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浅看了看时间已经快九点,心里担心孩子这就要走,便去跟老人告别。前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她走近的时候,正看到陆蓦北的母亲拿着她送的白玉杯子递给陆骞浩,
“这么贵重的东西,收了总不好,你让她拿回去吧,要不回头你让她说个价叫蓦北把钱给她。”
这话无疑是在白浅脸上甩了一个响亮的大巴掌,她愣在那里,不知是该进还是退,迎上孙蔷薇似笑非笑的眼睛,有那么一瞬间就想夺门而去。就这时,掌心传来温暖的触觉,她侧头,陆蓦北正看着她,紧握着她的手,目光柔而深邃,
“你儿媳妇孝敬您的谁敢说什么?”一句话就确定了她的身份,她是他的女人,是他要娶的,要护一辈子,相伴一辈子的女人。
陆骞浩看到脸色依旧苍白的白浅,没想到自己好心办了坏事,忙和着,“是啊,妈,纪检委怎么都查不到您头上的。”
刚说完,就被苏卫东在后边踹了一脚,本来那层窗户纸没捅破,被他这么一说,不摆明面上了吗,咋俩关系没那么近,你的东西我不敢收,收了怕人家查我,陆骞浩这丫不是找抽吗?这下白浅更下不了台。
不知是不是因为陆蓦北那句话,此时白浅已经恢复如常,她踱了两步进厅内,看着拿在陆骞浩手里的杯子,抬起头对着白静秋笑,脸上已是一副温和无比的样子,仿佛没有听到刚才让她难堪的话,
“我听蓦北说您喜欢玉,便特地拿了这对杯子送您,倒没有想那么多,只寻思着您过生日送点儿喜欢的,给您添一份欢喜。”
白静秋本来也没想着当着面给她这样的难堪,此刻又听白浅这样说,这礼是不收也不行了,她让陆骞浩把杯子收起来,再看着白浅,心里却是有几分赞叹,
“就凭你这孩子一份心意,我也就放心收下了。说实话,我也挺喜欢这对杯子。”
“您喜欢就好,都是小辈儿们的一番心意。”白浅微笑着说,顿了顿,又开口道别,“我女儿遥遥还在医院,我不太放心,这就要走了,改天再来看您。”
“让司机送你吧。”
“不用麻烦了,我开车过来的,这离医院不远,一会儿就到了。那,我先走了。”白浅道声离开,对屋子里的长辈们各自微笑打过招呼,举止得体又大方,让人挑不出一点毛病,陆蓦北的母亲对她又添了几分好感。
“我跟你一起去医院看看。”陆蓦北已然穿上外套,打算和白浅一起离开,她笑了一下,说,
“不用,我自己就成,你留下来陪着伯母吧。”刚才陆蓦北母亲说让司机送她,而不是陆蓦北,人打心里希望陆蓦北留下,她哪能驳了她的意思,本来就不讨喜。
白浅刚走没两步,只听哗啦一声,她回头,却见自己送的杯子碎成碎片丢在地上。
不管出于什么原因碎的,这一刻,她委屈的有些想哭,她扔下生病的女儿过来给她庆生,却换来这样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