:“先锋军何在?随我开‘门’杀敌”
“杀敌!”
白日间,先锋军顶住了河北军的‘精’兵袭城,大获全胜,等到夜间,一把大火又烧得三怯北军丢盔卸甲,己方伤亡甚至可以忽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