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高阳走进梨枝院的时候,感受到了一股浓浓的武侠气息。她心里不免诧异,装扮得这么文雅的一处府邸,难道是个武林世家?
正对院门的主屋里,此时正传来“哗啦”、“扑通”、“啪”、“啪”这样很夸张的声音。
她走近前去一看,一个十几岁光景、标致好看的妙龄女子正手里拿着鞭子随意抽人,周遭的几个丫鬟正抱着屋子里值钱的东西四处逃窜。这拿鞭的女子眉目生的秀丽俏皮,穿一身朱红绣缎裙,如果不看那因为方便行动而卷系起来的裙摆,和云鬓上因为跑动而掉下来的金簪,还算得一个俏皮可爱的清丽佳人。
那“哗啦”的声音是来源于没来得及抢救下来的花瓶,“扑通”的声音是慌忙中绊倒的丫鬟,“啪啪”声自然是甩鞭子的声音了。
这么鸡飞狗跳的欢迎仪式出现在古代,李高阳多少还是有点儿诧异的。一般人家的大家闺秀不是都琴棋书画、针织女红吗?怎么这家的小姐这么奇葩?
李高阳在门口挡住了阳光,让小姐的鞭子甩得极其没有准头。她显然注意到了门口的人,停下手中的事业走到李高阳面前,骄横跋扈地问:“喂,那个丫头,你是谁?”
"我叫李暖,是夫人买来伺候小姐的丫鬟。”李高阳俯首轻声说。
那小姐手里执着鞭子,用鞭子把儿一挑李高阳的下巴,待看清了李高阳的长相,噗嗤笑了:“这小模样长得,留在我这儿白瞎了。若去了我二哥那儿,说不定过个把月你就能成我二嫂了。”
李高阳敛眉垂目,一声没有。
"哼,又来了个无趣的!行,既然是我娘带回来的,就在这儿老实呆着吧。”这小姐本就长了个吊眼梢儿,一挑眉,眼睛更吊了,看起来不讲理得很。看李高阳是个闷葫芦,她不再理她,又去耍她的鞭子撵她的丫鬟去了。刚刚倒过气儿来的丫鬟们又开始四散奔逃、抢救文物。
一会儿,那小姐拎着鞭子腾腾腾走到李高阳面前,气哼哼地站定:“喂,新来的,你怎么不逃?”
李高阳不语。
“喂,问你话呢!哑巴了?”小姐盛气凌人的问。
李暖终于缓缓抬起头来,开口道:“你的鞭子自始至终都没打到过人,我干嘛要做无用功?”
"无用功?”小姐脸上连累带气一片红晕,若有所思地掂着手里的鞭子,重新仔细打量了两眼李高阳:“有点儿意思。你叫什么名字来着?”
"李暖。”李高阳静静立在那里,不卑不亢。
娄大小姐对着那些个怀里抱着瓶子、匣子、盒子的丫鬟们说:“行了,你们去吧,小姐我今天打累了。明天再接着打!”
丫鬟们都松了口气,赶紧放下东西溜了。李高阳正想跟在大家的身后走出去,只听小姐在身后说了一句:“喂,那个新来的,你留下!”
李高阳停下脚步,回头看她。
小姐想是打人打得累了,坐下来,威风凛凛地说:“我渴了,给我倒点儿水!”
李高阳四下一看,就她自己了,很显然是跟她说的。这冷不丁儿做上了古代服务员,还真有点儿不适应。
她走到桌子旁,从桌子上仅剩的一个茶壶中倒了点儿水,到仅剩的那个茶杯里,走到娄梨枝面前递给了她。
娄梨枝端口茶水,“噗”地吐了出来,啪地把茶杯扔在地上,一系列动作可谓行云流水,“这么凉你也敢让我喝!”
李高阳抬眼看了看她,想开口,却没说,但也没动。
"你怎么不去?”娄梨枝冷喝道。
"我第一天来,不知道哪儿有热水。”李高阳低着头说:“凉茶只要不隔夜,只是温度凉了而已,不碍事。”
"哈。”娄梨枝被她气得笑了,站起来研究性地弯腰抬头看她低垂的脸,发现她的眼睛里竟然一点儿惧意都没有,好奇地问道:“你不怕我?”
李高阳被她说得烦了,索性抬起头来,直视着她问:“我为什么要怕你?”
"我是小姐呀。”娄梨枝懵了,估计没人这么问过她。
"小姐不是和我们一样,都是人?”李高阳看着娄梨枝,觉得面前这人跟萧春夏竟然有几分相似,一样的想太多说太多。
娄梨枝“咦”了一声,笑了:“总算来了个不一样的。”
就这么着,李高阳的丫鬟生涯正式开始了。她被安排在了娄梨枝的外屋,成了娄梨枝的贴身大丫鬟----后来李高阳才知道,这个位置,其实是个烫手的山芋,谁都想往外推。
她来了两天,娄梨枝发了四次脾气,而且一次比一次严重,房里的东西倒是所剩不多了,下人们也见怪不怪。李高阳嘴上不说,心里却暗暗感叹,难不成娄梨枝也是穿越过来的?是位阿姨带着她的更年期综合症一起穿过来的?
这不,这两天定期上演的武侠剧码又开始了,丫鬟们又在娄梨枝鞭子的追逐下抱着东西玩儿老鹰捉小鸡了。李高阳在旁边冷眼旁观,一边看一边想着别的事---她已经有些审美疲劳了,对小姐的举鞭子和丫鬟们的看到午夜凶铃状的表情有有点儿看腻了。
娄梨枝看到她冷冰冰的样子就来气:“暖儿,你来!”
李高阳不得不走上前去。
"你帮我把这屋子里的东西都砸了!”娄梨枝气呼呼地说。
"小姐,这可是您让我砸的。”李高阳挑眉看着娄梨枝。
"对,我让你砸的。”娄梨枝不怕死的说。娄梨枝还是不够了解李高阳,如果是萧春夏,在