荇儿被勾起了往事,心绪万千,也提不起兴致,萧武怕荇儿气闷,抽空从男宾席寻了出来,他不便出入女眷席,便远远的招手,荇儿见了,起身出席与他相见。
萧武见她神色郁郁,不似前两天那样欢快,不由得询问缘由。
荇儿也无法向他述说,沉默了半晌。突然问道:“师兄,你想当大英雄吗?”
萧武愣了愣,认真思索了一下,摇了摇头。
荇儿歪着头看着他说:“师兄,大家都夸你,说你以后一定是了不起的大英雄呢。”
萧武愣了:“英雄?我?”他想了想,又坚定的摇了摇头:“我没有想过当英雄,我只是做我该做的事,保护我需要保护的人,保护。。。你。”
荇儿见他模样认真,笑了笑:“师兄人这么善良,见到每个人遇到困难都是挺身而出,好像,蔷儿,蔷儿的爷爷,你与他们素不相识,却也为了保护他们甚至不顾惜自己的生命,我觉得,像你这样的人,就是大英雄。”
“我。。。”萧武一声中从来没有想过这些问题,他一直都是那个山间淳朴的少年。一片赤诚之心,只是简简单单的希望身边之人都幸福快乐。
“可是。”荇儿的声音又笼上了一层忧伤:“如果大英雄做了一件事,天下人都认为是错的,他以前所有的一切功绩是不是就都被抹去,就不再是大英雄了。”
萧武完全不能理解荇儿的这番话,他木了半晌,慢慢说:“师妹说的这些,我现在想不明白,我只知道有些事情是我应该做的,就一定要去做。”
荇儿沉默半晌,又抬头挤出一丝笑容:“师兄你别见怪,我此次看到太多英雄人物了,胡言乱语而已。”她这才注意到萧武身上飘来一股酒味,便问:“师兄你喝酒了,你不陪着掌门在席间吃酒却来找我,有事吗?”
萧武挠了挠头:“那南山门和仁义庄拼上酒了,又拉着青阳派不放,王术师兄怕我怕酒量太浅被人灌倒,便找了个借口差我出来。”
荇儿道:“原来如此。”又摇了摇头“真搞不懂为什么武林里这些人物总是争来争去的。”
萧武沉吟片刻道:“我这阵子随掌门还有师兄走动,虽离下届武林盟主之选还有几年,江湖之人对其却很是热衷,仁义山庄的乔庄主,似乎呼声很高。”
荇儿笑道:“这些事情,我原是不懂的,师兄倒是越来越驾轻就熟,行事越发像样了。”
萧武被荇儿夸奖,不由不好意思,憨笑了两声。
两人就站在庭院中的葡萄藤下说话,远远的走来两个人,看见萧武便上来打招呼,年少那人笑道:“容我想想,方才在席间见过兄台,仿佛是青阳派的朋友。”
萧武连忙点头行礼:“在下青阳派萧武,两位可是南山门之人。”
那两人点点头,一人年少,面容颇为清秀,敛声道:“在下苏钰。”
年长那人蓄了胡须,面容方正,也行礼道:“在下谢楠。”
那苏钰为南山派掌门的外甥,家境不差,自小读过书,为人巧言令色,又样貌不错,一向颇为自负fēng_liú,眼见荇儿容貌清丽,乃是自己生平未见的美色,便一双眼睛粘了上去,他对着萧武讲话,眼睛便直直的盯着荇儿:“萧兄弟这样早早离席,原来是有佳人有约。”
萧武听他说的轻浮,不由窘迫,连忙道:”这位是我师妹,也是青阳弟子。”
荇儿也不喜那苏钰举止轻浮,略略行礼:“小女子水荇儿,见过两位。”
“林花著雨燕脂湿,水荇牵风翠带长。(摘自杜甫《曲江对雨》)好名字。”苏钰拍掌赞道。
荇儿微微一笑:“苏公子好文采。”
苏钰见她笑容甜美,明眸皓齿,眉眼入画,不由心花怒放:“水姑娘,名字好,人更美。”
荇儿听他言语直白,心中不喜,她微微红了脸,眉头微蹙:“苏公子过奖了。”她微微一颔首:“师姑还在席间等我,请容我先告退。”说完也不等苏钰开口,就赶紧行礼离开。
那苏钰还待开口挽留,萧武一把拉住他:“苏兄,不能让长辈在酒席间久等,我们这就回去吧。”
谢楠也见苏钰喝的上头,看到美貌女子便管不住行为,怕他生事,赶紧拉着他走了,那苏钰被两人架着回席,一边还犹自回头张望荇儿的身影。
荇儿心中着急,郑家庭院宽大,一时间走错了道路,绕进一木槿花林,那艳红的木槿花瓣落满了小径,半入泥土,幽香萦绕,不由觉得景致甚美,便驻足欣赏。突然花丛中传来匆匆的脚步声,又有一女子开口道:“三妹,你且莫心急,那席间都是男子,你是未出阁的女子,怎好随便抛头露面。”
那名被唤作三妹的女子便停下了脚步。踌躇了半响,开口道“可是。。。”只听她语音娇婉,颇为耳熟,言语间却甚是幽怨:“你说,他为什么不早些来,先和我说说话也好,偏捡了开宴这天才来,我,就是想第一时间见见他,他。。。。”
之前那女子叹了口气道:“三妹,我知你自小心中就喜欢陈公子,只是陈公子一向待人温文尔雅,他待你纵然和善,却也没有特别亲厚,爹爹总说陈公子不是普通人,想来以后未必能如你的愿。”荇儿心念一动:三妹,陈公子,哎呀,这可不是郑三小姐的声音。她不小心撞见别人私事,不由觉得尴尬,不好多听,便敛了气息,想找个机会悄悄的离开。只听郑家三小姐一番思量,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