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许蕊将这好消息通知姚夫人,姚夫人总算放下了心,吩咐她道:“你着人去驿馆将医药费赔给人家,记得多说些好话,哎,舍财免灾啊,老爷不在,还能怎么办。”
许蕊支了银子去了驿馆,使团看在荀老的面儿上,也没有多做为难,收下银子便也没说什么难听的话。
回府的路上,许蕊终是意难平,这事儿还是娘家哥哥代为周旋才会如此顺利,那荀老啥也没干,坐收渔利,实在于情于理不合,鬼使神差,她到了荀府求见。
荀老也正想等姚励名放出来后再使人将银子退给姚家,得知许蕊又来,便请她入见。想着干脆让她将银子带回去,省得自己再找人跑一趟。
刚一坐下,许蕊便皮笑肉不笑道:“荀老,妾身得知赔偿使团医药费后,小叔即日便可出狱,刚才已亲自将银子送去驿馆,使者们慑于皇威,并没多做为难……”
荀老点头,她说使者们是慑于皇威那便慑于皇威吧,总之事情办成就好。哪知许蕊接着又道:“姚家流年不利,多有破财,前阵子生意上折了一大笔,如今又赔了一大笔医药费,可真不知道这下半年日子怎么过。”
她有意无意暗示荀老并未出力,又扮可怜说日子难过,荀老不是德高之人么,最好退回那二百两银子。荀老是何等精明之人,他半生游走在权贵之中,怎么可能连这点觉悟也没有,他按下心中不屑,对下人道:“去将那银子拿来。”
许蕊听了暗喜,这荀老不愧是老狐狸,一听就明白自己在说什么,偏他又名声在外,总不能为了这二百两银子坏了这一生攒下的德名吧,她见下人将银子拿出来,忙起身去接,下人一愣,看了荀老一眼便将银子递予了她。
荀老看在眼中,这下便有些不忿了,这姚家长媳如此上不得台面,可真是难为自己两番与之交道。许蕊拿了钱,自是不想再留,忙道:“这就不打扰荀老了,妾身告退。”
连个谢字也没有,迫不及待拿了银子便走,也太不知礼了,许蕊走后,荀老越想越气,那下人也在一旁嘀咕道:“还没见过这般人物,真是下作。”莫说自家主人原本就要退回这银子,既然答应姚家的事,就是自己贴钱也会给办的妥妥当当,谁知道这姚家的人如此无礼,竟上门讨要银子,把荀老看成什么人啦?
荀了听了当即上了脾气,想他一生耿直,从未落下恶名,这姚家将他看到泥里去,他怎么忍得下这口气,即便现在姚大将军亲自上门跪到他面前也消不了他心头之气。老人家哼了一声便回房换了衣服入宫,皇上得知荀老不诏而来,以为有什么急事儿,忙宣他进殿。
荀老一见皇上便道:“皇上,那姚家的女人现下到处说已赔付了医药费,何以还不放人,外人都道姚大将军为国守疆,旗下将士众多,若是再不放人,那便是冷了全体将士之心,国威不存,皇恩不在……皇上,还是早些将人放了吧!”
皇上听了冷笑道:“姚家妇人竟如此无知么?边疆将士乃是全民飨之,国祚之本,为国守疆是为天职,怎么,在她们嘴里倒成了她姚家养的私兵了?若朕不放人,那便要拥兵自重,国将不国了么?”
荀老见皇上动怒,便低了头道:“皇上息怒,姚大将军忠君为国,定无此意,那些女人成日里无事可干,不为夫君分忧便罢,反倒到处散布些愚蠢之言,所谓妇人,相夫教子,夫在外守疆,妇便好好教育子女,如今那姚励名是京中出了名的纨绔,做下错事不知悔改反倒以为银子便能解决一切,以后杀了人岂不是以为银子还能买到人命?”
边说还边摇头,皇上听了越发觉得姚家妇人尽是无能之辈,难怪能将姚励名培养成这般模样。于是道:“妇人之言,听听便罢了,她们既然教不好子女,那朕便替姚将军教训教训他那小儿子吧。 ”
“皇上英明,玉不琢不成器啊!”荀老来个点睛之言,弦外之音就是让皇上好好教训那姚励名了。
荀老出宫,终是出了一口恶气,想他纵横官场数十年,还从未被一介妇人给戏耍过,想着许蕊把银子当祖宗的样子,他摇了摇头道:“家门不幸。”这自然是替姚大将军发出的喟叹。
皇上待荀老出宫,让人去通知大狱,只说将那姚励名狠狠教训一顿后明日放出,其他两人并未在使者腿断之事上有失,就算了。狱中那些老油条得到消息,个个兴奋不已,皇上亲自发话呀,还说要“狠狠”教训一顿呢,平日他们“轻轻”教训一下人,人家都要死要活的,若是来个狠的,那是何等痛快之事啊。
于是姚励名有幸在狱中尝到了百般的苦楚,那些老油条折磨人很有一套,整得你身上无甚伤口,却偏偏痛苦欲死,姚砺名被整的只想一死了断,老油条们哪这么容易叫他死啊,皇上还看着呢,所以待通知姚家来领人,姚励名身上都没什么明显的伤口,可是他却如痴傻了一般,下人刚一碰他,他便大喊大叫,跟见了鬼似的。
到了夜间,姚励名睡梦中还在惊叫,可把康书芳给乐坏了。哼,叫你花心,叫你无情,活该你撞鬼。
许蕊拿回荀老的二百两银子自是不会交到公中,这可是她灵机一动挣来的银子,凭什么交到公中,她这几天都高兴的跟怀了孕似的,殊不知自己害得小叔子差点疯魔。
姚夫人也不知道她最得意的儿媳妇竟是无意中得罪了荀老而不自知,而自己持家无方、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