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乐公,今晚晋王设宴,请您务必按时到达!”
正在后花园凉亭,与旧臣郤正对弈的安乐公,后主刘禅吓得一个哆嗦,手里捏住的棋子“马”失足落到了地上。郤正急忙摁住他的另一只手,不动声色地轻轻点了几下,示意他冷静。
“臣谢谢晋王厚爱,一定按时赴宴!”安乐公刘禅紧忙站起来,恭敬的答应着,让坐在对面的郤正无奈的摇头,无声的叹息:主子也太过懦弱了!
说起来,安乐公刘禅因为成都大乱,在郤正、张通等少数几个忠实部下保护之下,舍弃家小,东逃进入洛阳,被安置下来已经一个月时间。期间,无论是曹魏皇室,还是权臣司马氏,在表面上可是照顾有加,不仅给自己一座大大的府邸,而且赏赐了百多名下人。不时地还将自己请过去饮宴欢愉,生活可谓逍遥自在。但是,后主刘禅一直是提心吊胆,如履薄冰,害怕一个应对不妥,就被对方找借口把自己给咔嚓掉。 可见,亡国之君是多么的不容易当啊,真有些后悔当时听从了投降派的主意,放弃了抵抗。
当晚,司马昭设宴款待宾客,席间特意安排演奏蜀乐,并以歌舞助兴。在此情景之下,蜀汉旧臣们想起亡国之痛,大都悲哀掩面,甚至有人泪流满面,不能自已。唯独后主刘禅依旧喜笑颜开,毫无悲伤之意。司马昭仔细观察一番,故意问道:“安乐公是否思念故国啊?”刘禅一愣,茫然回答:“此间乐,不思蜀也。”
旧臣郤正趁着陪同后主上厕所时偷偷叮嘱他说:“陛下,下次司马王爷如若再问你您是否思念故国,您就先仰头向远方,闭目思索一阵子,然后很认真地说:‘先人的墓葬远在蜀地,我没有一天不想念啊!’这样以来,司马王爷就能让陛下回蜀了。”刘禅听后,牢记在心。酒至半酣,司马昭又问同样的问题,刘禅赶忙把郤正教他的学说了一遍。司马昭听后,即可回到:“咦,这话怎么像是郤正说的啊?”刘禅大感惊奇,疑惑地问道:“你怎么知道的呀!”结果引得司马昭及左右大臣一通哈哈大笑。
司马昭本来很不放心,但见刘禅如此老实忠厚,逐渐对他有所放心,监视和控制也逐渐放松下来。
“安乐公,您慢点!”司马昭专门派过来,负责后主刘禅内廷事务的宦官朱俊说着,将对方扶下车来。
“没、没事,本公欧耶,可是自幼练武出身的,这点酒欧耶,算不得什么的!”安乐公真有些力气,尽管是醉意朦胧状态,仍然用力推开搀扶自己的宦官朱俊,结果一个趔趄,差点栽倒台阶上。
“铮铮,砰!”一声猝响,一枝利箭掠过安乐公刘禅后脑勺,扎在了身侧不远的地面上,箭尾在月光之下剧烈震颤着,甚为骇人,让后面的朱俊等卫士大惊之后,大喊大叫着,同时马上将安乐公维护了起来,夹着试图挣扎的他向门内快速撤离。
等跑到后院,院门大开,一个身着紧身衣服的少妇,手持一根足有两米多长木棍,紧着问道:“外面何事喧哗?”
“夫人,欧耶,没事的,本公清醒着呢!”安乐公喘息着,推开夹住他的侍卫,臃肿的身体晃荡到原皇后,现在的张夫人面前,拉住对方胳臂,向卧房走去。
张夫人无奈地扶住他,转头对着依然惶恐的宦官朱俊等人说道:“你们回去歇着吧,我来照顾安乐公就好!”
回身关上房门,安乐公安耐住砰砰乱跳的心情,喘息一番说道:“吓死我了,有人竟然想暗杀老子!一定是那个老小子干的!”
“到底怎么回事情,你没喝醉啊?”张夫人正给自己丈夫准备洗涮用品,听到对方的话之后,小心问道。
安乐公将整个晚宴的过程,以及刚才门外突然遭到暗箭射杀的惊险一幕和自己的夫人诉说一通,神色黯然之下,悲从心底而发,不禁低声呜咽起来。夫人急忙向前劝慰,直到将近午夜,才得以安歇。
众人安稳不到一个时辰,一阵凄厉的惨嚎惊乍了整个安乐公府邸。
“啊呀,痛死我了!”
“是安乐公的叫声,快去看看!”内侍们惊魂稍定之后,终于反应过来,急忙相约着,向安乐公居住的庭院里围拢了过来。
“相公,怎么了?”
“大人,怎么回事情啊?”
“来人,快去喊医生!”
宦官,负有特殊使命的朱俊正命令侍卫打开院门,凑到安乐公房前,听到里面的命令,马上带了两名仆役向门外跑去,一起跑到了名义董奉下榻的旅舍,将正在熟睡的董太医给敲了起来,急促的交代几句,拉起对方就往回跑。
董奉, 候官县董墘村(今长乐县古槐乡青山村)人,自幼学习医术,同时笃信道教之术。年青时,曾任候官县小吏,因不满世俗龌龊,不久之后辞官归隐,在后山中,一面练功,一面行医。董奉医术相当高明,而且治病不取钱物,只要重病愈者在山中栽杏数颗。长此以往,后山之上有杏万株,郁郁葱葱,密布成林。春天杏子熟时,董奉便与买杏的人交换粮食,以作生活之用,多余着,就拿来赈济周围生活贫困百姓,很是得意民心,后世称颂医家“杏林春暖”、“国医杏手”之语,大概源于此意。
董奉偶尔出游,同时行医。据说有一年到了南方,在交州一带,巧遇交州刺史杜燮病危。董奉把脉之后,掏出几粒药丸放入病人口中,合水服下,过了很短时间,病人手足能动,肤色逐渐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